秦清也知道潘局不是那种喜欢欠人情的人,之所以让她出手,也是在暗示她,送上一个人情。
想来那位战友的身份是不一般的。
而且潘局知道秦清也的医术在医学界是数一数二的,但这是癌症,是世界性的难题,不是一般的病症,所以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让秦清尽力减轻战友的痛苦。
秦清也没有自信地说出自己可以医治癌症,只问了一下地址,安慰道,“潘叔别急,我先准备点东西再去。”
潘局闻言,稍稍安心了一些。
秦清也挂断电话,简单的洗漱一番就去了中医馆,最近她一直在学习西医文化,知道食道癌就是中医所说的噎膈。
中医认为,食道癌与情志内伤,饮食不节、脾胃虚弱、痰湿内阻、气滞血瘀等因素有关。
在这个世界,癌症的确是无药可医之症,可对秦清也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症,所谓癌细胞扩散,在真气外放的笼罩中,轻易就能杀死。
加之中药和食疗调养,假以时日,癌症自会痊愈。
“西党,白术,茯苓,广皮,鸡内金,龙齿,淮上——”
秦清也一一将草药放入丹炉中,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对着丹炉释放真气,熟练的将药材包裹在真气中,一点点融合。
半个小时候后,她将丹炉中凉透了的药膏搓成药丸子放在准备好的小瓶中,随后简单的吃了一口面包,急急忙忙地前往医院。
去医院前,秦清也就给潘局打了电话,知道她要来,潘局亲自在门口等待。
“潘叔!”
潘局循声望去,就见秦清也穿着一身湖蓝色长袖长裙走了过来,她的步伐不大,却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让人不由自主地对她产生敬畏之情。
潘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但很快又掩饰下去,进走几步迎上去,“来了,这次要麻烦你了。”
秦清也浅浅一笑,谦逊道,“潘叔说这话就见外了,您能来找我,说明认可我的医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是麻烦呢!”
听她这么说,潘局心中感叹秦清也做人做事理智又清明,想到自己的战友,他表情顿时变得忧愁起来。
“我这位战友曾是省军区政委,现下因病提前退休,得了食道癌,半年前做了手术,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哎——也就这几天了,看他骨瘦如柴的样子,我就想起了你。”
“秦丫头啊,你能给他止疼吗?医院的止疼药效不太管用,副作用还大,看他难受我心里实在不好受,如果可以,你能让他在活着的时候开心一点,最好能吃点东西。”
秦清也没把话说得太满,只安慰了一句,“潘叔别担心,待我看看病人,如果能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嗯,你放心,我这位战友有点底子,只要你能让他好受点,好处不会少你的。”
“潘叔见外了,我能叫你一声叔,就是没把你当外人。”
潘明一听,心里多少有些触动,声音不由得放柔几分。
“虽然你叫我一声潘叔,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人都要死了,还留那些东西干什么,这事儿潘叔就给你做主了。”
他都这么说了,秦清也不再推辞,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VIp病房。
入眼的就是一张洁白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面容憔悴,皮肤松弛地垂挂下来,仿佛垂垂老矣的老人,因病痛折磨,他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暗淡而混浊,曾经高大的身躯如今缩成了一团,骨瘦如柴,连呼吸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的手指细长而干枯,仿佛只剩下骨头,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痛苦地扭曲着表情。
秦清也看着他身上插着的管子——
输液管、氧气管、导尿管等等,连接着各种机器和瓶瓶罐罐,他的身上覆盖着薄薄的被子,却依然无法掩盖他瘦弱的身躯。
听着他虚弱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心跳缓慢而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
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生命的火花正在逐渐熄灭。
看着这位病入膏肓,骨瘦如柴的男人,潘局脸上满是心疼和惋惜。
卢怀仁自知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不想看到潘局这么痛苦,扯了扯唇角,喘着粗气对潘明,反过来开玩笑地安慰起潘明。
“别愁眉苦脸的,我还没死呢,不过,死了也好,活着、活着实在太痛苦了,死了也好——”
“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我给你找了个小医师,别看这丫头年纪小,医术却很高明,虽说无法治愈,但至少能让你在这段时间减轻痛苦。”
见他说话时表情痛苦,潘明赶紧阻止,还不忘介绍秦清也给他认识。
卢怀仁顺势看去,就见一个清凌凌的少女仪态万千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高贵气质。
他眼中疑惑,“小医师?”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年轻的医师,知道潘明不是夸大其词的人,心中对秦清也好奇起来。
秦清也笑眯眯地走过去,“先生,可否容我请个脉?”
请脉?
卢怀仁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伸出手腕随口问道,“小姑娘学的是中医?”
秦清也点头,眉宇间满是自信,“先生放心,我虽年轻,但医术尚可,而且您这病在我看来,除了麻烦些并不棘手。”
潘明激动的上前,紧紧盯着秦清也的侧脸,焦急的追问,“秦丫头,你说什么?什么叫麻烦,不棘手?”
秦清也莞尔一笑的看向他,没有拿乔,直接坦言道,“潘叔,先生这病,我能治。”
嗡的一声,卢怀仁、潘明二人都瞪大眼睛,像是一样,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真、真的?”
“能治就是能治,何来真假。”秦清也将素白玉指从卢怀仁的脉搏上收回,笃定道,“还好我来得及时,若再过五日,怕是大罗神仙都难救了。”
卢怀仁一脸了然。
可不是,医院已经下达最后通牒,他的生命也就在这几日了,而秦清也只从把脉上就断定他寿元还剩五日,她的医术果然不容小觑。
“我先给先生开药,再施针,起码让您舒服些。”
秦清也说着,就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纸笔,写了一副药方:
1,急性子,制南星,制半夏,天龙,山豆根,炒白芍——
2,仙鹤草,石见穿,鬼针草,白花蛇舌草
3,硇砂1.5克,研成细末,分4次以米粥服用,不可饮水。
她把药方递给潘明,解释道,“服用4剂后,先生会感觉到食道中似有物脱落,呼吸畅通,日后进食饮汤畅通无阻,不会感到不适,食量也会增加,呕吐粘液明显减轻,待癓结已散,胃气未和。”
“不过,到底是动过手术的人,损耗了元气,而元气不是短期能恢复过来的,只能后期固本培元,益气养阴,兼于降气和胃,以保化源,届时我再给你配其它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