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属院。
秦清也看着宁静且庄重的社区,门口一左一右设有专门的岗哨警卫,他们身着整齐制服、手持武器,如松柏一样站在岗亭中。
目光如炬,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警卫对车子进行排查后,立即放任车子通行。
车子继续前行,行驶在车道上,可以看到不远处院内的住宅楼排列整齐,宽敞明亮,绿化环绕,环境静谧而优美。
秦清也环顾周围景致,点评道,“这地方不错,安静,适合修养。”
潘明轻声解释,“的确,这里住的基本都是带有军功的退休军人及其家属,他们为国家的安全和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因此,这个社区的安全和宁静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片刻,车子驶过了一片绿树成荫的操场,这里是军属院的开放广场,孩子们在这里玩耍,老人们在这里锻炼,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穿过广场,车子最终停在一栋三层住宅楼前。
“到了!”
三人下车,宅门忽然被打开,从里走出一位颤巍巍的七旬老太太,老太太被保姆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满脸怜爱又哀痛的伸出手,“我的儿——”
看到这样的母亲,就算是铁塔般的汉子,眼眶中蓄满了泪花,卢怀仁努力扯出一抹笑,“妈,儿子回来了,是儿子不孝,让您老担心了。”
“回来吧,回来也能陪陪我老婆子——”
大概知道儿子命数将尽,老太太也觉得没必要在医院等死,对于儿子突然回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几人在门口简单介绍一番,保姆搀扶着老太太先进了屋,潘明推着卢怀仁的轮椅紧随其后。
屋内布置得温馨而朴素,充满了家的气息,墙上的相框里,都是卢怀仁年轻和近几年的戎装照,最打眼的还要数他胸前那一片金灿灿的勋章。
可见曾经是有多荣光。
客厅,沙发前。
几人落座,老太太紧紧抓着卢怀仁枯瘦如柴的大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自从儿子得了癌症,她的眼泪就没停下来过,日日都在佛前祈愿。
她没有说话,只流泪地看着儿子,仿佛想把他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里,她的手轻轻抚过卢怀仁的脸颊,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得知儿子突然要回来,她已预感之后要发生什么了,可她自欺欺人不愿去猜想。
“妈,别担心,我现在觉得好多了,真的,不信您问潘明。”
见老太太一直哭,一直哭,真怕她伤了眼睛,卢怀仁连忙轻声安慰,顺便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潘明。
潘明猝不及防被推出来,隐晦地看了一样罪魁祸首,又见老太太期待的眼神,于心不忍,又把毫不心虚的把烫手山芋递给了秦清也。
“老太太您放心吧,我找来一位小医师,她很厉害,之前仁兄还被疼痛折磨得说不出几句话,现在你看,说话多利索。”
卢怀仁:...
秦清也:...
老太太迫切想找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又把目光落在了秦清也身上。
秦清也:“老太太,卢叔的病还有的治呢,您老哭早了,现在还是不要太伤心,伤了也是白伤,还不利于卢叔养病。”
之前一直先生先生的叫,卢怀仁觉得太生疏,就让她起卢叔来。
老太太听到‘还有的治’,眼泪戛然而止,她急切的抓住这个希望,激动的追问,“真的吗?真的还能治吗?可那是癌症,不说癌症治不了吗?”
秦清也神色坚定,声音却轻柔,“真的,只要治疗方法得当,恢复健康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而且中医与西医治疗方案不同,中医不伤身,调节起来容易。”
中医治疗注重调节人体整体平衡,强调阴阳五行和谐,通过草药、针灸、推拿等诸多方法,促进气血流通,增强机体免疫力,达到治病防病的目的。
当然,这只是一般中医的水平,而她不同,她有内功真气护体,她的内功真气可以渗透到患者体内,通过感知患者的病情,精准定位病灶,然后运用真气进行疏导和修复。
【真气是人体内部的一种精微的能量,是生命活动的基本动力,真气来源于先天之精气,即人出生时带来的生命能量,以及后天之脾胃运化的水谷精微。】
当然——
西医治疗则侧重于疾病的诊断和病理机制的研究,通过药物治疗、手术治疗、放射治疗等手段,直接针对病变部位进行治疗,效果迅速、显着。
对于急性病、传染病、器质性疾病等,西医治疗往往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但,同时,这些治疗方法对人的身体伤害有很大影响,不仅伤元气,还有很大的副作用,容易伤及体质和免疫力。
所以——
中医主张调理阴阳,西医主张快速高效。
两者各有优点和局限性,但在实际治疗中,往往中医能发挥到更大优势。
当然,这些话秦清也就没必要和他们解释了。
一连五日,秦清也日日住卢怀仁家跑,不仅要施针,还要时刻注意着他的病情。
卢怀仁也争气,自从吃上药膳,身子一点点有了力气,偶尔还能下地走两圈,这可把老太太高兴坏了,直接认秦清也当干孙女。
秦清也对此并不反感,毕竟卢怀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脉,日后要想找军中靠山,他至少还是个引线人。
——
这日,秦清也终于提出不用日日针灸,可以每隔半个月施针一次。
老太太和卢怀仁对她感激不尽,眼见下次见面还要等半个月后,他们心中虽有不舍,但也知道她有医馆要开,只能保证电话联系。
离开前,老太太拿出一处房产送给秦清也,卢怀仁大方地直接给了20万作为报酬。
虽说认了干亲,但一码归一码。
原本他们是受益的一方,怎么可能在报酬方面短了秦清也,更何况,以她精湛的医术,谁会为此得罪一个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呢?
是的,早在知道秦清也能治愈癌症,他们就把秦清也当神医看待,毕竟,在现今社会,还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说,可以彻底治愈癌症。
可偏偏能治愈,这不是神医是什么?
秦清也不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而是离开前,重新换了卢怀仁的药膳和药方,从开始的日日施针,改为七日一次。
再回去的路上,秦清也接到了张琪的电话,这时她才恍然想起,今日好像是八月十五,同学聚会的日子。
她叹了口气,接通电话,对面立刻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少女欢快的嗓音。
“秦清也,你到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没去!”
“啊?不是吧,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同学聚会了,你不会真的不来吧!”张琪有些丧气地问道。
“嗯,不去了,你们玩儿得开心。”秦清也能这么说,她又不认识他们,万一出了乌龙,那也太尴尬了。
“来嘛、来嘛、姜毅学长也会来的,还有,你之前填写志愿的时候不是在魔都吗?姜毅学长也在魔都,趁着这个机会,你们也好认识一下——”
“不想认识!我又不去——”她本想说,不去念大学,谁知,身后传来一道清洌的男生嗓音。
“秦清也?”
秦清也身子一僵,暗道一声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