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那位患者的病房了,我无法进入,你只需专注于讨论病情,其他的事情不要多谈。”
潘明指着病房门口,那里站着四位威严的军人,他紧张地拉住秦清也,低声而严肃地叮嘱。
秦清也见状,轻轻一笑,安抚道:“潘叔,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这些人的气场非同一般,我担心你无意中冒犯了他们,到时候我恐怕难以帮你解围。”
潘明的眉头紧锁,在他看来,即便秦清也医术高超,但在权势面前,这些都可能变得微不足道,何况她还是个年轻人,可能会有所疏忽。
潘明并不知道秦清也已经加入军部,身份更是上校军衔,若是知道,他大概不会忧心忡忡了。
秦清也轻声笑着,模仿他的语气,低声回应:“潘叔,您不是说里面的患者是军人吗?军人怎么会滥用权力,您不必担心,您所顾虑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说得也是。”
潘明点点头,开始自我反省,觉得自己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的紧张情绪因此缓和了一些。
他拍了拍秦清也的肩膀,仿佛是将重任交托给她。
“去吧,如果你能救下他,你就立了大功,好处自然少不了。即便救不下来,你也还年轻,没人会对你怎么样,我在外面等你,你也别急。”
秦清也示意身后的李望津跟上,然后对潘明点头保证:“潘叔,我的医术您是了解的,就算治不了本,我没办法救人,但治标我还是有点子信心的。”
到达病房门前,秦清也亮出了自己的医师资格证,从容地说:“我是卢怀仁邀请来的医师,这是我的医师资格证,麻烦您通报一声。”
“好的,请稍等,我马上为您询问。”
片刻后,军官手持扫描仪出现,礼貌地说:“秦医生,我们需要检查您是否携带危险物品,请您理解。”
秦清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张开双臂,表示配合:“没问题。”
经过一番检查,军官确认秦清也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危险物品,并检查了她的医药箱,随后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秦医生,请进。”
秦清也微微点头,步入了病房,李望津也接受了同样的检查后跟随进入。
然而,一进入病房,秦清也就看到了七八位身穿白大褂、面容严肃的医生。
他们见到一个不到20岁的年轻女孩进来,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随后就是面色铁青和斥责。
“胡闹,不是说医师吗?怎么进来两个小年轻?别告诉我,这两个小年轻就是请来的医生?”
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半百,脸上盛满怒色的男人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轻蔑。他的目光在秦清也和李望津身上扫过,显然对他们的年龄和能力表示怀疑。
要说他有多生气,其实也没有,但谁让秦清也和李望津倒霉,正撞到这人的怒火上。
这几日他们一直守在患者身边,没日没夜的寻找和实验抵抗神经毒素的方法,可提取了那么多血液,每次的检查结果都不尽人意。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心里那叫一个急,那股火气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准备爆发。秦清也和李望津的到来,无疑成了他发泄情绪的出口。
秦清也淡淡扫了他一眼,之后直接无视,
面不改色又非常礼貌地向在场的医生们点头,然后径直走向患者床边。
当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是谁时,秦清也的眼神微微闪了闪,直接了当地说:“我是秦清也,专修中医之道,是卢怀仁卢先生推荐我来参与治疗,麻烦伸手诊个脉。”
“是你!”
从秦清也进门的那一刻起,男人还在闭目养神,但当秦清也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欣喜。
秦清也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地说:“哦?听先生的语气似乎认识我?可我自诩记性好,并不认识先生,莫不是先生认错人了?”
“不。电梯。”男人语气坚定。
秦清也这回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她都变成胖子了,改变形象了,这家伙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虽然好奇,但她没有追问。
她目光在男人病态又萎靡的俊美无俦的脸上打量了一番,“不过半月,先生竟病得如此严重。”
男人抿抿唇,不想多说,直接伸出手就要秦清也切脉。
“慢着!”
身后几个医生立马不干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心理,总觉得要是让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臭丫头占领先机,他们就没由来的嫉妒。
嫉妒到发狂。
还是最开始的那位医生说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信任。
“小姑娘,你说你是修中医之道?呵,满口胡言乱语,谁人不知,想要习得一身中医,首先证明的就是年龄——”
“以你现在的年纪还不到中医出师吧,哪怕你出生就学医,哪怕你是天才中的天才,也是不够资格的,哼!我倒要问问你,你师承何人?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你这等不负责任的学徒。”
听着他义正言辞的怒斥,秦清也眼神一凛,手腕翻转间,一道寒光掠过,原本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医生突然不说话了。
不仅不说话了,连身体都无法动弹,那样子,就好像被人定住一般。
“喂,袁教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你们没发现吗,袁教授好像不能动了。”有人戳了戳他。
“咦?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好奇的凑了上去,在袁教授的眼前挥了挥手,不见对方说话,也不见对方有动作,只有眼珠子转了几转。
只有病床上,看似已经虚弱到连喘气都很费劲的男人看向秦清也,黑如深潭的眸子锁定住她,那黑沉沉的眼神仿佛再说:我知道是你!
秦清也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浅淡的对男人微笑颔首,仿佛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一般。
“你的病我应该能治,不过我还需要确认一下,把你的手伸出来。”
男人的视线在秦清也脸上转了一圈,而后痛快的伸出手。
滑腻温软的小手搭在脉搏上,紧紧三息,那滑腻的触感就离开了,只听头顶传来少女轻啧一声。
“你真是命不该绝啊,也幸亏当初你用了我给你的金疮药,不然——”
她温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