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尚让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大王,高骈之事,我已探得一二。近日来,唐军活动频繁,似有进犯之意。然我军兵力分散,若不集中兵力,恐难以应对。此外,如果折回岭南虽能保全实力,但,岭南毕竟偏远,恐难以为我军提供足够的支援。”
“那你是何意?是去荆南?”黄巢嗯了一声点点头,继续问道。
“禀奏黄王,既不回岭南,也不去荆南,如张全所言此时回荆南必然会被曹全晸与刘巨容涉军埋伏,贸然去往必然会飞大败而归”尚让摇摇头,继续说道。
“那岭南不回,荆南不去,那此时我等该去往何处?”黄巢听着尚任的话,两个选择都不去,还以为是他故意捉弄自己,有些急促恼怒道。
“不如去往信州!”尚让紧接着的一番话,犹如石破天惊一般,把众人震惊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般。
“信州?那与饶州有何区?还不是在高骈小儿围攻之下 ,还不如在此决一死战!”盖洪马就反应过来,大声疾呼道。
他这一番话,瞬间把众人从震惊中唤醒,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尚让这个提议太过荒谬,饶州被高骈的兵马围得水泄不通,信州就紧挨着饶州此去岂还不是自投罗网。
尚让的话音一落,大堂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尚让神色凝重,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信州虽与饶州毗邻,但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高骈小儿虽围困饶州,不如收缩兵力,全军困守于信州,且小人经过多番打听高骈小儿此人好大喜功,贪慕虚荣,且手下大将张璘是贪得无厌,贪财好色。
“黄王可知当年乾符五年二月被曾元欲与张自勉等人为困于濮州城中,黄王您以败军降之,从而令曾元欲与张自勉二人放松警惕,由此攻其不备,突围而出,此法黄王为何不在效法一次?只需待张璘放松警惕,我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次必然可突围而去,一路北上,再也无人能阻黄王!何愁大业不成?这还是天助黄王!黄王万岁!”
尚让的话还没说完,大堂内已是一片哗然。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都在试图理解尚让的深意。
尚让站在大堂中央,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并未退缩,反而挺直了胸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在彭攒和张全两人身上,缓缓道:
“诸位将军,我知尔等心中疑虑,但信州之地,确是我军目前最佳的选择。高骈小儿虽狡猾多端,但他好大喜功的弱点却是致命的。我军若能在信州坚守,同时派人暗中挑拨其手下金银钱财送予张璘,必定能使其内部卸下警惕。届时,我等休养生息过后,精兵强壮,再一举出击,必定能大获全胜。”
他的话语虽轻,却如重锤击打在众人心上。盖洪马脸色铁青,刚要反驳,却见尚让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尚让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一条曲折的线路,声音坚定:
“诸位请看,此路虽险,却是我等唯一的生机。高骈小儿围而不攻,必有所图。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寻找生机!”
尚让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堂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紧紧地锁定在那张平铺于桌面之上的巨大地图上面,他们瞪大眼睛,试图从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记当中找到某种答案或者启示。
此时此刻,尚让的右手正如同一只灵动的画笔般在地图上游走着,他所勾勒出的那条线路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火龙,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这条火龙似乎拥有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既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同时也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危险韵味儿,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站在一旁的盖洪马面色依旧阴沉得可怕,然而其眼眸深处却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一抹疑惑与不安之色。他凝视着尚让,嘴唇微微蠕动,似是想要开口辩驳几句,可到最后关头却只是张了张口,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尚让的眼神缓缓扫过在场诸人,他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坚毅果敢的光芒,仿佛在向众人传递一个信息——这一次,他们绝对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被高骈那个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必须要采取主动攻势,去冲破敌人设下的重重包围!
深深吸入一口浊气后,尚让再次提高音量说道:“我等绝不能再被高骈小儿牵着鼻子走,必须主动出击,打破围困,此路必然异常艰险,成败在此一举,但只要黄王在此,尔等齐心协力,必然大破张璘!!!”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房。
“大破张璘!!”
“老子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啊!老子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今日定要大破张璘!!”
“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原本还处于惊恐慌乱之中的大堂内气氛,瞬间因为尚让的这几句怒吼而变得激昂起来,众人心中的愤怒之火也被熊熊燃起,他们齐声高呼:“大破张璘!!”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冲破屋顶,传遍整个天地。
这些人神情激昂,满脸都是对仇敌的愤恨以及对获胜的极度渴求。他们死死攥紧拳头,牙关紧咬,口中高呼着各种口号,看上去已然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恨不得立刻冲上疆场,跟张璘来一场生死较量。就在这一刻,大堂中的氛围凝重至极,人人心潮澎湃、意气风发。
本来嘈杂喧嚣的大堂,因为尚让的一声怒喝而即刻变得人声鼎沸起来。就好像有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强大力量正在大堂之中汹涌翻滚,所有人的激情在一瞬间便被彻底激发出来,齐吼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