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圣上冤枉啊!微臣绝对没有丝毫诋毁高骈大人之心,这完全就是无中生有的罪名啊!微臣此举纯粹是为了大唐的江山社稷着想,更是为了圣上您的安危啊!圣上,您可一定要明鉴啊!”崔沆被卢携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有些双腿发软,连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慌忙不迭地向李儇求饶解释。
崔沆面色苍白,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他跪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抓着衣角,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他抬头望向高坐在龙椅上的李儇,声音带着哭腔:“圣上,臣对您的忠诚日月可鉴,臣绝不敢有丝毫诋毁高大人之意。卢大人所言,完全是子虚乌有,臣冤枉啊!”
李儇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不知该听谁的话语,目光在崔沆和卢携之间来回游移,似乎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谁说的才是真话。卢携一脸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崔沆,要将他彻底看穿。
周围的朝臣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对崔沆表示同情,认为他只是小事而已,至于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另一些人则支持卢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整个朝堂之上,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而压抑。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豆卢瑑突然开口说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卢大人所言甚是,崔大人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两位大人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对错,就像卢大人说的那样,高骈此次战败确实只是一次意外,不能因为这一次的失败就完全否定他的能力。而崔大人也是出于对朝廷江山社稷的考虑,希望能够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本身并没有太多的过错。既然如此,微臣斗胆提议,不如将天平节度使的节钺赐予黄巢,等到黄巢上任之后,我们再根据实际情况来讨论是否需要招募天下兵马共同讨伐他。这样既可以暂时稳住局势,又能给我们更多时间去准备应对之策。圣上意下如何?”
李儇听了豆卢瑑的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他心想,这个办法倒是一个权宜之计,可以先观察一下黄巢的动向,再做进一步的决定。于是,他转头看向众大臣,问道:“诸位爱卿,对此可有异议?”
群臣们相互对视一眼,虽然心中各有想法,但都明白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于是纷纷附和道:“圣上英明,此乃妙计也!”
豆卢瑑尽管是隶属于卢携那一派系的人物,但他显然并不想冒犯崔沆,于是便采取一种老好人的姿态,试图在双方之间保持中立,两边都不得罪,同时还能从两边获益。他提出了自己的应对策略,试图通过妥协来解决问题。
“万万不可啊!陛下,那黄贼乃是个贪得无厌之徒,即便圣上您将天平节度使的节钺赐予他,黄贼也绝对不会感到满足,更不可能善罢甘休。这无异于用自身去喂养那凶猛的恶虎,一旦哪天没有足够的食物供其享用,那么这只恶虎必定会伤人噬肉。当务之急,应当派遣军队驻守在泗州,以此来阻止黄贼向北进军。再与高大人的兵马相互配合,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豆卢瑑的话音刚落,立刻就遭到了卢携的强烈反对。
豆卢瑑听到卢携的反驳后,瞬间脸色变得铁青,感觉自己的颜面尽失。然而,尽管内心极度不爽,他却不敢向卢携发怒,只能默默地后退到文官队列中,闭口不言。
卢携的话音刚落,大殿内立刻掀起一阵骚动。一众朝臣纷纷高声附和道:\"启奏陛下,卢大人所言甚是!倘若齐军发动攻击,那么黄贼必定遭遇惨败!\"
“此次战役无疑是黄贼的葬身之地!此计甚妙啊!“
”恭贺圣上!喜庆圣上!只要再过数月,平定黄贼叛乱必将指日可待!”
一时间,大殿内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附和声。朝臣们纷纷颔首表示赞同,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他们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黄贼溃败的惨状,心中满怀着胜利的喜悦和期待。
李儇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目光缓缓地在诸位大臣们的脸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卢携的身上。只见卢携一脸自信,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李儇微微颔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他对卢携的认可和赞赏。
此时此刻,整个大殿内弥漫着热烈而激昂的氛围,胜利的捷报早已传遍了整个朝堂。众人皆沉浸在喜悦之中,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持乐观态度。有几位朝臣皱起眉头,提出了担忧:
“陛下,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黄贼势力庞大,单凭泗州一地的兵力,恐怕难以抵挡住锋芒。况且,高大人率领的兵马避开战斗以保存实力,先前之事就在眼前,不可不防啊!望陛下寻找一种更为稳妥的策略,才能确保朝廷的安全无虞啊!”
这些反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在嘈杂的朝堂之上显得格外清晰。然而,他们的话语很快就被一片附和声与拍马屁的声音淹没。那些支持卢携的大臣们纷纷站出来,大声称赞他的智谋和勇气,认为他的计划必定能够成功。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争论不休,众人各抒己见,场面异常混乱。
“爱卿啊,您可是久经沙场之人呐!想必对这兵法之道定是了如指掌吧。那么依您所见,究竟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呢?”李儇此时也沉浸在喜悦当中,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起来。
只见卢携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淄州刺史曹全晸最为合适不过,曹全晸不久前就在荆门大拜黄贼!”
“哦?难道就是那位曾在荆门与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联手,率领六千兵马驻扎于荆门,并在数千大破数十万叛军,打得黄贼狼狈不堪的曹全晸吗?”李儇不禁失声惊呼。
“回圣上,确实是此人无疑。”卢携颔首轻点,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