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是听你诉苦,而是要如何解决此事?”尚让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黄巢挥手打断。如今的局势一目了然,黄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尚让闻言,面色一僵,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建议并不高明,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臣,臣愚钝,未能想出万全之策。”他支支吾吾,额头微微冒汗。
黄巢的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尚让身上。他面色凝重地问道:“诸位爱卿觉得应当派何人去呢?”
话音未落,紧挨着尚让的孟楷便跨步而出,声音洪亮如钟:“圣上,臣以为李详将军可担此重任!”
尚让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这孟楷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他立刻开口反驳道:“圣上,李详将军虽然勇猛,但他毕竟是降将出身,如果派他前去,恐怕会有变数啊!”
然而,孟楷并没有在意尚让的反对意见。他反而挺直了腰板,理直气壮地说道:“圣上,李详将军智勇双全,曾经多次立下赫赫战功。此次若能派他前去,必定能够大破敌军,不负圣上厚望!”
孟楷的话还没说完,尚让就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话。只见尚让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大声反驳道:“孟大人此言差矣!李详虽然勇猛,但此次敌军势小,如此兴师动众,浪费钱粮,实在是得不偿失。我们只需要派遣数千人马去抵挡敌军就行了。以臣之见,应该派遣我的部下胡俊将军前往石桥。胡俊将军擅长兵法,善于统率军队,而且他手下有两三千人马,足以应对敌人的进攻。如果由他来镇守石桥,一定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孟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尚让打断,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恼火。然而,在这庄重的朝堂之上,两人不可能公然大打出手,更不可能互相痛骂。于是,他们只好装作一副友好的样子,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可言语之间却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甚至带着几分阴阳怪气,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孟楷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对尚让说道:“尚大人,此次前来朝中议事,还望大人能够尊重众人的谏言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尚让,试图传达出自己的坚定立场。
尚让显然没有把孟楷的话放在心上,他得意洋洋地反驳道:“孟大人此言差矣,实在是太过迂腐了!李详将军虽然英勇无比,但如今敌军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敌人不过是一小股流寇而已,根本不需要出动大军去围剿。我的部下胡俊将军,精通兵法,统兵有道,只要他率领两千到三千名精锐士兵,就能轻松守住石桥,保证朝廷的安全。”说到这里,尚让的声音越发洪亮,激昂地回荡在朝堂之上。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孟楷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冷笑。他微微侧身,目光如刀般锋利地盯着尚让,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尚大人,你身为朝中重臣,自然应该明白国家大事并非儿戏。我孟楷虽然不才,但也是一心为国,尽心尽力,只为朝廷的安稳和陛下的江山社稷考虑。\"孟楷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观点深信不疑。
尚让听到这番话,眉头不禁一挑,嘴角也泛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然后稳步向孟楷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稳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
\"孟大人所言差矣!\"尚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讥讽之意,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紧紧锁定在孟楷身上,\"我尚让虽是一介武夫,但也明白治国安邦之道。朝廷之上,我们应当为陛下分忧解难,为国家出谋划策,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攻击指责。孟大人若是真有什么高见,不妨直言相告,何必在此阴阳怪气,暗中影射他人呢?\"
尚让的话语如同利刃一般直插孟楷的要害,使得整个朝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众人皆沉默不语,只有两人之间的对峙愈发激烈起来。孟楷面色阴沉,尚让则毫不示弱,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擦出一道道火花。
“再说昭义节度使高浔,在重节度使之位之中,也是毫无名气之人,派大军前去围剿,那岂不是,杀猪焉用牛刀?不如派大军前去围剿杨复光的忠武军。忠武军,乃是关中地区周围实力最强、军威最正的军队,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一般,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插胸口。当务之急,应当先拔掉此钉为首。”
“昭义节度使高浔,虽然名不见经传,但也不可小觑啊。”孟楷冷笑道。
“圣上”尚让转过身来,对着坐在高台上的黄巢恭敬地说道:“杨复光所领的忠武军,近日大破朱温,随即攻克邓州,驱逐敌军至蓝桥方才返回。那杨复光用兵如神,麾下将士勇猛无匹,其实力强盛,如狼似虎,正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我军若是不能早日做出应对之策,恐怕......”
“恐怕什么?”黄巢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杨复光率领的忠武军几乎是战无不胜,每一次战斗都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能够轻松击败对方,所到之处,齐军纷纷败退。如今,忠武军的威名已经传遍天下,甚至连深居皇宫中的黄巢也对这支强大军有所耳闻。
然而,当尚让说出那句话时,黄巢的内心还是忍不住一震:“恐国有覆灭之忧!”这个消息对于黄巢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