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见张母忽然神色激动。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你这段时间的脾气看起来喜怒无常,肯定是的怀孕了。”
张母一把抓住刘玉珍的手,言辞绰绰看起来高兴极了。
喜怒无常?刘玉珍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了这么一个评价。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日常在家垂眉顺目,从来都不多说话,让干什么干什么,竟然还觉得她喜怒无常。
“妈你误会了,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怀孕,只是感冒了,这两天家里一堆事,没有顾上去医院拿药,所以才会这样。”
一听没有怀孕,张母立刻变脸,甚至没问一句感冒严不严重,注意力反而放到了那句家里事多上面。
但心里到底抱着一丝希望,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真的吗?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刘玉珍不软不硬的挡了回去:“看什么?看病吗?妈你给我找点感冒药就行,用不着去医院。”
张母微微露出一点冷脸,态度也没刚才那么殷勤,觉得自己白高兴一场,但还是嘱咐了一句:
“就算生病了也别吃药,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我听人说药对孩子不好,孕妇不能吃药的!感冒也不是什么大病,忍一忍就行了。别说妈不心疼你,我主要是怕你伤孩子,后悔都来不及!”
“听说你们单位那个宁清休产假了,她倒是命好,一结婚就怀上了,现在孩子都出生了。”张母以一种微妙的口气皱着眉说着。
“咱们家比她慢一步,这下处处都慢了,对了,你知道她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吗?”
刘玉珍有一瞬间觉得好笑。
宁清结婚多久,他们俩结婚多久?她现在要是抱着一个大孙子进门,你们家瞬间就赶上了进度,可是你认吗?
总是拿她和宁清作比,要是知道对方生了龙凤胎,更是要有意无意的恶心自己。
但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所以她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她生了一个龙凤胎,不过听说女孩身体不怎么好。”
张母先是皱眉,然后眉心又微妙的松开,咂巴了一下嘴,接着感叹了一句。
“龙凤胎呀,倒是好福气,不过这么好的福气也不是谁都能这么轻易受下的!”
……
刘玉珍冷笑一下,只是不知道在笑谁。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被张母刚才那一番话梗的睡不着。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在心烦什么,长叹一口气,强迫自己睡觉。
但是身旁的张烨突然来了一句,“宁清生了是吗?”他同样没有睡着。
刘玉珍几乎瞬间就坐起来了,抱着被子用一种惊疑不定的表情看着他。
张烨似乎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大动作,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点疑惑。
她只觉得浑身发颤,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你还想着她呢?”
“你胡说什么?”张烨皱眉,并没有避开刘玉珍的目光。
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反而觉得刘玉珍怪怪的,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相反,还落落大方,经常开导自己。
而且她不是和宁清关系还挺好的嘛,以前经常一起玩,虽然因为他_可能关系不复从前,但是他觉得刘玉珍性子挺大方的,和宁清不一样,不会介意他和宁清之前的那些事情。
刘玉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缓下来。
“我只是看你突然提起她有点惊讶。你以前不是说不想提起她吗?她生了龙凤胎,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妹妹,听说长得很好看,宁清特别高兴,中午下班都要回家一趟看看孩子呢。”
“哦。”让人惊讶的是张烨什么都没说,刘玉珍却按耐不住想看看他的反应。
她沉默了一会试探着说:“我以前不觉得,可是现在看她也是越过越好了,现在又添了两个宝宝,想想真幸福,让人羡慕。”说着她看着张烨问了一句,“你说呢。”
张烨似乎冷笑了一下,但是转瞬即逝,刘玉珍没有看清。
气氛好像一下子僵住了,张烨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道,“睡觉吧!她过得好不好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刘玉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好像被一只手紧紧的揪住。
……
没过几天,秋姐就神神秘秘的来找宁清,开口就问:“清清你这会儿有空吗?咱们去那边买布吧!”
宁清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前,还还在琢磨一会上楼问问老徐,给她订的儿童竹推车哪里去了?还要几天才能到货?
见秋姐说要去买布,她一下子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其实挺想去买布做衣服的,但问题是现在家里又多了两张嘴要吃饭,虽然有布票,可哪来的闲钱啊。正想拒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秋姐,你不会是……真要买衣服给我家孩子吧!我上次说着玩的,你真以为能招过来呀。”
“那还能有假!”秋姐说的一脸肯定,“我都和我家里人说了,他们也想要,不就是一件小孩衣服,行不行的是个好兆头,钱都给我了!”
惊喜,天上掉下来一件小孩衣服。
宁清当然不会拒绝反而得寸进尺:“我先跟你说,虽然只穿几天,但是我不接受质量特别差的那种,我儿子细皮嫩肉的,最差也得是细棉布!”
秋姐有点卡壳,她刚才还真是这样想的,随便买一套便宜的……
“呵,哪能啊,这是给孩子穿,我还能不知道轻重!”
刘玉珍坐在柜台前,她负责卖这些东西,毛线、布匹再加一些零星的成衣。
他们店小,成衣也没什么好看的,偶尔才会来一些亮色,现在讲究去性别化,无论男女老少统一列宁服、中山装,要不就是军装,人人装进大麻袋里,可供的选择也很少。
想要买好看的衣服就得去友谊商场,衣服是好看了,但价格同样“好看”。
她看着秋姐和宁清结伴过来有些不明所以。
秋姐没和她解释,直接指在后面架子上的一匹白色棉布道:“玉珍,你把后面的白棉布拿过来我看看?”
刘玉珍若有所思的把布拿下来:“你们这是?”
宁清没说话,秋姐随意解释了两句,然后就拿着布看向宁清:“你看这块布怎么样?”
摸了两下,又在胳膊上仔细的试了试肤感,看得很仔细,觉得确实不错,才淡定的点头。
“嘴脸”格外可恶,免费的还挑剔。
“那行,就这块了!”秋姐非常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