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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的高墙之内,竟然有人愿意涉足江湖的波涛汹涌,这是否意味着朝廷有了新的布局?”何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崔缊蓉轻轻摇头,她的声音清澈而坚决:“这并非朝廷的授意,而是我个人的选择。”

姜臻适时地站在一旁,以一种近乎兄长般的姿态支持着崔缊蓉:“崔大小姐不仅是我的挚友,更是此次请求的发起者。何阁主,看在我的脸面上,能否成全此事,将兵器售予崔大小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诚恳:“无论所需是白银万两还是稀世材料,一切由我来承担。若真有不测,我姜臻也愿意一肩扛下所有责任。”

何越摆了摆手,似乎对这样的承诺并不在意:“我并未拒绝,更何况这批兵器是为了稳固边疆,银钱就无需提了,只需将打造兵器所需的顶级精钢送至即可。”

“关于兵器之事,我会尽快安排,一旦有进展,定会立即通知二位。”何越承诺道。

崔缊蓉对此表示满意,临行前,她又细心地叮嘱了何越几句,随后与姜臻并肩离开,只留下何越手中沉甸甸的银两和一瓶神秘的药剂。

他望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官家的千金与江湖人士结缘,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夜色如墨,崔缊蓉与姜臻穿梭在灯火阑珊的街道,直至崔府的大门前才停下脚步。

“姜楼主所托之事,我已经安排妥当,您路上小心。”崔缊蓉的声音温和而平静。

姜臻以一抹浅笑回应:“再次得到崔大小姐的帮助,不过,此事与边疆安危息息相关,大小姐不想趁此机会听听穆凡的看法吗?”

崔缊蓉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姜臻话中的深意。

事实上,她的确计划在与姜臻分别后去寻找穆凡,没想到却被姜臻一语道破。

“姜楼主果然观察入微。”崔缊蓉的面容恢复了平静,“既然如此,还请姜楼主带路,我对穆凡的藏身之处并不熟悉。”

姜臻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温文尔雅:“能为崔大小姐效劳,是我姜臻的荣幸。”

两人来到了城中一个隐蔽的小屋,这里比起穆凡之前的住处更加简陋,月光下,屋顶的破洞显得格外醒目。

崔缊蓉望着这破败的景象,心中不禁对穆凡生出几分同情。

这位曾经的边疆贵族,为了躲避世人的目光,在中原竟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他们悄无声息地跃入院中,屋内的穆凡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

他警惕地慢慢坐起,手已经摸到了枕下隐藏的短刃,直到辨认出是崔缊蓉的声音,紧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

“穆公子似乎并未深眠,能否麻烦您开个门?”崔缊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穆凡犹豫片刻,最终考虑到崔缊蓉的能力,不情愿地起身打开了门扉。

门外,崔缊蓉与姜臻并肩而立,穆凡侧身让两人进入屋内。

“二位许久未见,深夜来访,想来必有新的使命。”

面对穆凡的不满,崔缊蓉以笑回应:“你的不悦,我们心知肚明。放心,这次不会让你再涉险,只是有些问题需要你的解答。”

穆凡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用亲自冒险就好。

“崔大小姐尽管问来。”

“我想知道,目前边疆已经拉拢了多少武林势力?对于那些不愿意合作的,你们又是如何应对的?”

穆凡坦白相告:“江湖上的大门派,我们都有所接触。”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遗憾的是,愿意合作的少之又少,至今也不过五六家。”

“至于那些顽固不化的,我们只好用一些特殊手段处理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崔缊蓉的目光变得冷峻:“你们首领的手段依旧狠辣,得不到就选择毁灭。”

穆凡与她四目相对,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那是首领的决定,崔大小姐切莫责怪他人!”

“我已经因为你变成了半废之人,是时候收手了!”他紧张地盯着崔缊蓉,生怕她会突然出手。

“恩怨分明,我心中自有分寸。”崔缊蓉的语气虽然平和,却透着一股冷漠,“我更好奇的是,你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边疆的动荡让边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想必有密令要求你与那边合作吧?”

穆凡轻轻点了点头,递过来一封信,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对边疆不忠的愧疚,只有平静。

“首领的意思,都在信中,崔姑娘一看便知。”

崔缊蓉的眼神微暗,展开信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速除萧氏父女”。

她正要开口询问,门外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穆凡听到这声音,脸色骤变,急忙低声警告:“二位,快躲起来!是首领的人来了!”

崔缊蓉与姜臻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身形轻盈跃上了屋梁,只是这老旧的屋梁在两人的重量下,似乎有些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让人不禁为他们的安全捏了一把汗。

即便心中涌动着不安的暗流,穆凡却深知此时分秒必争,无暇顾及其他。

门外的喧嚣伴随着一阵猛烈的撞击,门扉轰然破碎。

来者气势汹汹,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他们的步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

穆凡不动声色,眼角余光轻轻掠过梁上隐匿的二人,那细微的动作中藏着一丝担忧。

随后,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直视着这群不速之客,声音中带着几分冷硬,“你们的手难道都断了吗?连最基本的敲门礼仪都不懂吗?”

其中一人,身姿挺拔,面容中透露出几分中原贵族的傲气,他昂首挺胸,语气中夹杂着愤怒,“我虽久居中原,但作为丞相之子的身份,岂是尔等可以随意轻慢的!”

此言一出,周围的笑声尖锐而刺耳。

其中一人尤为突出,他的脸上布满了嘲讽与讥笑,那笑声中满是鄙夷,“若是在边疆,你或许还能享受那份高贵,但在中原这片土地上,谁还会买你的账,给你留半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