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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缊蓉感觉到外头的喧嚣渐行渐远,提起的心才缓缓落下,身体放松,长舒一口气。

正当她欲推开宋衍熠离开时,他却紧紧拥住了她。

“都走了。”

他没有松手,那双黑亮的眼睛紧紧锁定她,低下头,靠近那令他觊觎已久的柔软。

崔缊蓉声音冰冷:“这算你答应过我的,不再强迫我?”

他愣了一下,那充满欲望的目光抬起,与她那已恢复漠然的小脸相接。

“宋衍熠,我虽不完美,却也不是可以随意被人糟蹋的物件。”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

他心中一震,刚刚燃起的冲动瞬间被浇灭了大半,搂着她腰的手不知不觉松开。

她奋力推开他,走出衣柜,望向窗外,城防军的行进声已清晰可闻,那些作乱之徒也早已逃散。

她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不愿意在这片是非之地多作停留。

街道上,狼藉一片,鲜血染红了石板路,几具尸体静静地躺着,无人问津。

中秋之夜,灯火辉煌的盛会转瞬成了炼狱般的场景,火焰与死亡相互交织。

崔缊蓉脸色苍白,疾步前行,心中满是懊悔。

她不该涉足此地,即便倾尽所有换取京兆尹的庇护,也好过与宋衍熠有任何纠葛!

他何时将她视作一个人来对待?

在谢府的日子里,她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而如今,也不过是可随意取用的对象。

她不愿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不甘心成为别人眼中卑微的存在。

可他,总是高高在上,以一种近乎冷酷的姿态,让她不得不低头!

就在她沉浸在自我思绪的漩涡中,背后传来了阵阵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打破了街道的死寂。

猛一回头,宋衍熠紧跟其后,因她的回望而脚步一顿。

她的眼神如寒冰:“你还有何吩咐?”

言语中,尽是不耐与决绝。

他的心仿佛被锋利的冰刃无声划过,那股锥心的疼痛随着她冷漠的目光深深刺入,令他的嘴唇不自觉抿成了一条紧绷的线。

“刚才是我的不对。”

这句话,沉重而艰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口最深处挖出,带着他少有的歉意与自责。

她闻言,身躯不由轻轻一震,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

眼前的这个男子,宋衍熠,向来以骄傲自负着称于世,竟然会主动承认错误?

这简直如同冬日里突现的暖阳,让人惊诧之余又倍感陌生。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复杂难辨的笑,那笑容中带着自嘲与讽刺,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也嘲笑这荒谬的局面。

“说不上是你的错,我这样的女子,早就没了清白可言,又何苦在这里假装娇贵。既已同床共枕一年,多这一次,或少这一次,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的眼眸幽深似海,听见她如此自贬自损,心中的痛楚仿佛被人用钝刀切割,一刀又一刀,绵延不绝。

“或许你说的没错,真正不懂得珍惜的那个人是我。”

言语间自嘲的味道浓重,但转瞬间,她的目光变得凌厉如刀,“可我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识抬举的女子,无法接受自我的沉沦,更无法说服自己与你不清不楚地纠葛一生。我甚至开始后悔,为何当初设计的那个人偏偏是你!”

他的脸色瞬间黯淡,步步紧逼,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如同吐出的寒冰:“如果不是我,那你希望那个人是谁?”

她昂首挺胸,毫不畏惧地迎接他那冰冷刺骨的视线,眼眶泛红,愤怒与不甘在其中燃烧,“是谁都好,对于我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来说,哪里还有选择的权利和资格?”

“许崔缊蓉!”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三个字,愤怒和挫败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理智撕裂。

她毫不退缩,面对他那如同寒风般的目光,眼中闪烁着泪光,但话语中的愤恨却未曾减弱半分,“我恨你,恨你不愿放过我,恨你在我最重要的日子里给予我羞辱,恨你强把我带回燕京,逼迫我接受命运,让我自我放弃!”

归京途中,她心中还残存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可以凭借那份微妙的情感控制彼此的距离,维持着那份不远不近的界限,不让它超越界限,让自己不必屈身为妾,保有一份渺茫的自由。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她过于天真的幻梦罢了。

在他眼中,她那些所谓的情谊,是否真的如她所想?

而她自己,在他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从头到尾,在他深邃的瞳孔里,她仿佛从未拥有过一丝一毫的尊贵。

“我从未有过那样的念头。”

他面色阴沉,语调冰冷地否认。

“是吗?那么我恳求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宋衍熠,这辈子,我都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的眼眸坚定异常,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欲离去。

但就在那一瞬间,她的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住,生生将她扯回。

她直视着对方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怒火,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今日,也许真的会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她的面容平静,内心却如同古井无波,长时间的挣扎和绝望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就连恐惧的感觉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周身散发着狂风暴雨般的暴虐气息,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其碾碎,但在下一刻,他却又突然松开,那双冷峻的眼睛紧紧锁住她。

“我从没觉得你低贱,也没打算与你纠葛不清一辈子。”

她冷笑,声音中充满了讽刺,“那你现在所做的,又算是什么呢?”

他的目光落在她那脆弱的手腕上,停顿了一下,最终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

崔缊蓉心中涌起一丝不解,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地放手,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宽容?

他眼中阴霾未散,语气却意外地柔和下来,“刚刚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我之所以失控,只是因为你在我怀里,我……”

崔缊蓉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沉默片刻后,他将手中的兔形灯递至她面前,“你忘了带走它。”

崔缊蓉站在原地,犹豫着,没有立刻伸手接过。

他干脆直接将兔灯放入她的掌心,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