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抓起,缓缓握住两人,随后缩入空间裂缝中去。
眨眼间的功夫,言权再次睁开眼。
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灰暗无比的大殿当中。
懒惰站在言权身边,伸出手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往前方走去。
言权没有说话,抬起脚跟了上去。
两人穿过宽大的走道,来到一扇百丈之高的大门之前。
望着那古朴沧桑的大门,言权心中不禁有些忐忑。“终于要见到母亲了吗........”
咔咔咔——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大门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没有多久就完全打开。
笼罩在言权想象中的神秘面纱,也在缓缓揭开。
.....
大殿宽敞无比。
甚至可以说根本看不到墙壁的距离。
虽然这跟灰暗的环境有关,但言权可是灵空境,视力距离自然不必多说。
中央有着一条鲜红的地毯,从首座延伸至言权的脚下,这是大殿中唯一的一抹色彩。
红毯两边站着两排笼罩在黑袍之下的黑衣人,他们脸上戴着略逊于言韵的花纹面具。
黑袍人之后则是大约十尊如山岳般大小的渊兽。
渊兽的实力大约是灵夜境。
而在那最高之位,则是有着一把石化荆棘制成的巨大王座。
王座长约三百米,宽约数百米,完全不像是给人类坐的一把椅子。
而在那椅子中央,有着一道身穿淡紫色袍子,黑玉石权杖的身影坐在那里。
由于椅子太大,显得像是坐在石阶之上一样。
..........
“权儿......”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大殿中的寂静,在言权的耳边不断的回响。
他顿感有些恍惚,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首座之人从王座之上跳下,往下方缓缓走了几步。
最终停在台阶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权。
“母亲.......”
陈婉婷伸出手,取下了戴在脸上的鎏金面具。
随着她的动作,在场的所有黑衣人纷纷伸出手,摘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言权望着自己的母亲,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视线下移,在那下方黑袍人中找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自己曾经的校长张守,自己的妹妹言韵。
懒惰抬起脚,缓步走到一处空位站定,那里是他的位置。
而在他的身边,则是有着一人的空位,言权猜测应该是傲慢的位置。
“过来,权儿。”
陈婉婷再次开口,对着门口的言权呼唤道。
言权愣了愣神,抬起脚踏往前走着。
伴随着踏踏的脚步声,言权走到台阶之处。
转身看了一眼后面凝视着自己的教众,言权扭过头,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自己母亲的身边,与她隔着一米的距离遥遥对望。
言权眼中满是复杂,心中情绪不知是为悲为喜。
另一边,陈婉婷也在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片刻后微微一笑,抬起脚走到言权身边,伸手摸了摸言权的脑袋。
“权儿长大了,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言权身子一颤,剑眉蹙起,眼角泛上一抹红,似要忍不住泣泪而下。
“妈.....”
“哎~”
声音情绪饱满,两人却有些拘谨,不曾更进一步些许。
分别的时光长河终究是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横沟。
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
“权儿,”又是一声轻唤,陈婉婷眼底浮现一抹温柔。
言权愣愣的看着,觉得母亲这抹温柔的笑有些陌生,但又好似当年那般温柔。
“权儿,你想知道的,我今天都会告诉你。”
“条件是.....”言权下意识开口。
陈婉婷一愣,嘴角挂上一抹苦笑。
反应过来的言权手足无措的看着母亲,握了握拳,挠了挠脸颊,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少年,在自己的女神面前拘谨羞涩。
下方的教众人看着言权,眼底闪过惊奇,似乎是觉得言权这般样子舒是稀奇。
因为言权在众人的眼中是那种谪仙人的模样,
见过他疯过狂过,怒过,悲过。
从未见过言权有过害羞的样子。
毕竟言权在原则上来说是他们的死对头,破坏了他们邪教无数次的重大任务。
言韵也是面色复杂的盯着言权和自己的母亲,她顶着一脸的伤疤,看上去可怖无比。
她也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疼爱。
在邪教中母亲一直是个严厉的教师,老师。
她教会自己很多阴谋的用法,阳谋的用法,力量的用法,弱肉强食的法则。
却从来没有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脑袋,喊一声韵儿。
“没有条件。”陈婉婷摇了摇头。
言权红色的瞳孔缩了缩,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定了定心神,言权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芥蒂。
“母亲,父亲的死........”
“是你.......”
“没错哦~”言权还未说完,陈婉婷就微笑着打断了他。
看着母亲脸上挂着的笑容,听着那不咸不淡的态度,仿佛答应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的语气。
让言权刚安定些许的心,再次的沉入了谷底。
陈婉婷恍若没有注意到言权的神色,抓着言权肩膀的手松开,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最终走到王座前方张开双臂。
她那张无数次出现在言权岁月中的脸,那张对人永远温柔的脸上浮现了一抹陶醉。
“是啊,我亲手呢,吃掉了自己的丈夫呢.....”
陈婉婷的脸上爬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线条。
一根根红色的线条如同血管一般附着在上面,看上去触目惊心。
两眼中的眼白完全消失不见,变成极致的黝黑,看上去那么的毛骨悚然。
“他的血肉骨骼,脑液,五脏在我的口中咀嚼,逐渐变得粘稠,粘在我的口腔中,口感是那么的好,是那么的美味,那么的令人上瘾。”
“好美味的呢~”
她说着。
嘴角留下一行口水,看样子是怀念极了。
“我亲手吃了我的丈夫,我最爱的丈夫。”
“哈哈哈,哈哈哈!”
她癫狂的笑着,刺耳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当中,回荡在言权的耳边,回荡在言权的四面八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