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正如宫子羽所言,他一直认为只有哥哥才配成为执刃,如果哥哥需要,他必定全力相助。
宫尚角护在弟弟身前反唇相讥,“我还没说完呢!执刃与少主武功高强,放在江湖上都是顶尖的好手,结果两人中毒身亡,刺客还跑掉了。”
“你与其在这里怀疑我们,还不如回去查一查你们羽宫内部的问题。”
“比如郑二小姐是如何通过检查将毒药带进宫门?行刺得手之后又是如何逃脱侍卫们的追捕?这可都是负责宫门内部守卫的羽宫的职责。”
三位长老看着兄弟几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很是无奈,脾气暴躁的花长老怒呵一声,“够了!”
“宫门初代执刃曾定下两条家规:第一,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死亡,继承人必须第一时间继位;第二,若执刃与继承人同时身故,必须立刻进行缺席继承。”
“尚角通过了三域试炼,关于宫门的秘密你是知道的,现在没有空闲再让你们掰扯下去,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开始吧!”
宫子羽不服气的追问道:“什么秘密?是否跟我父兄的死亡有关?”
长老们深知执刃背上的纹身在人死之后仅能维持两个时辰,时间紧迫,为了防止他捣乱,月长老提出了一个建议:
“此时宫门大乱,羽宫负责宫门内部的守卫,同样不可一日无主,长老院决议由宫子羽接任羽宫之主的位置,并带领侍卫们前去搜查,看能否找到杀害执刃与少主的凶手。”
说完,月长老又将宫子羽拉到一旁进行劝慰,“执刃与少主确实死得太过突然,我知道你心中愤恨不满,但是没有证据,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怀疑他人。”
“你若真想为父兄报仇,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带上侍卫出去抓刺客,我们几个长老跟尚角有要事走不开,远徵被刺客偷袭,短时间内行动不便,就暂时留在长老院休息。”
月长老虽然压低声音说话,但宫尚角内力深厚,听到了具体内容。
他知道月长老的意思是让宫子羽趁着他和远徵弟弟被留在这里的时候找证据,显然对他也是有几分怀疑的。
不过宫尚角没有杀害执刃与少主,自然不怕旁人去查,而且他相信远徵弟弟也不会做这种事。
听出了月长老的话外之音,宫子羽握紧了拳头转身离去,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两兄弟的错漏。
宫远徵满心欢喜的看着宫尚角跟长老们进入密室,然后就坐在垫子上发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宫子羽是个笨蛋,可宫门内部的守卫数量不少,一寸一寸的地毯式搜查,说不定就能把她找出来。
而执刃和少主的遗体被长老们一并带走了,刚才长老们忙着调解哥哥与宫子羽的争吵,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检查。
宫唤羽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刚才在地牢带走沈婳的时候并没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但他还是说了一些诸如听吩咐做事之类的话。
如果宫唤羽真的一心向着宫门,应该对无锋刺客恨不能先杀之而后快,就算有话要问,直接严刑拷打就是,他的反常应对已经说明他有问题了。
所以宫远徵现在更相信沈婳,相信她不是杀害执刃的真正凶手。
后山。
沈婳不知道宫远徵在担心自己,她刚刚一路摸过来,直到见到月公子才略微放松。
她一脸柔弱的假装晕过去,月公子没有喊人把她抓起来,反而将她带到了月宫的秘密房间。
沈婳放心的让月公子为自己诊脉,毕竟她这副身体武功确实不怎么样,之前多次偷袭得手都是借助迷药。
等她悠悠转醒,月公子甚至没有把她捆起来或者喂一些控制人的药物,就那样坐在床边傻愣愣的问道,
“前山传来消息,执刃和少主遇刺身亡,是你下的手吗?”
沈婳无助的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无锋派出来的一枚棋子,任务就是进入宫门后主动暴露,让宫门认为刺客已经被抓住,以此掩护其他人。”
“无锋挟持了我的爱人,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被无锋虐杀,而且我们被抓住也没能力逃跑,不如选择一命换一命。”
月公子听了心肠顿时就软下来,他也曾经有过一个爱人,对方也是无锋刺客,名字叫云雀。
在月公子眼里,云雀人如其名,年幼单纯,被无锋逼迫进入宫门执行任务,看到眼前的女子他就想到被无锋杀死的爱人。
沈婳给出的解释戳中了月公子心里的最痛处,让他无意识的产生了好感,愿意相信这些话。
“无锋杀人的手段极其残酷,我宁愿被宫门之人杀死,也不愿意落到无锋手里被折磨,更不想看着他被折磨。”
沈婳满眼悲伤的说道:“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谁利用,才会卷入执刃与少主的死亡谜案,只知道此次潜入宫门的刺客有级别比我更高的人,数量不止一个。”
月公子点了点头,无锋的刺客也是人,也会怕死。
她们为了任务那么拼,不过是因为无锋以毒药控制手下,毒发的时候太痛苦,完成任务才能得到解药。
可如果下达的是必死的任务,既然完不完成都会死,用毒药挟制有什么用?只能是有重要的人落在无锋手里。
沈婳现在查看郑南衣的回忆,都能感受到她临死前的绝望。
所谓的爱人寒鸦柒不过是拿感情控制她,让她为自己真正在意的女人去死。
如果父母亲人靠得住,哪怕对她有一点点的感情,她也不至于在得知真相后连一丝生气也没有,而是绝望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