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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筠泽,女娃娃不乐意,你别逼着人家。”

林庆不赞同的呵斥凌筠泽。

以前怎么没觉得自家徒弟是这样的性子。

别人都拒绝了,还一个劲的用言语压迫。

有个词怎么说,死乞白赖。

他这老脸啊,都快被凌筠泽丢尽了。

女娃娃一进来就很礼貌,还时不时的夸赞他,结果他教出来的徒弟,脸皮那么厚,被拒绝了好几次都没有自知之明,一个劲的逼着女娃娃同意他的说法。

凭啥?

人家女娃娃欠你的?

就该听从你一个人的吩咐?

哪来的资格强迫别人?

作为宗门抱以厚望的天赋弟子,更应该谦虚自律。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层更比一层强。

总有更优秀的弟子出现,取而代之。

过于傲然的下场,往往不尽人意。

多半夭折在半路之中。

到头来辛辛苦苦的努力了那么久,沦为了一场空。

成为了别人津津乐道的失败人物。

一年两年,都当作例子来警戒后世的弟子。

时间一久,新的例子取代旧的例子。

最终,泯灭于时间的长河里,再无人能够记得。

谁会一直缅怀死去的人?

除非,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令大陆都为之振奋,乃至把你载入了史册。

凌筠泽欲言又止,最终没说什么。

他没有理由反驳。

他明白师父说的意思。

师父给过他一本书。

上面记载着师父的所见所闻,还有各种心得。

他还记得,看到的第一句话——做人要谦逊有礼。

他刚刚被多次拒绝,就火了。

完全忘了这句话。

反而膨胀的认为,苏悦柠就该听从他的,就该帮他解决疑惑。

仔细想想,人家跟你不熟,凭什么要听你的?

更何况现在是在宗门的外面。

就算是师兄师妹,也得礼仪相待。

他的做法,是真的过分了。

凌筠泽拘谨的抱拳,跟苏悦柠道了一句歉,“苏师妹,是我想当然了,还请多多包涵。”

隔着面纱,他能联想到那一天看到的绝美的脸。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一样。

吃瘪了两次,凌筠泽心生感概。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顺着你,你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有人喜欢你,自也有人不喜欢你。

他这高傲的性子,要改一改了。

再这样继续下去,指不定哪一天就翻车了。

要是遇到一个修为极其强大的女修。

他却不知死活的为引起注意,而脑残的做出一系列的举措。

嗯……

到时候可没有人能救他。

他的身边不可能一直有人贴身保护,总有疏漏的时候。

改变的方法,唯有从自身解决。

从根源上掐掉错误。

就不会存在后面发生的事情。

“女娃娃,你别介意,筠泽他就这性子,其实是没有坏心的。”

“这段时间,他被捧的太高,行为举止都带着一股傲劲,我正愁着没法子让他收敛收敛,没想到今天就碰了壁,顺便点醒了他。”

“只能说,这是一场求不来的造化。”

林庆责怪的瞪了眼凌筠泽,和善的对着苏悦柠说道。

“没事。”

苏悦柠对这个为她说话的老人很有好感,没有再揪着点错误就不放,她轻声道:“拍卖会还在继续,我也要回我的包间了。”

“好。”

“谁让你走了?”

林庆音落,司徒茶尖锐的嗓音就填满整个包间。

她提高了音调。

“苏师姐,你欺负人,还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是几个意思?”

意识到失态了,她又回到了眼圈通红的状态。

嗓音娇滴滴的。

甜腻的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与先前判若两人。

她擦着滚落下来的泪珠,哽咽不已。“我……我被苏师姐扯了头发,连个道歉都没有收到。”

苏悦柠:“……?”

什么烂泥小白花?!

脸怎么那么大?

还好意思卖可怜?

她从见到司徒茶开始,身体就没碰到过司徒茶。

她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的。

所以,在有距离的情况下,从哪冒出来的扯头发事件?

司徒茶就是喜欢无中生有,故意找事。

反感她,就不能用一点光明正大的手段?

不是靠男人,就是用柔弱的姿态把莫须有的罪过嫁祸给别人。

苏悦柠很烦。

到哪都会遇到司徒茶。

就仿佛宿命一样。

女主和女配总能撞到一起。

宗门考核、藏书阁、白城拍卖行。

哪哪都有司徒茶的身影。

还每次都莫名其妙的找茬。

“苏师姐,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你说就是了,不用在背后给我使绊子?”

“这次还只是头发,下一次会是什么呢?”

“苏师姐,我好怕,你别这样好不好?”

司徒茶将主动权把握在手里,自以为怼的苏悦柠不知所措,掩面哭泣,手掌下遮住的嘴唇,微微勾起。

她了解人情世故,知道人都会保护弱势群体。

只要她放低了姿态,把自己说的卑微些,凌筠泽和他的师父就会毫不犹豫的为她说话。

而后,苏悦柠就够尝到吃瘪的滋味。

想想就有趣。

她最喜欢看见恨得要死的人过的不舒心。

苏悦柠越惨,她越快乐。

她的快乐就是建立在苏悦柠的的痛苦之上。

“司徒茶,你是不是忘记了藏书阁发生的事情?”

“记影石,还想再观看一遍吗?”

苏悦柠眼神森冷的看向司徒茶,回以双重的恶意。

司徒茶打了个寒颤。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毒蛇盯上了。

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转念一想,又镇定了下来。

藏书阁是藏书阁的事情,就算现在放出来又能怎么样?

能证明什么?

什么都无法证明。

别人看到,也只会说田瓦的不好。

是田瓦仗着体型大欺负人。

而她,只是动了嘴皮子。

“苏师姐,你放出来没有用的,那是藏书阁里发生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放出来,没有任何的意义。”

“现在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扯我的头发?”

“你总不能看我穿的好,然后没有钱买,就针对我吧……”

“不会真的有人会因为没有钱而对别人大打出手吧……”

司徒茶稳着嗓音,使语气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