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妄脸色缓了缓,走到窗边透气去了,忽然想到姜幼吹不得风,又把窗户给关上。
贺词叹了口气,整个病房里,最紧张的就是池总了吧?
普通的感冒发烧,把内科医生都请过来给姜小姐看病了。
瞧把这些医生护士吓得,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姜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都跟着遭殃。
确保姜幼没事,池妄才挥手让他们出去,一群医生才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
贺词把医生送出去,关上门,走到池妄身后,“池总,您今晚做得确实过分。”
池妄面无表情坐在床边,握着姜幼的小手,语气不觉染上几分沙哑,“她想离开我。”
贺词一惊,立即改口,“我突然觉得您也不算过分。”
池妄回过神,冷冷睨了他一眼,“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贺词赶紧闭上嘴,看他患得患失的模样,摇头叹气。
护士拿了退烧药来,让池妄喂姜幼喝下去。
姜幼烧得意识不清醒,皱着眉不肯喝。
池妄耐心哄着,“小小乖,不想难受,把药喝了。”
姜幼怎么哄都不肯张口,皱眉闭着眼,小手受潜意识支配,排斥地推着他,药都差点被她推洒了。
池妄端起药喝了一口,捏着姜幼的下巴,强行把药渡进她嘴里。
池妄抵着她的舌尖,让她把药咽进去,却仍从她嘴角流出来。
池妄丝毫不嫌弃的用手给她擦拭。
好不容易喂进一口,姜幼皱起秀眉,张嘴吐了出来,“唔……”
池妄想也没想,立刻伸手给她接住。
姜幼全吐在了他手里。
贺词推开病房看到这一幕,心骤然跳到嗓子眼。
就在他以为池妄要发怒的时候,见他面色平静地拿起纸巾,快速给姜幼擦拭嘴角和下巴。
“小小,喝下去,喝完病才能好。”
池妄一边哄一边喂,平时一鼓作气就能喝完的药,他硬生生喂了半个小时。
给姜幼盖好被子,池妄转身要去清理。
手机突然响了,他关了铃声,让贺词看好姜幼,皱眉出去接听。
“哥。”
电话里响起比池妄更为醇厚的声音,“妈出事了,立刻回美国。”
……
池尉很少会打电话给池妄,除非是非常紧急的事。
比如这一次,沈云心割腕自杀,他必须立即回去。
池家某个不要命的旁支,给她寄了张池父以前的照片,刺激到沈云心抑郁症发作,趁护工不在,拿水果刀割腕了。
沈云心失血过多,差一点就没救回来。
池妄让人照看姜幼,连夜坐私人飞机回了美国。
沈云心已经醒了。
曾经京城第一美人已经香消玉损,被痛苦的过去折磨的满脸沧桑憔悴,犹如失去生机的枯木般躺在病床上。
在见到池妄的那一刻,她骤然赤红了眼睛,眼神冰冷的责问,“你去找姜家那丫头了?”
池妄一刻都没停歇赶到美国医院,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和脸上都有些狼狈。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病床边,抿直的唇角微微泛青。
沈云心见他沉默,猛地抓住他的手,气若游丝,眼神却格外凄厉,“你是不是去找她了!池妄,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偷跟她在一起了!”
沈云心的指甲在他手腕抓出血痕,死死掐进了他肉里。
池妄一声没吭,他知道沈云心是无意识的。
他弯下腰,想帮沈云心把枕头捡起来。
脖子突然被勒住。
沈云心死死揪住池妄的衣领,因为用力,手腕上的纱布又渗出了血,可她丝毫没察觉到,面目狰狞,发了疯一样逼问他。
“你忘记你这双腿是怎么被撞断的?你忘记你爸爸是怎么被她们一家害死的?你还敢去找她!是不是要一起逼死我,你才能跟她断绝来往!”
池妄脖子被勒红了,他一动没动,让沈云心歇斯底里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