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爷爷东厢房出来,娟姐已经买菜回来了。
提了烧鹅、盐水鸭、卤牛肉一袋子熟食,另外还买了两条鳜鱼,一兜子大闸蟹。
老爹在院子里杀鱼,老妈在厨房蒸螃蟹,两口子亲自下厨,招待远道而来的兄弟。
东哥提着桶,帮赵东坤打井水洗鱼。
赵无忌溜达着出了大门。
刚才在卧房,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爷爷都没说前天晚上,他看到了什么。
赵无忌猜测,老头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不敢把实情往外说。
邻居二蛋家人还没回来,一条黑狗卧在门楼子下面睡觉。
见有生人靠近,黑狗马上警觉,爬起来,警惕的看着他。
赵无忌有些后悔,这次来没把胖虎带着。
如果它在,一定会好沟通的多,毕竟,人家是同类,自然要亲近的多。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赵无忌见左右没人,轻声对黑狗说,“小黑,你叫什么名字?”
听他突然说话,黑狗毛都要炸起来了。
“你是人是狗?为什么我能听懂你的话?!...”
赵无忌微微一笑,“别紧张小黑,我一直能和你们说话。”
说着,从空间里摸出一小袋密封的五香卤鸡腿。
撕开包装,就扔了过去。
黑狗往后一退,随即又被鸡腿的香味吸引,试探着上前,伸着鼻子使劲嗅。
“吃吧,吃吧,我是你邻居家的客人,我想问你点事,请你帮帮忙。”
见眼前这人一团和气,长的也不像坏人。
最重要的是,鸡腿太特么香!……
于是黑狗放松了警惕。
“你...你想问什么,说说看呢...”
赵无忌开门见山,“前天晚上,有东西半夜敲隔壁老赵家的门,是不是一只老黄叔狼子?”
黑狗眼珠一转,“不是一只,是几十只!”
赵无忌一怔,“几十只,这么多?”
黑狗舔了舔舌头,“是啊,我也没见过一下出现那么多只,昨天半夜,他家门口,跟赶大集似的。”
赵无忌示意他,“看你肚子饿了,先把鸡腿吃了吧。”
黑狗受不了诱惑,低头吧唧吧唧,三两口就把一个大鸡腿下了肚。
见他吃完了,赵无忌又摸了一个出来,慢条斯理的撕着包装。
黑狗伸着舌头,哈喇子直往下流,仰头望着赵无忌。
“还给呀,哥们你真敞亮!”
赵无忌被它逗乐了,撕开包装把鸡腿扔了过去。
黑狗一个跳跃,稳稳的一口接住鸡腿。
三两下就拖了下去,连鸡骨头都没剩下。
这回吃爽了,不能问,就接着自己说。
“前天晚上,我睡的正香,就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醒来一看,我的妈妈呀,你说的那老赵头家的门口,赶庙会似的。
一大群子黄鼠狼,怎么着也得四五十个吧!
黑压压的,就在他家门口点头作揖,叨叨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干啥呢。
后来,老赵头一开门,有只老的毛都白了的老黄鼠狼,上前对他说了几句。
老赵头听后,就失心疯的往院子里跑,给我吓的呀,连喊了几嗓子,也没人理...
后来么,老赵就摔倒在他院子里了,那些黄鼠狼子,一下子就跑个精光!
黑狗说完了,赵无忌很满意,见他主人还没回。
又摸了个面包丢给它,狗子欢快的直哼哼。
叼着面包,一扭头跑回门楼子下面去了……
隔壁大门开了,赵东坤伸出头。
“兄弟,饭好了,回家喝酒!”
“好的坤哥,这就来!...”
堂屋正中摆了一张大桌子,葱烧鳜鱼,红烧甲鱼公鸡,咸水鸭,烧鹅,荤素十几个菜,中间还有一大盘清蒸大闸蟹!
奶奶要照顾爷爷,两人在东屋吃了。
坤哥从酒柜里拿出两瓶陈年汾酒,四个人小盅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赵东坤眉飞色舞的拿来一本图册。
“兄弟,你看,这都是我出去考察,从广东带回来的新款家具样式。
回来以后啊,咱们的木工师傅加以改进,用的好木料,仿制的不比他差!
一上市,这销售额是蒸蒸日上啊!
不光咱们自己店卖,我这段时间到处跑业务,周边市县的家具卖场,都开始跟咱们进货!
兄弟啊,你就等着赚钱吧,哈哈……”
看着亲爹高兴的样子,赵无忌由衷的打心眼里高兴!
四个人又干了一杯酒,赵无忌放下酒杯,对爸妈说。
“东哥,娟姐,生意的事,我不懂,一切你们做主,本钱不够,我再拿!”
“今天咱不说生意的事,就说说你俩身前的这道坎!”
听他这么说,两口子也是一脸担忧。
赵无忌望着夫妻俩,没有说话。
赵东坤心事沉沉,拿起香烟发了一圈。
抽了两口烟,这才开口说,“慧娟,这俩都是咱兄弟,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说了!”
张美娟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三人一起看向赵东坤,他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
“是这么回事,咱厂子那块地,我是从青云村村委租的,租期五年,一年八万块钱!”
咱有合同,有授权,也有村委盖的章。
上个月底,新化区新富集团老板的侄子张强,来厂里找我,叫我把工厂这块地让给他。”
赵无忌眼睛一斜,“他要买咱的厂子?买厂干啥?”
赵东坤说:“他说看上这块地了,要买下来建祠堂。
这个新富集团这些年做房地产生意做大发了,老板张新这人,听说在区里关系很硬。
他侄子依托他叔的关系,在京南开了好几家酒店夜总会,手下养着一大帮人。
人家势力挺大,咱也惹不起。
我就说行啊,那咱谈谈呗,只要价钱合适,大不了我再换个地方干。
五年租金四十万,再加上我做的这几处车间大棚,杂七杂八的,也花了五六十万。
就这,还不算机器搬迁和人工费用。
我开口和他要110万,心想就算他还价个五万,105万,我也能接受。
谁知道这小子横的不得了,叫嚣着说,他只出租金四十万,其他的一分不出!
还说,厂房我要的话,自己找人全部拆走就是!”
东哥一听不乐意了,在一旁棱着眼睛。
“不睬他,回头我和他谈!”
赵东坤低着头,又喝了杯闷酒。
张慧娟白了他一眼,“还是承东兄弟说的对,这种人蹬鼻子上脸,我偏不睬他,看他能怎样?”
“我就不信了,法治社会,他张强难不成还来黑社会那一套?”
赵无忌笑笑,没想到,年轻时的老妈,也是个女强人的脾气。
赵无忌举起酒杯,“东哥,娟姐,这厂子有我参股,那这件事就和我也有关系,对吗?”
两口子点头,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无忌和大家又碰了一杯。
“从明天起,你俩继续忙生意上的事,张强买厂子的事,我来和他谈,你们一点心也别操。”
两口子连忙劝,“不行,兄弟你是干大事的人,别和这地头蛇搅和,我俩是本地人,这事总有办法解决。”
赵无忌笑着摇摇头,“放心,我有办法解决。”
“实话和你们说,人家盯上这块地,手段也用出来了,就说前天晚上那黄鼠狼的事吧,八成也和这事有关系。
刚才在办公室里,我不是说过,你俩印堂暗晦,不日将有大难?”
两口子互相看看,眼神里满是错愕!
赵无忌接着往下说,“这事不彻底解决掉,别说厂子保不保得住,就是你俩的人身安全,都有危险喽!”
“啊?!~~”
坤哥怯生生的问,“那张强就算再混,他难道还会法术?”
赵无忌说,“他不会,不代表他认识的人不会啊?”
张慧娟毕竟是个女人家,这回真有点害怕了。
“兄弟,那我们怎么办,你能对付的了吗?”
钟承东在旁“噗嗤”一笑。
“姐呀,你们忘了俺俩的身份啦?”
赵东坤眼睛一亮,猛的一拍大腿。
“对呀!”
“咱兄弟不就是降妖驱魔的道士嘛!……”
随即眉飞色舞的说:“这下好了!”
“嘿嘿,小样,还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