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黑衣人的禀报,冷笑一声,果然一切都和他闺女说的一样。
钱相一族所有男子脚上都有那个毛病。
并且也按照林纾所说找到了那个密室。
“不要打草惊蛇。朕倒要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同谋。”
皇帝怀里的林纾听到黑衣人的汇报,直接对自己的皇帝爹露出了星星眼。
【我爹爹原来这么厉害!看来上辈子是栽在了围猎行刺上。】
林纾长叹一声。
这一声让皇帝有些忍俊不禁,这么小的小娃,居然还会叹气。
可惜林纾下面的话就让皇帝的笑僵在了脸上。
【爹爹既然找到密室,那么自然就知道丞相跟宫中禁军有所勾结,有一小部分已经听从丞相的调遣。】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是让爹爹中了他的圈套呢?】
林纾十分不解,继续苦思冥想着。
【难道是爹爹不知道几日后他的马就会被钱相的人做手脚?并且放了猛兽在爹爹的必经之路上?得赶紧告诉爹爹才行。】
林纾手舞足蹈一顿比划,嘴里一会学马儿的嘶鸣,一会儿学老虎的叫声。可惜她还是个小婴儿,所有的比划都走了形。
学的动物叫声,也变成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皇帝瞅着林纾努力的样子十分感动。
同时又有几分好笑。
皇帝的大掌轻轻的抚了抚林纾的脑袋。
林纾看着皇帝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她,更是着急,努力的气喘吁吁后,瘪了瘪嘴,只能放弃。
【罢了罢了,大不了陪爹爹一起凉凉。】
皇帝有些无奈,捏了捏林纾的小鼻子。虽说他不知道凉凉是什么意思,但是根据上下文也能猜到可能是暴毙的意思。
他有些失笑,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好的。
皇帝心中虽说笑骂着林纾,但是心中却暖暖的,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愿意陪她一起凉凉。
等暗卫退下后,皇帝将林纾往上托了托,让她能够直接看到自己,
“闺女呀,朕还没给你起名字呢,叫你福宝好不好?我家闺女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宝贝。”
【为什么要叫福宝啊!当小名也就算了,当大名的话,太丢人了,等我长大了也跟小娃娃一样。】
【难道我要保不住我的名字了么,呜呜,是林纾不好听么?】
林纾撅着嘴抽抽搭搭,越想越伤心,嚎啕大哭起来。
皇帝一时有些慌乱,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孩子,只会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嘴上轻声哄着。
“我们福宝就是小名,让阿爹看看咱们得大名叫什么?”
皇帝装模作样的翻着桌上的竹简,“我们福宝的大名叫林纾怎么样?”
林纾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
【皇帝爹爹好懂我哦,我要跟皇帝爹爹天下第一好。】
皇帝被林纾捧得找不着北,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全然忘记了让人提醒魏忠他家远房亲戚看上他家儿子的事情。
一边的赵总管笑得一脸欣慰,毕竟他好久没见皇帝这么笑过了。
与此同时,魏忠连家都没回,直接就去了这里最大的青楼荷风苑。
果然在门口看见自己的孙子就要跟着远房亲戚的弟弟进入青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叫身边的小厮将两人按住。
魏忠上去就给了两人一个大逼斗,扇的两人眼冒金星。
魏来:“哪个不长眼的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魏大人的嫡孙。”
当魏来看清打他的人是谁时,顿时噤了声,“魏大人。”
魏忠的嫡孙魏玉成看见祖父来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根本不敢多说什么,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眼中都是对于这个祖父的恐惧。
“祖父,我错了,我不该来这种地方的,我愿领家法。”
魏忠袖子一甩,转身对小厮道:“都给我带回去。”
魏家正厅,魏玉成跪在地上,不敢看向身边的魏来。
“我让你转头了么?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身为魏家子弟不知自我约束,心志不坚,旁人不过三言两语就让你视家规于无物。”
“而你魏来,不过是我魏家远亲,我看在族老的面子上收留你跟你哥,你却恩将仇报,带坏我孙儿。这三十棍是你罪有应得,挨了这三十棍,你跟你哥刚给我滚出去,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魏来被打的哭爹喊娘,泣涕横流,大声喊冤:“魏大人,我不敢的啊,你是知道我的,我胆子小的很,要不是我哥撺掇我带坏玉成,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带玉成学坏,他就给我钱去赌。”
魏玉成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来,“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来害我?”
魏忠猛地将手中茶盏拍在桌案上,茶水四溢,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也没有察觉。
“给我把魏智带来。”
此时的棍棒并没有停,还在噼啪的打着,屋内都是魏来的惨叫声。
板子打完,前去带人的小厮回来了,确是一脸菜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魏忠更是来气。
魏忠站起身将茶盏猛地摔在了地上,“请个人也这么费劲,难道还要我自己去么?”
魏忠说完大步走向魏智居住的地方,却被小厮拦住,“老爷,孙智他在少爷那。他们……”
小厮还没说完,魏忠就已经大步离开。
魏忠刚走到儿子的屋前,就听见一些暧昧的声音。
魏忠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猛地一脚踹开房门,突来的巨响让魏智打了个哆嗦,魏智猛地看向门口急忙从床上滚了下来。
这一滚更是带落了遮掩的被褥。
魏忠一阵气血翻涌,两眼一黑,登时就站不稳,摇摇欲坠。
他的儿子衣衫被扯得凌乱,胸膛之上还布满红痕,嘴唇也殷红一片,明眼人立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混账啊,混账!来人给我把人拖下去狠狠地打。”
“看见此事的人都给我把事情烂在肚子里,否则别怪我无情。”
魏忠的胸口起伏不定,但是儿子此时还在昏迷之中,还不能确定这事他的儿子是否知情。
他只能压下怒意,先让小厮给儿子清理一番。
魏忠等了一个多时辰,魏家大郎才渐渐苏醒,睁眼就看见自己的爹坐在自己的寝室内。
面上十分疑惑,他不明白怎么父亲来了这么久,自己却没有听到丝毫动静。
魏忠见他醒来,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逆子!跪下。”
魏宜修虽然不知所以,但是还是听话的跪在了地上。
“父亲,不知元明做了何事让父亲这般恼怒?”
魏忠见他不像撒谎,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
“你当真不知?”
“孩儿不知。”
魏忠自然是信他的,毕竟这个儿子从小就听话守礼,从不会做逾矩之事,他也不信自己这儿子会白日宣淫,与男子厮混在一处。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无辜的样子,魏忠的嘴唇嚅嗫着,忽然就有些无法开口,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儿啊,你与那魏智关系如何,你今日可有和他待在一处过?”
魏宜修坦然道:“儿子与他只见过几次,并不算熟悉。父亲为何问儿子此事?”
魏忠嘴唇开合,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父今日来找你,恰好碰见那魏智在你房中偷盗,你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什么渣滓都敢往你这放!”
魏忠佯装生气拂袖而去,实则他是要去好好审审那魏智,到底是何人指使,居然能买通家中下人!
看来自家这院子,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魏忠不禁想到了皇帝的话和那道童声,沉默的在院中站了许久。
或许他应该跟陛下好好谈谈了,说不准那道童声就是来帮大燕的,至少,是来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