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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康熙的眸光有些幽深。刚刚抚过她红唇的手指轻碾着,垂眸看向指间的红痕,嘴角微微上扬,内心的愉悦显露无疑。

心下有些庆幸胤禛是个眼瞎的,不然他又怎么有机会呢。

梁九功目送宜修离开,敏锐的察觉到侧福晋的变化,嘴角不自觉勾起,看来侧福晋与皇上有进展了,日后恐怕要唤娘娘了。

宜修在上书房门口等弘晖的时候,恰巧太子也在,宜修朝他福了福身,并未上前搭话。

胤礽看到她的时候便知自己的猜想恐怕都是真的,看来皇阿玛还真是老房子着火了,这火烧的还不小。

弘晖出来时,有些惊喜的喊了声“额娘”,就连弘皙和弘昱也跟着喊了声“四伯母”。

“那妾身便带着弘晖回府了。”

弘皙对这个阿玛还算亲近,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道:“阿玛,弘晖的额娘好漂亮啊,还香香的。”

胤礽脑海中闪过那张娇俏的脸,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难得的姝色。

“最重要的是做饭也好好吃啊。”

胤礽眸光一顿,看来中午没吃上那顿饭是他的损失了,唉,皇阿玛还真是小气啊。

不过若是他恐怕也舍不得吧。

胤礽撒气似的揉了把弘皙的脑袋,“赶紧回宫。”

这边宜修带着弘晖回了府,便见胤禛面色不善的在院中等着她。

她吩咐剪秋将弘晖送回房后,径直走到胤禛面前,“妾身给王爷请安。”

胤禛听完额娘的话回府后本是带着一肚子怒气的,只是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怒火消了一半。

只是语气还是带着些责怪道:“今日永和宫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额娘会被褫夺封号?”

宜修起身,不卑不亢道:“回爷的话,妾身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今日妾身不知因何惹怒了额娘,被额娘罚跪到院中,之后皇阿玛便来了,殿内的事我并不知晓。”

罚跪?额娘并未说罚跪一事,只是告诉他她降位一事与宜修有关,让他好好管管自己的媳妇。

“既然事情因你而起,你…”胤禛不知想到什么,又改口道:“罢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少入宫吧。”

事已至此,皇阿玛的旨意哪是轻易能改变的。

宜修垂眸应了声,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进不进宫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下一秒,见他看过来又换上了一副漠然中带着伤心的模样。

看着她的神情,胤禛的心软了软,扬声道:“高毋庸!”

高毋庸捧着一个托盘递到她面前,胤禛笑着道:“爷听说你喜爱书法,特地寻来一些真迹和笔墨纸砚送与你。”

高毋庸适时道:“奴才还是第一次见除了嫡福晋之外,王爷对谁这般上心呢。”

宜修扫了一眼,笑了笑,“妾身先谢过爷了。”

“绘春,将东西收起来吧。”

胤禛紧盯着她的视线,想从她脸上看到些激动和欣喜,却发现她的目光一片平静,胤禛不由有些挫败,难道这还不够吗,小宜到底想要什么?

胤禛蹙了蹙眉,“小宜,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宜修摇了摇头,轻声道:“妾身哪有资格怪爷呢,何况爷也没做错什么不是吗?”

只不过是对他们母子视而不见,只不过是偏宠柔则而已。

胤禛心中一刺,抬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宜修察觉到他的想法,往后退了步,疏离道:“妾身自知在爷心中什么都比不过姐姐,自是知晓哪怕弘晖高烧不退也比不上姐姐只是轻微不适来得重要。”

“不是吗?”宜修说这话的时候抬眸看向他,眸中的失望显而易见,在她说完后,眼中的泪滑了下来,像是砸在胤禛心间一样,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喉头滚了滚,哑声道:“不是这样的。”

接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她所说的全是事实,根本无从辩驳。

他抬手,想要擦去宜修脸上的泪,却被宜修躲开。

宜修转身,径直走入内殿,空气中只留下一句:“天色不早了,爷还是请回吧,不然姐姐怕是又要派人来请了。”

胤禛眸中闪过一抹伤心,却没有开口留在这儿的理由,只能失魂落魄的带着高毋庸离开了韶光院。

还没走出多远,就见柔则身边的宫女墨画匆匆往这个方向走来,见到他的时候,还松了口气,上前道:“王爷,福晋请您去用膳。”

胤禛脑海中却突然想起刚刚宜修说的话,面色瞬间冷了下来,头一次觉得菀莞有些善妒,宜修是她的亲妹妹,怎的身为嫡福晋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爷就不过去了,你去告诉福晋让她不用等爷了,爷今晚宿在书房。”

墨画面色一变,还是想再劝一劝,抬头却对上王爷阴沉的脸色,霎时收了声,不敢再言。

胤禛带着高毋庸略过她,往书房走去。

高毋庸轻瞟了眼跪着的墨画,摇了摇头,这府中怕是要变天了。

墨画回到正院,对上福晋略带期待的目光,有些不敢直言。

柔则看着她的模样还以为胤禛有什么事,待会再来呢,笑了笑道:“怎么了,你直说便是。”

墨画垂着头,支支吾吾道:“王爷说他,他今天宿在前院,让您不必等他。”

柔则本来含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去请王爷的时候,恰好碰到王爷从韶光院出来,奴婢刚说完福晋您请王爷用膳,王爷脸色就变了,接着就说今晚宿在书房。”

柔则狠狠拍了下桌子,冷笑了声,“看来定是宜修在四郎面前说了什么。”

接着她便感觉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她伸手捂住肚子,有些紧张道:“墨画,你去请太医。”

而后对钰棋吩咐道:“你去书房请爷,就说我肚子不舒服。”

书房内,胤禛满脑子都是宜修看着她失望疏离的目光,还有那一滴泪。

他不明白为何他与宜修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好像从柔则的那一舞开始,一切都变了。

胤禛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疑惑,为何他会对柔则这般上心,就像是入了魔一般?

还未等他细想,屋外就传来喧闹声,胤禛揉了揉脑袋,不悦的问:“高毋庸,怎么回事?”

高毋庸哭丧着脸道:“回爷的话,是福晋身边的钰棋来请爷,说是福晋肚子疼,已经请了太医。”

胤禛皱了皱眉,还是道:“走吧,随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