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迟放的视频,赫然就是赵子明所录的全部。
但这之中的苏苡落,从头到脚都被打了马赛克。
连个身形都看不出。
但光从视频里录到的声音,也足够判断薛琦和赵子明是在做什么了。
就是在强迫苏苡落。
只不过未遂,被陆砚迟救了而已。
赵子明瞪大了眼眸,怎么会,陆砚迟怎么会也有视频?
这不可能是陆砚迟录的,因为和他拍的一模一样!
所以是陆砚迟偷了自己手机里的视频吗?!
他怎么做到的?!
杨文斌的眉头可见的蹙起来,那眼眸微厉地看向薛定,“所以是小琦先强迫的这女孩?”
薛定慌乱,说,“不可能,小琦不可能做这种事,这视频肯定是假的……”
“对对,这视频是假的,琦哥才不会做这种事,肯定是这陆砚迟知道我们会来找他,就事先弄了段视频污蔑琦哥……”
“赵子明,我能做出一段和你手机里一模一样的视频,那我可真是本事。”
陆砚迟冷冷漠漠地打断赵子明的话,看着杨文斌道:
“杨局长,视频是真是假,你们警察鉴别便知,我承认我防卫过当,但我承认的前提是,薛琦同样被判未遂去牢里陪我,包括赵子明,未遂的帮凶,同样并罪。”
说完,陆砚迟也不管杨文斌什么反应,圈过苏苡落的腰,把她往单车前杠一放,就把车骑了出去。
赵子明恼怒,“你走什么啊,杨叔叔你快让人去抓他啊!”
杨文斌冷笑地看了眼赵子明,又看向薛定说,“小薛,我虽然是你大舅子,但帮你的前提是小琦本身就只是受害者,而不是施害者,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下次同样的事别来找我。”
薛定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赵子明还在气愤,“杨叔叔,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琦哥不是你外甥吗,琦哥现在被人踢废了,你就该用你的权利把陆砚迟抓起来啊!”
杨文斌像看白痴一样地看赵子明。
薛琦只是他外甥又不是他儿子。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外甥去动用自己权力惹来祸端。
陆砚迟现在看来完全是高智商避罪。
人家把自己坐牢的前提玩的明明白白。
你要我坐牢是吧,行,你陪我一起坐。
证据你有我也有。
现在网络时代,还以为过去几十年一样能蒙骗普罗大众吗。
陆砚迟一个视频曝光,他这个副局长都别想做了。
人家那智商连他忌惮什么都参透进去了。
薛琦和赵子明在他眼里,估计就跟个傻缺没两样。
偏偏这赵子明还一副要捏死蚂蚁的傲慢姿态,这是真傻缺吗。
杨文斌都懒得再说话,直接上警车走了,甚至都没载薛定。
薛定和赵子明吃着警车尾气。
赵子明愤懑不已,“薛叔叔,琦哥这舅舅怎么这么无情啊,还副局长呢,怎么连抓个人都不肯啊!”
薛定也有些恼火,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小琦也有不对,但那女孩子现在不是半点事情没有嘛。
相反小琦现在是完全废了啊!
身为男人,这以后让小琦怎么办!
怎么也得揪着防卫过当这点来治一治陆砚迟的嘛!
可杨文斌却半点帮的意思都没有,真的有点无情了啊!
赵子明悻悻道,“薛叔叔,看来警察办事也不怎么样,之后还是让我爸爸来吧,我爸过两天就回来了,之前陆砚迟把我炸聋,这个仇,我是怎么都要报的!”
“到时候连琦哥的仇,让我爸爸一起报!”
……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这是苏苡落又一次坐在陆砚迟的车前。
只是昨日是机车。
今日是单车。
单车的风真的很和煦,连刘海都只吹起浅浅一层。
不扎眼,能让苏苡落看到车前的风景。
老旧的街巷,只有几个老人在走动。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灰突突的马路上。
并不多美,但因为是坐在陆砚迟的车前,苏苡落觉得眼前的街景就像一幅画,美得宁静而安详。
嘠呲——
陆砚迟摁着刹车将车停住,“下去。”
苏苡落扭头看他。
他淡漠的脸淡漠地看着前方。
有几缕阳光照在他的嘴唇上,苏苡落才发现,原来他有唇珠,唇弓也很明显。
这嘴唇怪好看的。
“看够了吗。”
陆砚迟冷冷垂下眼,不知道是不是生气,竟箍着她的腰,把她往地上一放就又要走。
也幸好这次不是机车。
踩出一圈脚踏链子也是要两秒的。
苏苡落赶忙又抓着他的胳膊,啊啊啊地指着刚刚警车的方向。
陆砚迟神色冷淡,“薛琦应该不会再来找你,还有,昨晚救你只是因为薛琦是我引来的,和你没关系,今晚起,别再来了。”
陆砚迟说完推开她的手走了。
苏苡落其实想问,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薛琦废了,杨文斌不帮忙薛定,那薛定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她其实是担心陆砚迟啊……
还有他的病……
对了,她要快点去医院。
周日上午才有门诊,下午就没了。
苏苡落又回去取了医保卡,和奶奶说了一声来到医院。
她挂了脑科。
问是不是失眠会引起很严重的头痛。
医生的回答是可能的。
但如果真的很严重的头痛,那说明这失眠已经很严重了,睡不好则百病生,身体肯定会有其他问题。
最好立即来医院进行治疗。
光靠吃止痛药肯定不行的。
苏苡落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她又来到陆砚迟的家。
可他竟然在木门上贴了张纸,上面写着:
【来了赶你走,想看我和我爸吵架你就进来。】
真的是要气死啦!
苏苡落瞪着那字,好想把那字撕下来揉成团再扔陆砚迟的脸上。
怎么可以利用她爱好和平的心呢。
她怎么可能想要看陆叔叔和陆砚迟吵架。
太坏了。
真的太坏了!
苏苡落气呼呼地跺脚。
里面传来陆清国的声音,“哎今天到时间了,苡落怎么没来?”
陆砚迟正将吃好的碗筷叠起来。
那嗓音好欠扁的:
“爸,她以后都不来了,昨天我又说了她几句,她眼睛一红就又哭着跑了。”
“笨还不耐说,这种人没法教。”
“……”
苏苡落真想冲进去打他。
你才笨还不耐说。
你倔还不耐说呢。
我都没说你就赶我走,半个字不让我打。
陆砚迟站起身时,视线与苏苡落相撞。
他冷冷静静地走到架子边,冷冷静静地洗碗。
在陆清国说他太没耐心时又说,“爸,班里有老师的,她不会可以问老师,你不用担心她真的没人教。”
陆清国就不说话了,只得又道那下次苡落再来,你要怎么怎么样。
苏苡落看着门上的字。
不知道怎么再有下一次。
第二天。
苏苡落是顶着黑眼圈去上学的。
她昨晚没睡好,老想着陆砚迟的事。
迷迷糊糊一点多才睡着。
脑子里连坐公交车时都有些晕。
跨下公交车时,苏苡落又在心里把陆砚迟腹诽了一遍。
早知道他这么坏,她就不该让他在心里住了这么多年。
可现在就像他赶不走她一样,她也赶不走他了。
苏苡落攥着书包一步步朝校门走。
突然,一个人影冲上来,抬手就要抓苏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