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苡落狐疑,杨文斌也知道陆砚迟生病的事吗?
陆砚迟说的?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苏苡落还是点了点头。
杨文斌愣了下,她知道?
自己原本想循序渐进,但她怎么就知道了?
他有些不解地道,“那你知道陆砚迟的病,怎么没缠着他去医院看呢?”
苏苡落说到这里气鼓鼓,忍不住点着手机吐槽道,【我当然说了,我还把他带去医院呢,可他只去了一次,就没再去了。】
是的,就在她从陆砚迟新小区离开后,她忖了忖离医院近,就特意去找了之前针灸的医生,问陆砚迟有没有再来过。
医生说没有,还念叨说身体是自己的,怎么这么不伤心,头痛不趁现在尚浅治,将来就会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难治的。
她听了很想再去‘纠缠’陆砚迟。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有效地缠。
她就打算着,先缓一缓,等高考完,暑假两个多月,她再想办法让陆砚迟去医院。
到时候她时间多的是,就不信缠不过陆砚迟。
愤愤的,苏苡落又忍不住多打了几个字,【不就是针灸嘛,真不知道他有什么不肯的,难道是怕吗?杨叔叔你怕针灸吗?】
杨文斌听着那针灸一愣。
是他落伍了吗,还是孤陋寡闻了。
脑癌,能靠针灸治的吗?
眉头紧紧地蹙了下,杨文斌试探地问,“陆砚迟生的什么病,需要针灸治?”
苏苡落微惑,所以杨文斌是知道陆砚迟身边,但不知道陆砚迟生了什么病吗?
苏苡落犹豫着要不要说,毕竟事关陆砚迟的隐私。
杨文斌道,“你和叔叔说说,叔叔人脉还是很广的,认识很多好医生,比鹿城的医生都要好。”
苏苡落一听,眼眸一亮地说了。
【杨叔叔,陆砚迟是失眠引起的头痛,你认识这方面更好的专家吗?】
杨文斌听着给怔住了。
所以是陆砚迟故意‘弱化’了病情吗,难怪这小哑巴看着一点不像为陆砚迟命不久矣忧心忡忡的样子。
原来只以为陆砚迟是失眠引起的头痛。
原本……他自个儿说了,要尊重陆砚迟。
对沈安情,还深刻教育了一番。
他也是真的觉得,既然自己都要死了,那在家庭本身就不富裕的情况下,就不要去拖累他人了。
但……想想刚刚杜丽娟那几声对陆砚迟的咒骂。
他又是真的觉得这孩子可怜。
明明那么聪明,可从小被妈妈给抛弃了。
爸爸虽然在身边,可是个瘫子。
这孩子长这么大,半点甜头没尝过,就要死了。
怎么想,老天对他确实有点不公平了。
再怎么,得让他在死前,开心点啊。
虽然,可能有点对不住这女孩,但这女孩,应该也是想陪着陆砚迟的吧。
忖了忖,杨文斌说,“小姑娘,你是不是再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苏苡落点点头。
杨文斌道,“那你等高考结束的这一天,来警察局找叔叔,叔叔有件关于陆砚迟的事情和你说。”
苏苡落歪着脑袋不解打字,【现在不能说吗?】
杨文斌摇头,现在说了,你就没心思高考了。
为陆砚迟着想,但也不能误了你的未来啊。
等高考完……看能不能在暑假,好好陪陪陆砚迟吧。
杨文斌这般想着。
只是他不知道,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这一日。
离高考还有半个月。
学校开始放假,让学生进入自己复习阶段。
苏苡落认真地做题、纠正、复盘。
争取让自己能多考一分是一分。
突然,边上墙壁传来咚的一声,吓了她一跳。
又是咚一声,墙壁上又是一阵响声。
隔壁是王奶奶,王奶奶不会摔倒了吧?
苏苡落立即放下笔奔到隔壁,果然见王奶奶跌在地上,头还撞在墙上。
“啊啊啊……”
王奶奶你没事吧?
苏苡落冲上去 。
王奶奶手里拿着半个碗,但这会儿已经碎了,而碎的一半掉在地上,碎渣子还扎在了她跌着的小腿里。
王奶奶白着脸自嘲,“唉年纪大了,走路不利索了,突然就绊了一跤,但没事,就扎了点玻璃,应该没摔到骨头。”
苏苡落小心翼翼扶着她起来,但看着像没摔到骨头,也是要去医院检查下的,尤其这小腿都是碎玻璃,不去医院取了消毒怎么行。
苏苡落写,【王奶奶我送你去医院。】
王奶奶摆摆手,“唉没事没事,去啥医院啊,我用镊子自己取就行了。”
可刚坐到凳子上,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就感觉髋骨有点不听使唤,一坐下来就疼。
【王奶奶,你必须去医院的。】
苏苡落赶忙回自己屋,和奶奶说了一声,然后打了120,送王奶奶去医院。
跟着推车在电梯里的时候,门开门关见,苏苡落突然看到了陆砚迟。
陆砚迟脸色有些白,旁边是蒋立生。
蒋立生还是扶着陆砚迟的。
叮——门又关,苏苡落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刚刚绝对是陆砚迟,她不会看错。
而再一看墙上的平面图,刚刚那层是肿瘤科层。
苏苡落瞪着那几个字,眼眸瞠大。
肿瘤科?
可陆砚迟的头痛不是看神经内科吗?
他怎么会来肿瘤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