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名冠京城的沈献章毁容了,

难得一遇的美人,如今脸上不再无瑕,从额头到眼尾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

虽然有瑕疵的美玉不会因为多了两道伤痕而变成石头,但是品相变差确是板上钉钉的。虽然一个大女人无所谓容貌,但是那种古今难见的美色有暇还是令人遗憾。

休了一周的病假后,沈锦程照常上朝。当她出现的时候,众人都十分震惊,纷纷报以同情又遗憾的目光。

沈锦程则是一片坦然。

因为容貌有瑕,当天朝堂上就有人站了出来弹劾她不能为官。

沈锦程听了一通,十分赞成地附和,随后就要辞官。

朝廷有这样的规定,这位言官虽然不近人情,但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不知为何,那日御座上的皇帝心情格外阴沉。

她竟没有丝毫缘由就派人将那位言官廷杖20,有人出声求情,也跟着一块挨了打。

这种强硬的维护,让朝臣不看好的沈锦程的心思又开始动摇。

散朝之后,

沈锦程再一次被宫女截住。

这次这人看着恭敬许多,她将沈锦程请进了四四方方的轿子。

这几人步调一致地像受过训练的机器人,轿子的颠簸程度几乎感受不到。

沈锦程能感受到这几人武功高强,只觉得楚璁的心思实在可笑。

到时,

偌大的泰安宫只有楚璁一人。

如今沈锦程情绪已经平复,只要把楚璁看成领导就能顺气,领导不都这吊样子吗?

钱难挣,屎难吃。

沈锦程恭敬地冲她行礼,她的动作因为摔伤有些凝滞,

“臣参见皇上。”

楚璁大步上前,亲自扶起了沈锦程,她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认真观看。

那道新长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粉红疤痕,就像一把彩笔,将原本的绝世美画胡乱涂鸦了一遍。

明珠蒙尘尚可以擦拭,这毁坏的名画该如何修复?

楚璁听到她落轿的消息虽然心疼,但也觉得她太过脆弱。受点委屈,怎么和深宫男人似的,动不动就要晕倒?

若沈锦程真是深宫男人她自然可以放肆宠爱,后宫放眼只有那么一点利益。

但是前朝之事不同,她若是宠信一人太多,天下之利就如高倾低,统统往那人处聚集,最后一发不可收,伤筋动骨。

楚璁不想亲自打压沈锦程,但需要有人帮她打压。

她没错,是她太脆弱了。

看着那张毫无波澜笑的疏离的脸,楚璁心底好像裂了一道缝,她的心是个高压容器,小小一颗心脏,但却装了整个天下。

那种压力,往日她都能消化的很好。

但是今日,那颗心毫无征兆地裂了。从里边涌出的狂躁气流,挟着千斤的力气,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搅的一片狼藉。

她好像有些后悔……

不,她没有错!

楚璁抚上了那人额头上的伤痕,

“沈卿,你是不是在怨朕没为你出气。”

那人表情惊讶,她跪地大拜,

“陛下如此维护臣,臣有何可怨?”

楚璁掐起了她的下巴,眼神探究,

“那你为什么不对朕笑?”

沈锦程弯下眉眼,扯起嘴角,那明明是笑的模样,但可能是因为那道横贯眉眼的疤痕作祟,

这笑意都好像被砍成了两截不连贯,

以至于那笑容看着像假人般有些诡异。

那人温声言语,

“臣一直都是笑着的。”

“可能是如今变丑了,陛下分辨不出来。”

“臣还是不要笑了,未免吓到陛下。”

听见这话,楚璁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般难受。

她将手指温柔地在她的伤疤上摩挲,语气心疼,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纵使多了一道疤痕,你依然最美。”

听见这话,沈锦程从喉咙里发出了两声低笑,听着有些嘲讽。

楚璁不自在地想为自己解释,

虽然沈锦程嘴里说不怨恨,但是她能敏锐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生硬的气氛。

从来没有人,敢给她甩脸色,

沈锦程虽然一句都没提那日在朝堂的事,但不知为何楚璁就是感到心虚。

她想让沈锦程明白的自己的位置,但又想让她对自己抱有更多的期望,

怒气冲冲地吵闹,责怪她为什么不像张安仁一样帮她怒斥那人,为什么不庭仗她,立即抓她下狱。

那日在朝堂上,她一句都没求过自己。

好像自己只是个坐在那里的摆设。

袖袍之下,楚璁有些焦躁地掐上了指头。

两人都无话可说,沈锦程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她身边,眼睛虽然看着她,但是魂却好像飘远了。她从未感觉两人这么遥远过。

楚璁按捺不住主动提了那天的事,看起来她一点都没错,甚至已经很维护沈锦程,但是她知道哪里不对。

楚璁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动作和语气都很急躁,

“沈卿。”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朕是天下之主,不独是你一人的情人。”

“我不能像你老师那般帮你斥骂出气。我可以打杀她,但是不能。”

“这是为我俩好,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沈锦程好像被楚璁这番话绕糊涂了,

“陛下你在说什么?”

“哦,是那日朝堂之事吗?”

她恍然大悟,随即一脸的不在意,“这事我早就忘了。”

“陛下待臣如此深厚,臣如何能有怨言?”

这懂事的模样和来回转的车轱辘话让楚璁有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

她想看她更情绪化的一面,痛骂吴围,或者撒侨讨赏,而不是这样无所谓表示不在乎。

已经达成了目的,但楚璁不知道自己在拧巴什么。

谁都不是傻子,既然要权力就得不到真心。

如果真心需要她低三下四地去求爱求原谅,那还不如不要。

权力才是永恒的基石。

理顺之后,楚璁丢下沈锦程走回了宝座,姿态又变的高不可攀。

她冲她招手,

“沈卿,身体可恢复好了?”

沈锦程低头走了过去,她敏锐地发现书案上的笔架和砚台都换了一套。

“多谢陛下关心。虽然还有些不便,但是还能上朝。”

“哦,那今日可以伺候朕吗?”

楚璁笑盈盈的,语气听着甚是亲热,但是这不要脸话让沈锦程一阵反胃。

她没想到脸毁了这人还不放过自己。

看见她脸上的异色,楚璁拉住她的手,以一种不容分说的力道将她禁锢在了怀里。

她把头埋在她的脖颈,语气轻佻,

“是朕不好。这些日子冷落了爱卿。”

“不过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呀。”

“你以为脸毁了朕就会放过你吗?就是你瞎了残了也一样要伺候朕啊。”

“何必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