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欣伏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只能怨恨地瞪着她。
这个死贱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沈乔初不用猜也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嘴巴放干净点,不然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扇完,她在阮钰欣的身前蹲了下来:“别装死,起来说话。”
阮钰欣一口恶血憋在胸口,咽不下吐不出,到底是谁打得她连站起来都困难的?
沈乔初睨了她一眼:“上次我家城郊那边建商场,是不是你借齐南舟的身份,找张其德的三个废物儿子来闹事的?”
阮钰欣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讶然,没有说话。
“还有让我弟坐到有恶鬼的中巴车,包括最近我爸我哥公司出现的麻烦,是不是都是你搞得鬼?”
阮钰欣撇过头,嗤笑了一声:“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暂时杀不了你,那就给你找找麻烦,恶心恶心你也好。”
沈乔初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中的金光闪现,灼烫得她惨叫连连。
“最烦你这种打不过就找别人出气的孬种,还是借了别人的身体,癞蛤蟆装青蛙,就属你玩得花。”
她加重了力道,阮钰欣顿时觉得自己的魂力在慢慢消失,全身虚得快成了一团烟雾。
她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起来:“谁让你多管闲事?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她抠住沈乔初的手,拼命地嚷道,“这是我和齐文忠父子的仇怨,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凭什么要落得这个下场?”
沈乔初一甩手,阮钰欣瞬间飞了出去,魂体在空中翻滚了几圈,砸落到地上。
她趴在地上,又呕出了几口污血,不甘的血泪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十几年来,我给齐家做牛做马,当贤妻当良母,他们父子又是怎么对我的?”
“他们怎么对你?他们把你当真正的妻子、母亲、家人,就算你是装的,要是能装一辈子,你都不会是这个下场。”
沈乔初冷哼了一声,“什么当牛做马,不知道还以为你在齐家拉牛耕地呢?好吃好喝的养着,有一群保姆管家照顾着,还给了齐家女主人的地位,到头来你说人家对不起你?”
阮钰欣辩驳到:“那不过都是面子功夫……”
“面子功夫又怎么样?没有齐文忠,你连面子都没有,新城上流圈知道你是哪只鸟?”
“说到底,不过是人心不足。原来想要一分,给了你两分,你反倒怪人家既然都给了,为什么不全给?”
阮钰欣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好一会儿,她才瞪着眼睛愤恨道:“就算我想要更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插手我们的事情?”
沈乔初笑了:“因为我家祖师爷有训诫,有恶不除,他会降雷劈我的。”
“与其劈我,不如我先劈了你。”
阮钰欣:……
沈乔初从靠着的墙上直起身子:“因果循环,善恶有辩,到阴曹地府里去赎清你的罪孽吧。”
她双手掐印,开始念咒,准备直接将她扔进鬼门。
阮钰欣却是一咬牙,从魂体里抽出了魂髓,她狞笑着看了看沈乔初和齐南舟,将翻滚着的怨念全都注入到了魂髓中。
随着她的一声暴喝,魂髓和她的魂体一起炸开,黑色的阴魂鬼气随即压顶下来。
沈乔初的眸光一凝,老绿茶死透了都不安稳,这会儿捏爆了魂髓,是拼着魂飞魄散也要让他们给她陪葬。
她两手平展,各甩了一张镇魂符和驱邪符,口中快速念咒,两符无火自燃,金光乍现,形成一张大网拦住了鬼气。
她在身前掐了天阳印:“万法应变,祛邪缚魔。”
随即金光大网逐渐收拢,一阵耀眼的光芒过后,鬼气已被消弭殆尽。
沈乔初拍了下手,走到凌甲身边,给他塞了一颗药丸。
凌甲瞬间觉得全身淤堵的血液变得通畅无比,有暖流从手心脚心慢慢汇聚到了心脏处,心口和腹部的剧痛感也缓解了大半。
他舒出一口气,脸上的神采又回来了。
“谢谢小神医,这个药好像比上次的还好用啊,是新研制的吗?多少钱?我要五瓶。”
沈乔初的嘴角抽了抽,刚灭了一只厉鬼,你上来就送钱?
她说了句“不急”,又去看齐南舟。
齐南舟被厉鬼侵占身体的时间不短,魂识有些损伤,到这会儿还没醒过来。
沈乔初的两指点在他的额间,凝聚灵力将他的魂识修复了。
片刻,齐南舟缓缓睁开了眼睛。
略有些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沈乔初俯着身,周身浸染着一圈光晕,她的眉目灿然,神情温缓。
不知道为什么,齐南舟看着她总有种她明明就在眼前,却又遥远地像隔着整片山海的感觉。
他的喉结滚动,好一会儿才出声道:“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吗?”
没等齐南舟回答,凌甲手脚并用爬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齐爷,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的魂魄被那娘们吞了呢。”
齐南舟的眉心一蹙,魂魄被吞?什么意思?
他只感觉他好像睡了好长的一觉。
他坐起身子,神色恢复了凛然。
“怎么回事?”
“阮钰欣那娘们,侵了你的身体,把我调到F洲去了,这段时间一直利用你的身份干坏事,幸亏被小神医发现了……”
再迟点,估计齐家的钱都要跑到那个残废应旬的手里了。
附身……
齐南舟眼底的闪过了一丝狠厉,当初废了应旬的一手一脚,留了他一条命,扔到F洲挖矿去了,反倒让这些人有了妄想。
早知道还让他体验什么求死不能的感觉?不如直接了结了省事。
“应旬被接回来了?”
他这一问,凌甲瞬时愣住了,这事他确实没关注过。
齐南舟的眸光冷寒,当即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说了几句话后,他留下一句“好,你们小心处理了”,就挂了电话。
凌甲小心翼翼地道:“齐爷,应旬真被接回来了?”
“在城郊疗养院养着,我已经通知凌乙处理了。”
凌甲愧然道:“齐爷,抱歉,是我的疏忽。”
他竟然丝毫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齐南舟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摆了下手:“怪不了你,这是我心慈手软的代价。”
他也确实没想到阮钰欣拼着自己的一条命,也要化作厉鬼来找他报仇。
沈乔初也听明白了,齐南舟这人别的都不错,就是一旦涉及到“亲情”,顾及那十几年的虚假温暖,就容易昏头。
不过……
“你怎么会被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