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比的黑沉,海风吹打着浪花,一层一层漾着冰冷的寒···
这里是临近沿海的一处,是普通人的禁地,也直达九五最近的一片海域,沙滩静静的躺在朦胧的月色下,发出点点的璀光。
然而,在九五如此森严的警戒下,一抹惊若游龙的舰艇,似乎从天而降一般,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直到一抹翩翩人影走了下来。
月光下,英俊的脸庞,嘴角邪笑肆意,站在海滩与陆地的接壤之处,姿态傲然睥睨。
对面,几抹身着禁服的诡影刷刷几声,从天而降,于此同时,手中的精锐的武器也对准了男子的太阳穴。
来人无所谓的挑挑眉,眼含趣味的望着那个缓缓而来的影子。
车门被拉开,男子修长的腿踩在地面上,手工定制的皮鞋反射着星光,步子矜贵而优雅。
抬眸,是一张深邃而完美的脸,足以与日月争辉。
男子随意的抬抬手,身后的那些禁卫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但皆是一脸戒备与警惕。
同为人中龙凤的两个男子,就那样静静的对峙着,海风伴着微妙的战火在蔓延,最终融合在天地之间。
“呵~,夜少爷,别来无恙啊”,来人薄唇一弯,带着白色手套的长指交握。
夜暮低笑一声,看了眼海边停靠的那抹舰艇,缓缓的开口,“不知堂堂的教父跑到九五的地盘上,有何贵干?”。
没错,来人正是人称圣约里旦的暗黑教父,瑞尔·克里夫。
“不是应该盛情款待吗?”,瑞尔·克里夫似乎想了想,有些不满的神情,仿佛是一个没有主人收到礼遇的客人。
“可以,请吧”,夜暮眼眸深邃,有细细的微光流转。
他倒是想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
当瑞尔·克里夫的战舰在行驶到九五的海域上时,总部就传来了警报,只不过因为对方的身份特殊,并没有遭到那些隐藏禁卫的轰炸与驱逐,在警报响起一声后,便汇报给了夜暮。
这个世界上的生存规则就是这样,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九五归属于肯尼斯家族的君临天下,是凌驾与普通世界之上,异能者的掌权者。
可以是一个无上的特殊存在。
然而,有特殊的存在,便有对抗特殊的存在,相互依存,相互制约。
另一个特殊的存在就是联盟,由来自十一个国家巅峰的掌权者联合而成,他们拥有不输于异能者的实力,在幕后监督制约着所有的异能者。
名义上是为了制衡这个世界的法则。
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究竟是那些世族之家,包括肯尼斯家族,就算知道其中的某些人选也只是靠猜测。
不然,一旦身份被曝光,任谁也抵抗不住有些异能者疯狂的绞杀。
越是神秘便越是让人忌惮。
当然这个联盟也有其特有的标志,凡是拥有之人,皆是受其庇护与保护的。
比如瑞尔·克里夫驾驶的舰艇。
独自一人,便敢只身前往九五,除了个人的胆识与气魄,考的便是联盟的庇护。
瑞尔·克里夫与夜暮对视一眼后,便从容的迈着步子,朝陆地走去。
坦然的姿态犹如一个真正的客人。
九五的另一头,冷暖安静的坐在书房里,垂眸不停的在写写画画,柔和的灯光洒落在少女的睫羽上,轻轻跳动,犹如两只曼妙的精灵。
笔尖婉转,洁白的纸张上出现道道的墨色,冷暖写画的,正是这几日从球球口里得知的,关于那个实验室的消息。
她现在越发的怀疑,冷家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隐在那个神秘的联盟背后,这也解释了,为何冷家和夜暮都没有查到一点线索的原因。
以夜暮的性格,冷暖知道,那个男人可能很早就关注了冷家的一切消息。
想到那个男人,冷暖无语的揉揉额头,没想到他还挺能憋的,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居然能对她冷战这么久。
叮当一声。
“暖暖,悄悄告诉你,今晚凌晨两点,实验室将对实验体进行销毁,包括球球”,毒蛇悄悄的给冷暖发了一个讯息。
这是冷暖之前从毒蛇那里商讨过来的条件。
冷暖看着那条信息,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默默的托腮思考,目前没有一个人通知她,难道是想背着她进行?
可是球球正被关在卧室里,还有她的阵法在,他们要怎么不惊动她销毁?
眼珠转了转,冷暖悄悄的起身,安静的走廊里,只有微微的脚步磨擦的声响。
房间里,球球依旧安静的趴在床上,没有任何异样,冷暖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睛,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时钟滴滴答答,已经过了十二点。
冷暖一直坐在书房里,有些不敢睡,看着手中画好的地图微微出神···
忽然一抹眩晕袭上来,眼皮有些沉重,冷暖手支着太阳穴,视线有些变得模糊。
该死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心中忽然一个激灵,冷暖咬牙拿起旁边的桌边的一个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自己的胳膊划去。
鲜血涌动,冷暖暗自的运转着灵气,企图将体内的那些药物逼出。
千防万防,她没想到,夜暮居然会在饭菜里面给她下催眠药剂。
随着鲜血的流淌,冷暖的意识也越来越清醒,不知究竟耗费了多少升血,冷暖终于排除了体内的药剂。
包扎好伤口,少女拿起桌边的图纸,便朝着球球的卧室走去。
自从知道夜暮的身份之后,冷暖可以说就没有防备过那个男人,今天夜暮的这一行为,无一再度的惹毛了冷暖。
居然敢这么对她?
难怪这些日子一直不敢现身,冷暖郁结,骨子里有一种叛逆的因子在嚣张发酵。
推开了球球的房间,少女神情冰冷,挥手撤掉了屋内的阵法,眼珠幽幽的盯着球球说,“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本来她只是想为球球争取一些时间,如今,她改变主意了,他们要销毁球球,她便要留下它。
阵法忽然消失,球球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绒毛,伸着鼻子嗅嗅,似乎无比的轻松。
冷暖忽然笑了,一改之前的冰冷,走向前,伸手摸摸球球毛茸茸的大脑袋,“走吧,我带你走”。
球球似乎享受一样的蹭蹭冷暖的手心,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期盼。
“只不过,以后的日子不会再像这里一样安逸,我们或许会有很多危险,或许也会丢掉性命,你愿意吗?”,虽不知道它听不听的懂,但是冷暖还是想要告诉它。
她总觉得,它和那个男孩一样,是有思想的。
球球在冷暖的身上嗅来嗅去,最终发现了冷暖包扎着伤口的地方,水汪汪的眼睛闪过一抹挣扎,最终化为平静的看着冷暖,侧着头,似乎想着冷暖的问题。
冷暖没有动,看着球球的反应,有了一丝欣慰,她知道要抵制住它对她血液的渴求,要需要多大的意志力。
球球似乎想了良久,最终伸出爪子搭在冷暖的手背上,三只僵硬的尾巴不断的摇啊摇,代表着它的答案。
“只要有我在,我便会护你周全”,冷暖也淡淡的许下了自己的承诺,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距离凌晨两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冷暖收拾好两套自己和球球需要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必备的工具外,便悄悄的出发了。
一人,一兽,一背包。
黑影闪过,眨眼之前,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九五这座岛屿上。
九五的另一头,夜暮的办公室外,守卫森严的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任何人都不知到瑞尔·克里夫和夜暮在里面谈了些什么。
当瑞尔·克里夫出来的时候,距离销毁实验体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男子果真就如一个做客的姿态,看了一眼身后的整座岛屿,嘴角噙笑的转身离开。
依然是那片海域,那个舰艇。
看看手上的腕表,夜暮想到今晚的计划,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抬眸询问身后的修,“确保万无一失?”。
修点头,“主子放心,那个催眠药剂绝对不会有任何副作用,而且剂量已经调到最小,不出意外,现在已经见效了”。
夜暮的表情并没有任何轻松,这么做虽说是无奈之举,也是为了冷暖考虑,但是等那丫头醒过来,想必更加的不会原谅他了。
这些天忍住没有找她,也是怕在这关键的时刻出什么岔子。
他不希望冷暖借助球球去寻那个实验室,去探寻那些隐藏的老东西,起码,现在不是时候。
疲惫的揉揉太阳穴,罢了,怨就怨他吧,总比她会遇到什么危险好。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夜暮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来到冷暖的公寓门口,抬头看着没有开灯的房间,男子心里默默的思量,这丫头真的这么乖乖睡了?
一直压抑的思念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了,那日雷家的不欢而散后,他后来也有反思,是他一时的幼稚之举,并没有想过冷暖的感受,无数次默默的来到冷暖的门口,看着她亲自的把饭菜端进去,心里的不悦早已经散去。
其实,她是在意他的吧。
不然又怎么会吃醋生气?
夜色中,男子孤独的身影颀长,堪比星辰的眸子闪闪,最终,还是打开了门,想去看看她。
修留守在门外。
空荡荡的客厅同样没有开灯,格外的清冷,夜暮叹气,难道这丫头睡的太早?
一个灯都不留,并不像她的作风。
顺着楼梯,来到冷暖的卧室,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夜暮莫名的有些心虚,在认识冷暖的二十多年之前,他一直都是绅士守礼的,别说擅闯女孩子的闺房,就连看别的女人一眼,那都是没有的。
无奈的抿抿唇,反正遇到冷暖之后,他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只是推开门,夜暮的手指却是一僵,和上次一样的情景,空荡荡的床榻,没有一个人。
转身,夜暮便朝关着球球的卧室走去,同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
再次打开门,果然,关着球球的房间也是空荡荡的。
似乎有些不甘心,夜暮推开冷暖的书房,却是震惊了,屋内有种淡淡的血腥气飘散,还有冷暖未来得及收拾的血迹,无一不刺痛的男子的眼眸。
心蓦然一痛,手握拳,该死的,这丫头,为何这么倔强!
拿起桌子上那个染血的匕首,夜暮缓缓的拨出了通讯器,那是连着总部信息室的。
“立刻给我找!翻遍整座岛屿!也要把零七号给我找出来!”。
手指摩挲着那已经凝固的血迹,夜暮此时说不上是心疼还是生气,总之一张俊脸是越来越黑,浓的似乎能滴出墨来。
夜暮话落,岛上的警报无情的响起,惊醒了所有人,这次夜暮是真的发怒的,即使不眠不休,即使掀了整座岛,他也要把冷暖揪出来。
就在岛上乱作一团的时候,冷暖早已经带着球球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海域上,她知道这里是九五的禁区,连着那个球球出现的半山腰,想要独自离开九五,必须要经过这片海域。
球球的速度很快,尤其兽形时,有着上古神兽狰的特点,身形诡异,她只要做两片划桨,再加以她的灵气,她有信心走出这片海,到达陆地上。
然而,似乎老天都在帮她,冷暖抬眸便看见前方数米处,有一艘舰艇正缓缓的行驶着,形状与标记并不像岛上之物。
心思一动,就在她想着如何过去的时候,刷刷几道黑影降落,冰冷无波的声音响起“零七号,请速回岛上”。
这些人正是守在这里的禁卫,黑色的精良服装,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禁字。
是守护岛上安全的人。
看着将自己与球球团团围住的几人,冷暖悠然一笑,她倒是不知道岛上还守着这些人。
九五果然是不同凡响。
身边的球球也对着这些人龇牙咧嘴,冷暖轻轻的拍拍它的脑门,无比云淡风轻的看着来人,“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替我转告夜暮,若想开除我,请自便”。
话落,一道白烟闪过,一人一兽皆消失在原地。
几人愣怔,待反应过神的时候,立刻将刚刚的一幕汇报了过去,只是当夜暮火急火燎的赶来时,海上的那抹舰艇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海平面,男子的薄唇绷得紧紧的,小心眼的认为,冷暖是无意的,但是那个男人有意无意,他就不确定了。
想到在舰艇里相遇的那两个人,夜暮直觉得青筋暴跳。
妒火攻心···
“准备出岛!”,男子冷的淬冰的语调,清晰的回荡在空地上,伴随着萧瑟的晚风,有种无比的寒凉与落寞。
在球球诡异的身形下,冷暖轻松的踏在了舰艇上,球球也随之落地,借用他人的地盘,冷暖自然要和人家打声招呼。
外表看着不大的舰艇,推门走进去却另有乾坤,无比奢华的布置,处处透漏着考究。
看的出来,这艘舰艇的材料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那么这个人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究竟是谁?
还能在九五的地盘随意的晃荡?
想了想,冷暖没有闯进内室,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一角坐了下来,球球趴在冷暖的脚边。
内仓的门忽然被推开,紧接着一道优雅修长的身影迈入,冷暖眼眸一冷。
“是你?”。
原来他就是岛上的那个不速之客?
还真是意外。
“觉得很意外吗?我也觉得”,瑞尔·克里夫穿着一身睡袍,明显是刚沐浴完的样子。
细碎的短发,男深褐色的眸光,浓郁的一如杯中酒。
“抱歉,打扰了”,冷暖收回目光,有些客气的道,上次的事仍记忆颇深,这个男人能孤身出现在这里,并且能抑制她的异能,无一不证明他的不简单。
若不是年龄对不上,她还真怀疑,他会不会是那些幕后之人呢。
不过,即使不是,恐怕也会有什么关联。
“要不要来一杯?”,瑞尔·克里夫的视线从球球的身上一瞥而过,随即,微笑的询问冷暖。
“不用了”,冷暖拒绝,她可不想再被暗算第二次。
瑞尔·克里夫也没有强求,拿着酒杯坐在了冷暖对面的软椅上,微微敞开的睡袍,露出了精壮的锁骨。
冷暖淡定的转移了视线,心知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怎么,这是离家出走?”,男子打趣,岛上的警报那么响,他想听不见都不行,只不过在冷暖上船之时,他便自主的加快了速度。
反正能给那个人添堵的事,他都愿意做。
“可以不说吗,到了陆地把我放下就好”,冷暖抬眸凝视,淡漠的开口。
男子点点头,“当然可以,作为合作伙伴,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似乎故意在拉近二人的关系,冷暖则是挑唇笑笑,没有说话。
礼貌而疏离。
瑞尔·克里夫饮完了杯中酒,便朝着内室走过去,背对着少女,是男子淡漠的语气,“东侧的内室是空余的,你可以带你的小伙伴去休息下,距离到达最近的陆地也要一天的时间”。
冷暖点头,一天就一天,总好过她和球球漫无目的在海上漂泊。
瑞尔·克里夫躺在内仓的软椅上,微扬的嘴角看着屏幕中的画面,冷暖已经起身离开了客厅,少女墨发红唇,姿态悠然,比上次所见似乎又出落了些,身边跟着已经及腰的说不出名字的巨兽,有种怪异的美好。
这个女孩似乎就是这个样子,无论将什么放在她的身边,似乎都是那么的合适。
冷暖来到的房间是一处小卧室,考虑到球球一会化形,冷暖将屋子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把所有可能隐藏摄像头的地方都遮了起来,这才扔给球球一个单子,自己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一会。
最近球球兽化的时间越来越长,冷暖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
已经凌晨三点了,似乎是看见冷暖睡着了,球球压低着声音在一声一声哀鸣中,最终白光一闪,又化成了男孩子模样。
男孩玻璃状的眼珠转了转,扯住身上的床单,裹着身子站了起来。
这些日子在冷暖的调教下,球球已经知道,最为人最应有礼仪,悄悄的走到一旁,看见冷暖留给自己的衣服,顾自的穿了起来。
一套白色的运动装,映衬着男孩越发的肤白精致,眼珠透彻。
球球移开了视线,已经安静的躺在了沙发上,冷暖这才睫毛颤颤,睁开了双目。
流光划过,带着一丝满意。
不同于这里一时的宁静,此时的九五已经乱作一团。
在得知冷暖借用着瑞尔·克里夫的舰艇逃走之后,夜暮可谓是怒火与妒火齐齐攻心。
在准备出岛之时,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同时也引发了多日没有复发的镇魂术。
事态紧急,修只好封锁了岛屿,将总政夏阳请了过来。
这位总教授可以说是这里唯一了解夜暮病情的人。
看着床上痛的冷汗淋漓的人,宗政夏阳无奈的摇摇头,在夜暮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点,其实这么做,也只是稍稍的能减缓点痛楚罢了。
想到这里,总政夏阳摸摸胡子颇有些忧伤,夜暮这个症状是镇魂术的后遗症,强行的将半颗本应消失的灵魂锁在身体里,引来的是灵魂上的反抗。
同样也是没有办法救治的。
当初肯尼斯老家主在召集所有医学,术法的能人异士时,他是在场的,当时众人是想启用引魂术,想把夜暮丢失的那半颗灵魂寻找回来,岂知,那一半的灵魂就像烟消云散了一样。
整整十几人都遭到了重创,最后无奈,才用了这种以强制强的法子,不得不说,即使只剩下半颗灵魂,夜暮的灵魂之力,也是不弱的。
肯尼斯家族之所以能掌控所有的异能者,便是因为他们的血脉里,有一种先天的防御力量。
这种力量越强,他便会越痛。
“宗政教授,主子他怎么样?”,修一直担忧的望着夜暮,看着这老头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忍不住问道。
宗政夏阳移开搭在夜暮脉搏上的手,抬眸询问修,“你家主子今天情绪变化很大?”。
肯定的口吻。
闻言,修低头,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叫他怎么开口呢,一遇到冷暖的事,他们沉稳冷静的主子,总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总政夏阳到是没有追问,但还是一脸严肃的对修说,“你要警告你的主子不要再轻易动怒,其实他自己也清楚,他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了,若是一直情绪平稳,能够不触动镇魂术还好,不然,这样下去,镇魂术一旦解封···”。
说道这里,宗政夏阳止住了口。
修也是身子一僵,夜暮并不知道镇魂术会有解封的一天,但他是知道的,一旦镇魂术消散,那么夜暮体内的灵魂也会随之消失···
“那要怎么办?”,修眼红,有些焦急的语调。
看着那个陷入梦魇的人,修的心脏狠狠的被揪起,主子也不过才二十二岁,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宗政夏阳起身,拍拍修的肩膀,有些无力的声音说,“暂时还是要让他稳住情绪,”。
目前似乎只有拖延这一方法,这两年,家族内部其实也一直在研究灵魂上面的实验,只不过时日太短,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不过据他们当初施法的人猜测,夜暮的那半颗灵魂或者被什么东西吞噬了,或者是被封印到了什么地方。
“好”。
修点头,他明白总政夏阳的意思。
门被合上,宗政夏阳出去了,修不由的仰头,想将眼里的那些湿气凝住。
“已经出岛了吗?”。
一道低低的语调响起,夜暮还未睁眼,意识回笼,便开口询问,他要去找冷暖,一定要将那个丫头拎回来。
修立马上前,看着自己少爷布满冷汗的脸上眸光阴郁。
咬了咬牙,修说道,“主子,还没有,你病发暂时还不适合移动”。
闻言,夜暮动了动手指,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才嘲讽的笑了一声,“准备吧,现在启程”。
修僵了一下,点点头,便领命去了。
他不会再像李管家那样迂腐,这些日子他看的出来,主子的情绪波动全在那个叫冷暖的少女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
她的确是能带给主子危险,但相信她也会是拯救主子的人。
夜暮看了眼时间,距离冷暖离开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也就是说那丫头和那个男人也相处五个小时了?
男子咬着牙起身,简单的沐浴后,在屋子内寻找一圈,带着冷暖自残的那个匕首,便离开了九五这座岛屿。
此时的冷暖与夜暮恐怕都想不到,他们的这次离开,等再踏上这片土地时,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主子,你为何要带着这个匕首”。
飞机上,看着夜暮一直低沉的俊脸,修没忍住询问出声。
其实给冷暖下这个催眠药剂是九鹰等人建议的,夜暮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以冷暖的警觉心还有她的实力,想背着她悄悄销毁球球,还真的事一件不容易的事。
“是我的错,利用了那个丫头对我的信任,如果知道她会用这么强烈的手段来反抗,即使留着那个试验品也没什么,她因为我受过的伤,我愿意双倍偿还”。
其实他最怕的是冷暖不愿意原谅他,不再信任他。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夜暮浓墨般的眼底有化不开的阴郁。
*
“要吃些东西吗”,冷暖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传来的是瑞尔·克里夫有些磁性的嗓音。
话落,冷暖悄然的起身,示意球球留在屋子里,开门,便看见瑞尔·克里夫靠在墙壁上,一脸友好的望着她。
迅速的合上门,冷暖走了出来,抬眸回视着男子,莞尔一笑,“不知教父大人要请我吃些什么?”。
这是在海上,并且一个仆人没有,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打什么注意。
瑞尔·克里夫闻言,好笑的摇摇头,有些磁性的F国腔调响起,“跟我来”。
不同于早上那个随意的形象,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一件浅色的棉质T恤,下身一件牛仔裤,隐约可见紧绷的肌肉,浑身撒发着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冷暖走在男子的身后,嘴角不自觉的撇撇,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住这男人骨子里的恶劣。
瑞尔·克里夫带着冷暖来到一处楼梯间,冷暖疑惑,男子挑挑眉,示意冷暖禁声,便悄然的走到一个角落,修长的手指敲敲地面,摸索了一会,只见一个见方的木板掀起,一股浓浓的海腥味涌了上来。
瑞尔·克里夫嘴角含笑,手指赫然用力,一个诺大的网兜拽了上来。
噼里啪啦···
东西一落地,冷暖这才看清,那个看着无比结实的网兜里是一堆鲜活的海物,张牙舞爪的准备挣脱···
有些还是她叫不上来名字的生物。
嘴角抽了抽,冷暖不自觉的脚步像后推了推。
哈哈···
瑞尔·克里夫见冷暖这副嫌弃的样子,不由的大笑出声,看着冷暖的眸光充满了打量与戏虐,这个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居然怕这些海物?
知道自己被调侃了,冷暖有些板着脸道,“有那么好笑?”。
她只是见不得那些软趴趴和多脚的东西而已。
咳咳。
瑞尔·克里夫也没有太过分,收敛下表情,眼含笑意的望着冷暖道,“虽然这些东西样子比较丑,但是一会保准你会喜欢上它们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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