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床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绳子的另一端并没有拴在任何地方,而是横在空气里,是因为小床的挣扎绷紧的。
所以……
缥缈界还真是连根绳子都有灵气啊!
我想,小床说的死,并非是他们的身体失去了灵气或是灵力。
而是我所能看见的小床的精神世界和小床的“精魂”会消散,失去了与主人对话的能力,只能成为一个被人使用的普通仙器。
更不可能会像小床一样会主动保护我,救我,对我有感情的活物。
绷紧的绳子还发出了声声轻微的嗡鸣。
“呜——”
昏暗中的玉床有了动静,是凤崎醒过来了。
他坐起来揉眼睛,长发披散,身上只穿着白色的内衣,在月光中散发着朦胧的贝壳一样的淡光。
他扭头看向绳子,下床,来到小床边不悦:“你怎么可以带着潇潇大半夜乱跑?”
怎么办?我们要去救九尾狐妈妈啊!
没办法了,只能“暴露”了。
我在月光中,慢慢举起了手,然后,竖起了食指,直直指向了门外!
那一刻,凤崎小哥哥惊呆在了我的床边,黑黑的眸子里闪烁着震惊的目光!
“怎么了……”忽然,小恶魔居然也醒了!
什么情况?
司御旻你怎么还跟我的凤崎睡上了?
你小子tm还真黏上我的凤崎小哥哥了?
我到底错了什么!
后悔没跟他们一起去洗澡,忙着听八卦了。
司御旻也跟凤崎一样只穿着白色的小睡袍,长长的头发一直到屁股。
小恶魔人品不怎样,但颜值是真高。
美的尽头,或许就是雌雄莫辨,可男可女。
就像扮相帅气的女生让人心动,同样能女装大佬的男生也一样让人惊叹。
司御旻卸下男孩儿的装扮,还真好看的像个小姑娘。
他跑下床,站到凤崎身边看他一会儿迷惑,伸手,在呆滞的凤崎面前挥了挥:“梦游啊?”
凤崎继续呆呆地看着我:“潇潇……好像会说话……”
“这个风潇潇也会心语?!你听见了!”司御旻一下子就惊吓了。
凤崎回过神,莫名看司御旻:“你在说什么呢?宝宝怎么会心语?她又没学过传心术。”
司御旻眼神心虚起来,低下脸对戳手指:“那……有没有可能小宝宝会传心语呢?上课的时候……师尊……有没有讲过啊……”
从这句话,就知道我们的小太子是真没在好好上课!
凤崎想了想,摇头:“不可能,只能学了传心术才能千里传声,宝宝如果能心语,那一定是被妖魔附体了。”
司御旻的眸子都震裂了,低着头,那微翘的小嘴始终张开。
似是在心慌心乱,在考虑要不要把风夭夭能心声的事上报。
我的小床又开始挣扎。
凤崎看看我指向门口的手指,没再犹豫地直接收回了那根绳子,小床带着我就跑出了房间。
我抓住小床的栏杆:带上凤崎他们,让他们帮忙。
小床停下了,等凤崎他们。
就算不等,我相信凤崎也会跟上来。
但现在至少证明,我们真的是需要他们的帮助。
凤崎心领神会地跟了上来。
“你去哪儿?凤崎?”司御旻也像个跟屁虫跟上。
凤崎一边跑一边说:“不知道,好像是潇潇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司御旻不说话了,更像是被吓着。
“哒哒哒。”小床在寂静的深夜跑,声音变得更加明显。
小床,轻一点。
小床的床脚竟是慢慢变成了人的脚丫子,并用花藤给自己编织了一双柔软的鞋。
凤崎和司御旻都惊讶地看着。
小床再跑起来就没了明显的声音。
一点点灵光开始在路边的花丛里闪现,是那些仙草灵花,像是为我们指路。
“这是怎么回事?”司御旻也像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
凤崎也惊奇地看着:“好像是……潇潇做的……”
司御旻的小表情更有点怕了,像是我才是那个被妖魔附身的可怕鬼东西。
闪着光的仙花灵草形成了一条细细的光带,在我们身后又慢慢熄灭。
前方出现了巨大而茂密的仙柳。
长长的银色的柳条也开始闪现银光,为我们照亮前行的路。
哇——
这不比《阿凡达》的世界更美?
不知跑了多久,小床开始蹑手蹑脚起来。
周围的仙花灵草也不再闪亮,像是帮助大家隐藏。
前方像是到了整座灵宫的边际,没有墙壁,只有一片云海在月光下波光凌凌。
一排排小小的浮石形成一条小道,浮石又开始闪现淡淡灵光。
我们走了上去,尽头,是一处独立的圆形石台,石台上是一根玄铁柱,而柱子上,正拴着九尾狐妈妈!
“呜……呜……”宁静的夜晚里,传来九尾狐妈妈轻轻的呜咽声。
她无助而绝望地趴在上,时不时看向自己隆起的小腹,泪水染湿了她那妩媚的金色眼睑。
小床带我跑到了九尾狐妈妈的面前,九尾狐妈妈很惊讶,匆匆站起,含泪看着我们。
忽的,她的前腿跪了下来,向走来的司御旻和凤崎下跪。
“九尾狐?”凤崎有些惊讶。
“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被拴在刑台上?”司御旻变得不解。
凤崎似是明白了什么,解释:“这是潇潇今天来灵宫的座驾,中途受惊害潇潇掉下去了……”
“呜~~”九尾狐妈妈哀伤哭泣,满腹冤屈。
凤崎看向她,立刻摸上她的额头:“别哭,其实我和父王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但……”
凤崎目露抱歉,变得沉默。
恩,需要有人背锅。
九尾狐妈妈悲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染湿脸上的白毛时,也认命地垂下头。
“但什么?她也是经验老道的座驾了,还会受惊让主人坠空,就该杀啊。”司御旻一脸理所应当地说。
凤崎又生气起来,小眉头拧紧。
司御旻察觉又神色紧张起来。
“你为什么也要变得那么残忍!”凤崎忍不住朝司御旻吼,小拳头愤怒捏紧,“九尾狐是被人陷害才受惊的,如果她因此害潇潇受伤该死,那你今天把潇潇扔池子里难道不该死吗!”
司御旻一下子语塞呆立在清冷青白的月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