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撑地,站了起来,稳稳走到木头小哥哥的身前。
在风北齐痛苦挣扎的目光中,撑开了双臂!
就算木头小哥哥不是个人,我也一样护!
那一刻,风北齐怔住了目光,吃惊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扬起脸,无畏地看入他眼底的黑暗,神情坚定。
他的视线忽地凝滞,那只始终没有落下的手,慢慢放落。
他终于,不用再痛苦挣扎了。
如果,在这座灵宫里,没人敢打我。
那么,我就成了最强肉盾。
我可以守护住任何我想守护的人。
不,不管是不是人。
只要是我想要保护的,就没人,可以再欺负他们!
“宝宝的书!”我尽量用我最强的气势,奶声奶气地说出口。
风北齐的眸子收缩了一下,一下子转怒为喜。
他立刻为我折腰屈膝,仙袍坠地,单膝跪在我的面前。
“叫父王。”他满目期待地看着我。
我冷冷看他一会儿,转身。
我身后的木头小哥哥慢慢挪开他遮脸的手,从手掌后面偷偷看着我。
我伸手,朝自己掌心:“啐。”
掌心里司煌天御赐的可以为我所欲的灵印浮现,灼热地像一团黑色的火焰在我手心里燃烧。
我一手扒开木头小哥哥挡住脸的手。
在他呆呆的目光中,“啪!”我直接一巴掌盖在了他的额头上。
立时,灼热的灵印烧在了他的额头上,还冒出了一缕青烟。
木头小哥哥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愣愣地摸摸自己额头,木头的表面已经有了焦黑的印记。
和风北齐刚才的灵印不同,这个是实体的,能看到,也能摸到。
木头小哥哥还是呆呆的,懵懵的,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转回身冷冷看着风北齐怔怔的脸,拉起木头小哥哥的木头手,当即宣布主权:“宝宝的!”
我凶巴巴地看着风北齐,这是我的了,不再是你的了!
以后,你别再想打他!
就算,他不是个人,只是个你们缥缈界我不知的什么灵器仆人之类的东西。
风北齐看看木头小哥哥,再看看我,神情变得复杂,眼神变得深邃。
他没有说话,微微抿唇垂眸,似是陷入深思。
我朝他伸手,继续凶巴巴地喝:“宝宝的鹿鹿!”
“呵……”他竟是笑出,从怀里取出了凤崎他们给我的小鹿。
我一把抢过,牢牢抓在手里,更加大声:“宝宝的!不准抢!哼!”
他看我的模样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了大笑:“噗嗤,哈哈哈——”
他笑到原地坐下,单腿曲起撑着额头笑出了眼泪。
木头小哥哥在旁边一脸木头的木讷的呆呆看。
风北齐笑得长发乱颤,笑得脱了外套。
这时,木头小哥哥倒是动了。
他匆匆拿起风北齐的外套,像是保护重要的东西一样,紧紧抱在怀里。
他对风北齐这个主人的爱,就算他的脸无法做出表情,我都感受到了。
风北齐渐渐停止了笑,恢复平静。
他再次朝我看来,认真地注视我的眼睛:“潇潇?能听懂我的话了?”
哼,早就能听懂了。
不想搭理你,是因为不能完全信任你!
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但是,你已经在黑暗中放逐自己太远。
你牺牲了一切,也牺牲了自己。
你为了复仇,可以不择手段。
如果我太早亮明底牌。
我获得的,不是你的信任与合作。
而是,被你用心算计,如何更好地利用我这枚棋子。
必要时,你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
你也变得喜怒无常,冷酷无情。
就像,你对木头小哥哥忽然生气。
你为的,不是因为他看了几本书。
而是因为,你和司煌天一样急,急着让我长大,急着拿到神器。
即便,木头小哥哥只是看了一会儿书。
那也是在浪费你的时间,耽搁了你复仇的脚步。
幸好,你还是忍住了愤怒,没有把自己的情绪随意发泄在木头小哥哥身上。
这让我看到你身上,还有一丝真我,没有被陷入仇恨的那个风北齐吞没。
风北齐看着我的目光也开始渐渐深沉。
他似在揣测什么,又似在试探什么。
“木木,没偷懒!哼!”我把小鹿放回我的小床,然后在风北齐冷静的注视中走向那个复杂的训练场地。
我知道风北齐这个月的训练目的。
不就是想让我能丝滑地完成整个障碍跑吗。
我现在就可以做给他看。
场地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我现在的身形来设计的。
我走上场地的独木桥,踉踉跄跄,摇摇摆摆走完,尽头是一个云梯。
云梯太高,我跳起来,双脚还是不稳摔倒。
“啊!”木头小哥哥发出一声惊呼,朝我“哒哒哒”跑来,但被风北齐拦住,风北齐依然坐在原地静静看着我。
我撅起屁股,双手撑起自己身体,再次慢慢站起来。
我要努力,我要变强,不是为了风北齐,而是,为了自己!
我要进入太古遗迹,找到里面的神物,判定它的作用。
是的,我不会把太古遗迹里的任何东西交给司煌天,或是风北齐,或是任何人。
而是,我要自己,拿在手里!
我抱住云梯的栏杆,双腿盘住开始往上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比较瘦的原因,让骨骼增加了与栏杆的摩擦,居然还真给我蹭上去了。
以前,看短视频里两岁的奶娃滑雪,六岁的萌娃在家爬墙,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现在的我亲身体验,原来,小孩身体的潜力,真的是无限的。
而且,还感觉格外的灵活与轻盈。
我蹭到上面,用小手抓住了云梯上的木杆。
果然,感觉自己身体轻得像羽毛,双臂吊着自己的身体并不觉得很累。
我两只手都抓住了木杆,还晃了一会儿,想往前时,手打滑,还是摔了下来。
“砰!”我摔在下面柔软的云朵上。
我再撑起身体往回重新来。
我可以的,我也要在两岁的时候,能够飞檐走壁,像那个如同御剑飞行一样的炫酷滑雪宝宝。
毕竟,我是吃着灵药长大的,不能输给我们世界的凡人宝宝。
忽的,风北齐的衣摆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弯腰抱起了我,轻柔地抚上我已经汗湿的头发:“可以了……”
低哑带沙的声音里,还是透出了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