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此时身处的位置应该是一片山坳,四周是低矮又茂密的灌木丛,还有呼啸的风声。
【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我和狗男人身上都是伤痕,再淋到雨的话估计得发炎感染,这好不容捡回来的命又要噶了。】
【不行,我得找找,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阮棠拖着残破的身子,凭借药物带来的高清视力,在一片漆黑中细细搜索着。
突然,一个窄小的洞口,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俯下身子,探头进去,发现这个洞就如同一个倒下的葫芦一般。
外面小,里边大,越往里越宽阔。
【哦了,今天的住宿地找到了,就这里了!】
做完决定,阮棠当即就返回原地,将傅云霆扛上肩头,带到洞口。
先自己慢慢爬进去,又扯着傅云霆的肩膀,将他也拖了进去。
由于长时间与地面的摩擦,傅云霆身上的衬衫已经烂成一条一条,尤其是腹部,几乎全部裸露在外。
【我这该死的眼力,这明晃晃的八块腹肌,这不是赤裸裸的引人犯罪吗?】
阮棠为了不犯罪,强迫自己的双眼从傅云霆小腹上挪开,低头却又触及一片雪白的肌肤。
【咳咳,原来我身上残存的布料,也没有比狗男人多到哪儿去。】
【让我来找一找,康康有没有什么可以遮羞的东西。】
伸手扯了扯身上的碎布条,阮棠红着脸起身,又开始四处搜寻。
原本她打算找一些宽大的树叶,做一件草衣,结果在洞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木箱。
带着好奇,阮棠缓缓打开了箱子,里边居然真的有衣服。
一阵翻腾之后,她找出了一件还算完整的的确良衬衫,以及一件绿裙子。
【从款式来看,应该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儿的。】
阮棠又拿着衣服放在鼻下嗅了嗅,不仅没有霉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樟脑清香。
阮棠先将身上的碎布条扯掉,将那件绿裙子套在身上。
【嗯,不肥不瘦,刚刚好。】
她满意的转地转了几个圈,还使劲的扯了扯,没有烂。
【看来还是以前的东西良心,放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穿。】
感慨完阮棠又拿着那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来到傅云霆身边,开始帮他换衣服。
因为衣服有些地方已经和伤口粘在一起了,阮棠只能一点一点的去扯他身上的布料,细腻的手指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游走。
【皇天在上,我可不是趁人之危,我这是积德行善。】
阮棠一边红着脸细细的摸,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终于,漫长的脱衣过程结束了,阮棠又仔细的将那件的确良衬衫套在了傅云霆身上。
这时,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阮棠在洞内找到了一个铝瓢,放在洞口接了一些水,准备沉淀一下,明天拿来喝。
之后从木箱中又翻出一条印满牡丹花红绿相间的床单,铺在了洞内一片平整的地上。
把换好衣服的傅云霆搬到床单,阮棠挨着他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雨停了,太阳照进来了山坳。
阮棠睁开眼,先伸手探了探傅云霆的鼻息。
【嗯,没死,还是活的。】
起身钻出洞,四处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两把野果子和几个鸟蛋。
【哦耶,早餐食材也有了。】
山洞一角有一些枯树枝,阮棠将它们搬出来,在洞口堆成一堆,用随身的打火机点着了火。
架起水瓢烧了一瓢开水,放凉,自己喝了一半,又把傅云霆扶起来喂了几口。
接着架起水瓢,将几颗鸟蛋放进去煮熟,就着野果子吃下了肚。
【哦了,早餐搞定,吃饱喝足的感觉,真好。】
阮棠抬手揉了揉肚子,仰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深深吸了一大口负氧离子。
【把洞里的箱子和狗男人一起,搬出来晒晒太阳吧。】
吸饱了氧气,阮棠活力满满,钻回洞内先将花床单和傅云霆挪到太阳底下,又将木箱和里边的东西一齐搬了出来。
像昨晚一般,阮棠挨着傅云霆躺了下来,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过了一会,阮棠睁开眼睛,将傅云霆翻了个面 ,自己也翻了个身,继续晒。
中间阮棠还爬起来,俯在傅云霆身侧,帮他按摩了一下四肢。
之后躺下继续晒太阳。
【如果可以,在这里过一辈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阮棠看看四周的美景,又看看身边的美男,心里暗自盘算着。
【为什么刚才那个想法,我好像似曾有过。】
阮棠脑中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心中立马就生出一抹熟悉的感觉。
不仅刚才的想法,包括从昨晚到这个地方,她所有的举动,她感觉自己好像都做过。
还有眼前的这口箱子,旁边的山洞,脚下的山坳。
甚至身边昏迷当中的傅云霆,都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糟了,我肯定是野果子中毒了,产生幻觉了。】
【不行,我得赶紧把狗男人唤醒,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喂,起床了,太阳晒屁屁了。”
“嘿,快醒醒,再不醒的话,我就要亲你了。”
阮棠找了一根狗尾草,在傅云霆棱廓分明的俊脸上轻轻的扫着。
【为什么现在每说一句话,做一个举动,都觉得曾经发生过呢。】
【老天奶呀,我到底是中了多深的毒,是不是快要嘎了呀。】
【狗男人,赶紧起来,带我去医院洗胃!】
就在阮棠抱着傅云霆的身体左右摇晃,急的都快哭出来的时候,怀里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不用再面对一个假死人了。”
阮棠一脸欣喜的说道,说完又立刻捂上了嘴巴。
又是一句似曾相识的话。
看着眼前一身绿裙子的人,听着她口中的话,傅云霆的脑中突然刮起一阵飓风。
紧接着,一些奇怪的记忆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