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套路,他们竟然上当了三次!
这简直就是拿他们当傻子耍!
如此有预谋的攻击,如此精准的绑架,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一定是和幻影旅团有仇之人。
库洛洛捂着下巴,陷入思考。电话另一头,所有团员都紧紧盯着手持电话的派克。
“可以肯定的是,锁链手和罗赛拉并不是一个人,很明显,罗赛拉的能力是火焰……除非是特质系的念,不然一般的念能力者都只会精通一种攻击方式。
“你们是说,在她到来之前下了一场雨吗?那么,从那一刻开始,所有人都已经落入她的攻击范围了……侠客撞上了硬茬呢。”
库洛洛嘴上轻描淡写,但熟悉他的人却知道这位团长的心情并不算好。
本来该是狂欢的一晚,关键的宝物没了下落,不仅给转移宝物的人背了黑锅,三位伙伴的生死还不明。
“那个一星猎人,和锁链手会是一伙的吗?”耐不住性子的信长攥着刀鞘,反反复复用大拇指推着刀柄。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武士刀不断发出开鞘闭鞘的声响,逐渐与在场所有人心跳的鼓点合二为一。
“可能性很大。”库洛洛闻言垂下眼眸,没过一秒,就给出了回答。
“宝物应该还在友克鑫,去抢吧。不仅如此,我们还要找回失去的同伴,再闹大些也无妨。”
他冷漠地下达了指令,并不在乎他的这句话会给这座城市带来多少伤痛。
“收到!”
团员们一致回复道,凝视着友克鑫的夜景,露出了杀气四溢的神情。
……
这绝对是生涯以来遇到的最大危机……之一。
双手以不自然的方式弯曲着,喉间不断涌出鲜血,身体四处留存着被同伴误伤的的伤口,从中流出鲜红的液体,加之被人以夹着公文包的方式携带高速移动中,侠客几乎分不清此身感受到的寒冷究竟是晚风带来的,还是流失了过多鲜血造成的。
虽然有预想赛拉很强,但绝对没想过她能从诸多伙伴眼皮子底下将自己掳走,能使雨水变成火焰的那一招,他从来没见到过……
如果敢轻举妄动的话,下一秒他的人头就会落地吧。
至少从赛拉的表情来看,是这样。
微微动了动唇,正想主动搭话,面无表情的少女就用余光瞥了眼他。
——闭嘴。
她冷淡而凛然的姿态令他想起了初遇罗赛拉时,险些将其误认为赌场人偶的那日。
看来她并不想和他说话。
侠客目前并不想惹把自己性命握在手心的她不高兴,只好默默闭上了嘴。赛拉拎着他在沙漠中移动,周围的景象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单调的不行,他很快就看腻了,转而望向天空。
赛拉,继续欺骗她绝对会令她失去理智的吧。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也不想就此束手就擒,侠客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单纯发着呆,实际上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思考该如何有效利用他对罗赛拉的了解,找出活下来的可能。
只是,仰望天空时,视线触及月亮的那一刻,他的思绪有一瞬间被掠夺了。
高远的、仿佛对他露出冰冷嘲笑一样的淡黄光晕,在摇晃的视野中越来越亮,伤口越来越痛,就如同是被月亮刺伤了一样,这份疼痛,让他想要继续凝望着月亮——
啊啊,什么时候才会停下呢?
就好像要一直跨越沙漠边境一样,荒无人烟的道路上,他的血液浸染了赛拉的脚印。
与他面临相同命运的剥落列夫,他对面站立着身穿民族服饰的青年和少女。从他们眼中,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怨恨与杀意。
夺走剥落列夫的是扎克的念能力。
他念能力本质是价值交换。
只要能说服自己某样东西和自己身上的物品等价,便能够将想要交换的物品移到自己身边或指定对象的手上。
说实话,实在是没什么攻击性的能力,但是用来偷袭却刚刚好。
一旦确认得手,他们几人就要带着旅团成员去往不同的地点,幻影旅团如果想要快速追回伙伴,就必须分散战力去三处不同的地点,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在他们追上前结束战斗。
扎克没有想到罗赛拉会出手帮他们带走一位旅团成员,按照他们的设想,夺走两位已经是极限了。
不管如何,他还是十分感谢罗赛拉,要是能活着再见到她的话……欠她的几乎还不过来了。
扎克苦笑着与朱莱对视一眼。
“又是敌人吗?你们与锁链手还有那个红发女的是一伙的吗?”剥落列夫感觉自己身边空间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还来不及眨眼,他便已经处在了空旷的沙漠之中。
同伴不见了踪影,映入视线的只有无尽的沙子和穿着民族服饰的男女。他摆出战斗的架势,警惕地询问。
他率先开口,伺机寻找着二人的破绽。
如果强敌不止看到的三波,那么旅团此次行动面临的困境比想象中的严峻。
——也仅仅只是严峻罢了。
“朱莱,你先退下吧。”扎克的能力并不适合战斗,他知道朱莱的能力比他合适得多,但他还是站在朱莱身前。
朱莱呼出一口气,凝视着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所以说,哥哥还是太天真了。我都已经跟到这里了,还有回头路吗?”
即使到了现在,哥哥还是在轻视她的决心吗?
“我问你,你对这身服装有印象吗?”扎克假装没听到,严肃地询问剥落列夫。
寻找了许久的敌人近在咫尺,扎克的眼睛染上了浓郁的、仿佛下一秒即将滴出血来的红。
“……?”剥落列夫依然保持着攻击的姿势,闻言眼都不眨一下:“我对衣服没研究,这是你们组织的制服吗?”
男人真心实意地疑惑,扎克也相信他的话语是真实的。
正是这份真诚的疑惑,令他再次下定了决心。
——造成他们苦难的罪魁祸首,甚至没有记住他们是谁。
不需要再进行对话了,质问与谴责都无法在他们心中留下痕迹,他们是注定无法理解彼此的敌人。
既然他们不把我们当成平等的生命看待,那我也没必要视他们为人类。
“是吗。我明白了。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这是窟卢塔族的服饰。”扎克缓慢脱去蓝金配色的衣装,露出洁白的内衬。
朱莱和他进行着相同的动作。
罪人的血,不配污染他们崇高的服饰。
“窟……什么塔?不记得了,那是什么值得记下的东西吗?”剥落列夫耸耸肩,他们一年到头都在世界各地转悠,既然不记得了,那就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吗,那你就从现在开始记住吧。”
也许是愤怒与仇恨达到顶点,朱莱反尔冷静了下来,她体内的念能力如翻滚的漆黑岩浆,汇集的速度快到身体开始疼痛,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隐隐有暗紫色的光芒从血红之眼中闪过。
——记住杀了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