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夏颜)数清后面的零后,嘴角抽了抽。
好熟悉的套路。
夏颜: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日天:我也无法为你们母子做什么,这点小钱就当是给孩子的见面礼,请个保姆吧,不够再跟我说。
夏颜:想泡我?
林日天:……不是你先泡的我吗?
臭小子!!!
王刚(夏颜)浑身颤抖,熟悉的套路,熟悉的剧情,熟悉的话术……嗯,就是这个味,货真价实的颠倒黑白大师林啸野。
差点又给他绕进去了。
王刚(夏颜)稳住心神,继续对线,“他”给出的牌也是王炸。
夏颜:我有孩子,你不介意?
林日天:开心就好。
夏颜:你愿意跟我共同抚养?
林啸野没有回。
夏颜心想,那肯定是不愿意的,臭小子露出马脚了吧,之前还在击剑场馆跟男仆王刚说,要杀掉孩子。
林啸野的脾气不屑说谎。
夏颜倒是要看看,还有什么话术!
林日天:我去洗澡,你也早点休息。
……
……
……
王刚(夏颜)感觉这辈子的沉默都要在这短短两个小时的聊天中用尽了,怎么个事,群星的太子爷,天是老二他是老大的林啸野,遇到尴尬的问题也会选择洗澡遁?
臭小子。
夏颜在心中暗暗骂道。
“他”倒回床上,望着聊天记录笑出声,几乎要忘记这是在梦里,几乎要忘记她和他的身体在冰冷的寒夜依偎,前途未卜。
要是永远留在梦中多好。
没有后来的事。
没有人会伤心……
“阿野哥哥。”
毛腿大汉翻过身,叹了口气,白色背心下结实壮硕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露出夏颜原本纤细婀娜的身体。
……
另一边,林啸野结束会议,在浴室里玩着小鸭子陷入沉思。
哦。
准确地说是复盘今天和夏颜的聊天。
他自觉表现还不错,没有说脏话,也没有说重话,温柔得不像自己……至于事情发展嘛,接下来就要看夏颜怎么想了,毕竟现在也没有技术可以入侵大脑,改变思维。
少年洗完头,冲水。
心脏一阵阵缩紧,酸涩不已。
奇怪。
为什么光是回忆起那个毫无交集的女孩,他就像吃了酸李子一样难受?心脏好紧好紧,脑袋也胀得不行。
想要保护的冲动几乎突破理性。
讲道理,要不是他才十五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真想冲过去,对人强取豪夺,然后关在身边,哪都不准去。
“真他妈邪门……”林啸野揉摁胸口,强行将古怪的念头驱逐。
他可是林啸野。
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
……
接下来,林啸野克制发信息的频率,夏颜怕沉溺梦境,也没有主动发消息挑衅,哦不,是挑逗。
她有种紧迫的预感。
预感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
风和日丽的周六。
林啸野跟之前打球的同学约定去郊外放风筝,当天还有风筝大赛,林啸野躲在书房捣鼓了很久。
王刚真怕他做出为世间所不容的风筝。
翟管家开车。
王刚坐副驾,耳听四路眼看八方,忙得脖子都要扭伤了。
林啸野坐在后排,面容忧郁,戴着蓝牙耳机听歌。
阳光似乎都无法驱赶他脸上的阴霾。
王刚分神聆听。
短短的几句歌词,依稀能听出是一首悲伤的情歌,他掏出手机查询,很快搜索结果跳出来。
【您所搜索的歌词“我拒绝不像我,却还奢求你爱我,倔强让感情窒息了”来自歌曲《火烧的寂寞》】
王刚瞪大眼睛。
什么?
火烧的寂寞?
林啸野?
“被大海淹没,从山顶滑落,可怕的想↑念↓还活着——”
王刚惊悚回头。
听就听吧,林啸野怎么还动情地哼上了?唱得不能说不好听,但是结合他动不动就要去子留母的狠辣,实在有点……幽默。
王刚沉默了。
翟管家也沉默了。
只有林啸野沙哑的哼唱在继续。
到达郊野公园,林啸野跟同学碰面。翟管家拉住王刚问道:“少爷失恋了?是谁家姑娘?”
嗯,是我!
翟管家,是刚子让少爷难过,让少爷唱《火烧的寂寞》!
王刚(夏颜)在心中呐喊,嗓子都要叫破,但是表面却装得很懵懂,很无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还要假惺惺附和翟管家。
“是啊,那姑娘手段了得,我们少爷是谁啊,是会儿女情长的人吗?啧啧……好重的心机,好狠的手段,可怜少爷一个纯洁美少年就这么被骗了。”
翟管家面色阴沉,势要揪出害林啸野抑郁的人。
殊不知罪魁祸首就在面前。
……
翟管家接了个电话,说是林夫人也来看风筝大赛了,让王刚先行回到林啸野身边,不要让不相干的人,尤其是女人靠近林啸野。
王刚拍胸脯保证。
林啸野他们把一架跑车风筝合力放上天,现在派一个人控住线,其他人准备放下一个。
王刚说道:“少爷,夫人也来了。”
“妈也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电话铃声响起,林啸野接通,正是林夫人。
王刚凑近,想听清母子两人的对话,奈何很快就挂断,屁都没听到。
“我妈让我去一趟,见两个人。”
“……少爷。”王刚担忧道。
“别粘着我,像话吗?待在原地看好东西,要是丢了或者弄坏,把你狗头拧掉,对了,让你带的摄影机带了吗?待会儿好好录像,我有用……”
王刚低声道:“带了……少爷,小心车。”
“公园哪来的车?观光的人力三轮吗?”林啸野满脸不屑。
那东西就是骑到轮子冒火星,也很难撞死人吧。
王刚(夏颜)想想也是。
不能把少爷拴在裤腰带,就只能放他远走。
林啸野离开,隐蔽在四周的安保力量也随之离开,王刚稍稍安心。
明明该万无一失的。
明明……
住在王刚体内的夏颜心慌得不行,眼前一阵阵泛黑,她安慰自己,哪怕真出事,也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有必要较真吗?
……也许还能刺激林啸野清醒。
可事实果真如此吗?
是梦就不会痛了吗?
远处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据传是封闭的拉力赛赛车走错地方,撞到人了,人被撞到十几米开外,伤者的亲人当即疯,哭得好吓人。
云好白。
天好蓝。
五颜六色的风筝在空海竞渡。
林啸野的同学围过来,说轮到放他的风筝了。
“咦,林啸野人呢?”
“风向正好,我们先放起来吧,等人回来再交给他扯线。”
他们七手八脚拆开严严实实的黑色大包,手工风筝抖落出来,是夏颜的肖像画。
林啸野笔下的她美得不像人,该死的情人滤镜也太夸张了。
男仆王刚笑着笑着,泪水爬满脸颊。
好浮夸的风筝。
臭小子。
竟然想让她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