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霞大姐的采访被广泛传播,看过报道的群众群情激愤,强烈要求警方严查这起纵火案是否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真相。
警方通过多次提审三名混混,最终在三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三个人对于纵火这件事是受雇于人。
而雇主的真实意图,三人却不得而知。
市局专案组研讨会,王绍堂作为代表做了自己最终的发言。
“首先,非常感谢上级领导对我的认可。”
“可是这个案件我不能参与进来。”
“大家熟悉我家庭情况的都知道,我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女儿。”
“也正是这个事件中的那个网络歌手。”
说到这里王绍堂不觉有些气闷。
自己精心培养了女儿多年,尤其是女儿考上了师范大学,眼看着当老师的路越来越顺。
结果现在却因为互联网上两首歌搞得都有经纪公司找上门问女儿要不要签约公司。
那娱乐圈那么脏,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躲都躲不及的。
“所以这件事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我也算是有利害关系,按照规章制度我得规避一下。”
“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个人对这个事有点其他的看法。”
“那就是我们要不要再去找一下之前的批发市场运营方。”
“之前批发市场的火灾被定义为线路老化维修不及时,且违规堆放导致。”
“可是和这次的纵火案联系起来,我总觉得其中也许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辛,太巧了,为什么失火的总是这里?”
王绍堂的一番话来源于林宇的反应,这是一个猜测,但也未必不是一个思路。
“张总,电视台的采访你看到了吧?”
张成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因为头疼按摩。
他挥了挥手支开了按摩师,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和猥琐男人通话。
“什么采访?”
张成这几天的注意力都在散播谣言,再加上派人秘密收铺,没太关注过其他信息。
“您让我找人烧的仓库,当时的说法您还记着吧。”
“现在事情反转了,咱们当初交待那几个小的的说法可是站不住啊?”
张成点了一支香烟,希望尼古丁的镇痛效果能够帮助自己抵抗头疼。
“反转就反转,站不住就站不住,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如果那几个小的交待了有人指示呢?”
张成颇有信心轻蔑一笑。
“交待就交待,再再找个人顶一下不就行了?”
“就那个林建国,前段时间参与了站前服装批发市场的改造工程。”
“大家都是半只脚踩在道上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都明白,干这种活谁能是干净的?”
“到时候就把方向引到这方面的私仇上不就行了?”
“那您打算出多少?”
张成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了。
“你什么意思?”
猥琐男人第一次在和张成的对话中露出不屑。
“张总,别闹了。你都说了,都是半只脚踩进来的人就别玩那些弯弯绕绕了。”
“反正你出钱,我给你找人顶,不过你得给我一笔够数的。”
“我保证,得了钱我就会走,不会再留在这座城市。”
“不然的话…”
猥琐男人略作停顿。
“不然什么?”
“不然我钱不够花嘴就不够严,嘴不严就容易乱说,万一说点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你以为我在意吗?”
“张总家大业大当然不在意这点小事,但是如果和张总要干的大事相比,比如拆迁工程。”
“我这点小钱,小事还值得一提吗?”
张成恨得牙根直痒痒,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洗白上岸这么多年后在一年内两次被这种人刁难。
第一次是乔氏兄弟,第二次这人的地位还不如乔氏兄弟。
“好,你给我个数,我给你打钱。”
可令张成不得不乖乖就范的是,自己绝对不能让这起针对林家物流公司的纵火案和拆迁牵扯到一起。
按照王绍堂的思路警方找上了原址运营批发市场的公司一方。
对方在听到警方来意后并没有能够提供什么有效线索。
对于之前批发市场的火灾,市场方完全是遵从火灾事故认定书和司法意见鉴定书出具的结果意见。
同时当年的市场消防负责人等一系列有关人员都被依法交由司法机关处理。
除此之外市场方在听闻了警方带来的消息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同样作为火灾的受害者,市场方决定向洪霞大姐无偿捐助一笔款项,一是用于贴补残障人士的劳动损失,二是希望洪霞大姐能够用这笔钱结清与林家物流公司的租赁费用,一定程度上补贴同样的火灾受害人。
市场方在和洪霞大姐一方沟通后举行了一个规模不小的捐赠仪式。
这一捐赠仪式在本地再度掀起了公益的热潮。
同时由于互联网上的舆情,一些大型的全国性的公益慈善基金会也把目光投向了洪霞大姐的志愿者协会,和大姐的组织达成了对接。
这样的对接不只是金钱上的援助,也让大姐的志愿者协会真正正式地被更多人看到。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林宇正坐在学校的操场上看着眼前的院系间篮球友谊赛。
吴天祥和孙晓宇作为林宇篮球队里最要好的两个朋友陪在了林宇的身边。
“你真的不遗憾吗?”
虽然自家物流公司的事还没有解决,但洪霞大姐的事林宇自认为是可以彻底告一段落。
遗憾吗?不遗憾吧!
但是有一件事其他人不知道,可林宇自己心里门清。
自己是一个有系统的人,系统赋予自己的技能五花八门。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林宇突然开始把《赤壁》里诸葛亮的那句“略懂略懂”挂在嘴边。
东边不亮西边亮,这算是林宇未来的写照。
在任意一方面林宇都有出路。
不遗憾吗?遗憾吧!
如果不是篮球,自己不会以一个那么低的成绩成功踏入师范大学这种级别学校的门槛。
而且一件事如果不能坚持到底,再得到一个最终的结果,谁又能说真的不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