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昭阳郡主,名义上是皇后的侄女,实际上却是皇后的亲生女儿。
十八年前,皇上在围场遭遇刺杀,失去了生育能力,好在那时候皇后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为了稳住那些野心勃勃,老想造反的王爷们,皇上和皇后互换了两个孩子,对外声称皇后生下的是皇子。
当然,原主也没有被送出宫,而是当做小皇子的童养媳,留在皇宫里,跟小皇子一同被教养,吃穿住行跟皇子没有任何区别。
在原主五岁的时候,皇子被封为太子,而原主被选为太子妃,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原主这个身份是既定的事实。
小的时候,两个孩子关系还很好,但到了十多岁的时候,太子十分反感有原主这么一个未婚妻。
后来,在赏花宴认识了信阳候世子带来的姑娘云洛月,被云洛月活泼热情,不被拘束的自由洒脱深深吸引。
几次接触中,太子跟云洛月相爱了,但是身为太子,他早就有了未婚妻,皇上和皇后更不可能同意他悔婚。
两人虐恋情深,最后云洛月在太子成婚当天,伤心欲绝的带球跑了。
太子得知云洛月离开,在喜堂上丢下原主,跑去追云洛月,而原主感觉丢尽了脸面,纵身一跳,死在了湖里。
失去亲生女儿,皇上和皇后伤心欲绝,高阳王趁机逼宫,将皇上和皇后杀了。
但他也没做多少天皇帝,就被手握重兵的国舅赶下皇位,将太子拥上帝位。
太子成为皇帝,云洛月成为皇后,他们的太子成为新的太子和公主,这些都跟原主没有了关系。
……
张姗来到时候,原主和太子才十三岁,太子正处在叛逆期,对张姗这个未婚妻不假辞色,屡次三番想要悔婚。
“昭阳,你告诉母后,你喜欢子殊吗?”
要是女儿认准了子殊,那她也要将子殊绑起来跟昭阳成婚。
“母后,我不喜欢子殊了,他要是嘲笑我,欺负我。”
“那你以后还想嫁给子殊吗?”
张姗摇头,皇后松了口气。
这些年皇上已经将那些野心勃勃的王爷流放的流放,处死的处死,最后只剩下一个同母的高阳王。
前朝危机已经解除掉了,但也形成了新的危机,那就是她的母家,或者说她的兄长,手握重兵,也渐渐走上了反贼的路。
皇后这颗心一直悬着。
“昭阳,你记住,无论谁当太子,你都是太子妃,你不要害怕子殊,也不用担心被赶出皇宫,你才是皇宫的主人。”
皇后按着张姗的肩膀道。
张姗对上皇后认真的深情,不是作假,她大着胆子问道:“那为什么我不能是太子?”
“这天下从未出现过女太子,也没有出现过女皇帝。”
“那我要当第一个女皇帝,我功课做得比子殊好,人缘也比子殊好,子殊那么差劲,我为什么要屈居人下?”
皇后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算再优秀,也没有女人当皇帝的,不说宗室不答应,就连朝臣们都不会答应。
皇后当天晚上就将张姗的话告诉了皇上,既然张姗不喜欢子殊,子殊也不喜欢张姗,强行撮合只会坏事,况且子殊的确不聪明,整天抓猫逗狗,不学无术。
就算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都比子殊强,子殊这样,他们的确不放心将女儿和国家交托给他。
“如果放弃子殊,那你兄长那边……”
\"陛下放心,我陈家不只有我兄长一人,兄长要是做错了事,陛下不用为难,该如何就如何。”
为母则刚,皇后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
“你是一个懂事的。”皇上十分满意皇后的回答。
从这天起,皇上和皇后就不再要求子殊上进了,子殊身边都是一些二世祖,学坏容易,学好难。
在皇上和皇后的宠爱下,子殊变得格外霸道,心狠手辣,又不学无术,为非作歹,时常留恋青楼楚馆。
而张姗,原本就聪慧,在皇上和皇后的支持下,跟太傅学习帝王心术,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要是以后皇帝不听话,那她就可以架空皇帝,当摄政皇后。
至于女帝,皇上和皇后从未想过。
张姗第一次崭露头角,是利用暗中蛰伏的高阳王对付陈国舅。
“皇上就是因为有陈国舅,才能废掉我那群废物兄弟,要是陈国舅没了,皇位岂不是唾手可得?”
高阳王其实脑子也不是很好,他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他的那些小动作对皇上来说无伤大雅也没有伤及根本。
在那些能力强,又心狠手辣的其他兄弟面前,他就是像在做过家家。
陈国舅迟迟不愿意上交兵权,皇上对他也 起了疑心,毕竟子殊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正是陈国舅的小儿子,陈国舅想要窃国轻而易举。
这事,皇上十几年前就已经算到了,但是为了解决当时的危机,只能行此办法,不过也不是没有留下解决危机的办法。
他的那些兄弟,除了个别已经死了之外,都还健康的活着,要是他们和女儿都死了,那封信就会被送到兄弟们的桌案上。
上辈子虽然子殊当上了皇帝,但最后还是被赶下台,连带着陈家也被诛了九族。
高阳王背后站着张姗,给他出谋划策,因为不是皇上出手,陈国舅要是举兵,那就是真的造反了。
这个把柄绝对不能留下,所以,陈国舅和高阳王不断内斗,而皇上稳坐钓鱼台。
最后,陈国舅因为长年带兵打仗,身体素质好,将高阳王给打死了。
不是阴谋诡计,就是单纯的肉搏。
高阳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闲散王爷,平时只在床上锻炼身体,怎么打得过陈国舅?
陈国舅打死了高阳王,就算皇后脱簪请罪,皇上也没有从轻发落,毕竟宗室们都在看着呢。
陈国舅就这样被夺了兵权,陈家九族,只有陈国舅这一家被斩首示众。
斩首那天,艳阳高照,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皇后自请禁足凤仪宫,张姗并不担心皇后伤心过度。
皇后这是做给陈家看到,虽然她父母都不在,但还有其他族人,陈国舅一家被斩首,她救不下,但也要表现出伤心欲绝给他们看。
大街上好不热闹,张姗带着侍卫坐在茶楼上,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陈国舅一家被斩首的台子。
她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子殊,那个不学无术的太子。
此时,子殊扒开人群,来到断头台前,一脸嫌恶的笑着,“舅舅,你们放心去吧,昭阳表妹我是不会娶的,一个罪臣之女,还敢肖想太子妃之位,真是不知死活,等过几年,我就送她下去跟你们团聚。”
陈国舅一家的嘴都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子殊想上前拿开他们嘴里的抹布,却被士兵们拦下了。
“本宫是太子,你们竟敢阻拦本宫,你们有几个脑袋?”
然而,士兵们并不害怕,“这是陛下口谕,太子殿下想要藐视皇威?”
这些年子殊虽然混账,但是也最害怕皇上,能坐上那个位置,谁手里没有一点血呢?
自从皇上对子殊不假辞色后,子殊就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了。
陈国舅一听到子殊不想娶昭阳郡主,还想要杀了她,整颗心都高高悬起,他想要提醒子殊,但是嘴巴被堵住,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午时三刻已到,闲杂人等散开,开始行刑!”
随着太监的拂尘一挥,就有士兵将挤过来的人推出去,子殊也在其中。
他在第一排,兴奋的看着陈国舅一家被砍了脑袋,
脑袋滚落到他脚边,溅了他一身血,子殊嫌恶的一脚将陈国舅的脑袋踢飞。
“恶心玩意,竟敢脏了本宫的衣裳和鞋子!”
人的脑袋在被砍下的那一刻,并没有完全死亡,陈国舅还能听到子殊说的话,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没想到子殊会这么对他。
张姗在茶楼上看了热闹,在人流散开之后才下茶楼。
刚下茶楼,就遇到了心情十分糟糕的子殊。
子殊原本还因为脏了衣衫和鞋子而生气,但看到张姗之后,郁气立刻烟消云散。
“这不是陈国舅的嫡出小姐吗?是来看你亲爹被砍头吗?”
“哎呀呀,说道你的伤心事了,你以后可就是罪臣之女了,你想嫁给本宫当太子妃?想都不要想!”
张姗只觉得好笑。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笑!”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笑话本宫,以为没了陈家的兵,你还能活着吗 ?”
“兵权早就在我手里了,所以我才说你可笑。”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陈国舅是我爹,兵符交给我,那是名正言顺啊!”
这些年子殊跟张姗针锋相对,但子殊从来都没有在张姗身上讨得了好。
子殊看着张姗离去的背影,差点被气死。
“明明舅舅更疼我,为什么将兵符给昭阳?果然,对我好都是骗人的!”
气急了的子殊带着人又跑回了刑场,从陈家手里夺回了陈国舅一家的尸首。
“殿下,这些尸体要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刘子行不是养了很多狼狗吗?拿去喂狼!”
“殿下,这好歹也是您的亲舅舅啊,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你这是教本宫做事?”
“奴才不敢!”
侍卫们纷纷跪地求饶。
刘子行也是一个二世祖,但那亲舅舅一家的尸首,去喂狼这事,他是做不出来的,他想要劝一劝子殊,让子殊三思而后行。
毕竟陈国舅不仅是子殊的舅舅,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兄长,这要是被皇后知道了,他们刘家就完了。
但子殊怎么可能听劝?
你越不让他干什么?
他就越要干什么!
担心刘子行阳奉阴违,子殊就站在狼圈外面,看着野狼将陈国舅一家的尸首啃食干净才离开。
子殊离开后,刘子行和刘大人进宫负荆请罪,皇上对子殊的做法十分失望,原以为子殊只是过于淘气,人品并不坏,没想到对宠爱有加的舅舅也能如此对待?
“是朕教子无方啊!”
皇上这时候后悔放纵子殊学坏了,要是好好规劝,子殊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上辈子的确养得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万千少女梦中情郎。
皇后知道后,立即将子殊叫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个混账,你知不知道……那是本宫的兄长?”
那是你亲爹亲娘,亲哥哥亲妹妹啊!
“那不是本宫的舅舅,本宫没有当罪臣的舅舅!”
“你!”
“你这个逆子!”
皇后被气晕了过去,而子殊不知悔改还,被皇上禁足东宫。
因为子殊的荒唐行为,被朝臣参了好多折子,皇上觉得也是时候废太子了。
皇上对子殊还是有几分愧疚在的,即便废掉了太子之位,也还是好吃好喝的让人伺候着。
子殊得知皇上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本宫是父皇唯一的儿子,父皇怎么可能会废掉本宫?”
“你们肯定是骗本宫的,敢假传圣旨,那就是死罪!”
以为自己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子殊这些年才敢胡作非为,因为他知道不管他如何,他都是太子,那个位置都会是他的。
“父皇和母后一定是在吓唬本宫,一定是在逼本宫就范,本宫不会认输的,父皇只有本宫一个儿子,他不会真的放弃本宫的。”
在子殊有恃无恐的时候,张姗已经注意到被流放的几个皇叔的蠢蠢欲动了。
她想要成为女帝,那几个皇叔就不能活着,皇上留着他们收拾烂摊子,但张姗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她的好事。
几个皇叔和他们已经成年的儿子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在了流放地,剩下了小弱病残短时间内也不会对张姗造成威胁。
子殊被禁足了半年,才被放出来,出来后也学乖了,学着丞相嫡子谦谦君子的模样,态度是出来了,但种感觉不伦不类。
子殊解禁后参加的第一个宴会就是赏花会,这一世他还是被云洛月所吸引,但云洛月并不喜欢他。
上辈子子殊是太子,身份高贵,还有真才实学,现在的他声名狼藉,学的不伦不类,实在不是云洛月喜欢的菜。
云洛月在赏花会上看上了丞相嫡子陆承泽,但陆承泽并不喜欢他,看到她远远就避开了。
出自书香门第的陆承泽喜欢的都是循规蹈矩的世家贵女,云洛月顶多就占了一个女字。
上辈子虐女,这辈子虐男,子殊被云洛月伤透了心,但还是奋不顾身、飞蛾扑火,最后才将云洛月感动了。
只是云洛月对张姗这个未来太子妃还是很介意,这回没有带球跑,倒是正大光明将子殊带走了。
听说昭阳郡主十八岁的时候会举行婚礼,她将子殊带走,看那个昭阳郡主该怎么办?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昭阳郡主竟然娶了她的白月光陆承泽!
“什么?父皇竟然立昭阳为太子?父皇疯了不成?”
“听说昭阳郡主不是女子,而是男子,他才是皇上和皇后的亲子,这个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不可能!本宫跟昭阳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可能是男子?”
“父皇是不是再逼我回去?一定是!”
云洛月半信半疑,但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她决定还是再信他一会。
京城近期的新闻:
一、昭阳公主是真皇子!!!
二、皇上立了真皇子为太子!!1
三、丞相府嫡子变成了嫡女!!!
四、新太子和丞相嫡女成婚了!!!
五、逃婚的假皇子回来了!!!
子殊进宫质问皇上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他才是他们唯一的儿子。
“子殊,其实你是陈国舅的儿子,所以当年你这么对待陈国舅的尸首,我们才会那么生气。”
“不,这不可能!”
子殊接受不了。
他一出生就是注定当皇帝的,为什么上天给他开了那么大一个玩笑?
看着周围的人,感觉都在嘲笑他鸠占鹊巢,还想要弄死那个真正的皇子,子殊拉着云洛月就离开了。
二人回到他们隐居的山野中,没了仰仗,子殊开始陷入了迷茫。
而云洛月也想离开他了。
“我现在只有你了,月儿,你不能离开我!”
“子殊,我们不合适……”
云洛月推开子殊,子殊摔在地上,一股记忆进入他的脑子里。
“为什么不合适?上辈子你明知道本宫还有未婚妻,你不是也愿意跟本宫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你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想离开我?这辈子都别想!”
子殊紧紧拽住云洛月的手,将她拉到房间里锁起来,“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云洛月十分害怕,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在生产的时候没有力气,最后母子皆亡。
子殊看到云洛月母子死了,抱着她的尸体,一起死在火海中。
说爱,可子殊从未好好对待云洛月,甚至云洛月生产的时候都没有请产婆。
说不爱,云洛月死了,他还殉情了。
这边,陆承泽说过自己的理想型是稳重端庄的大家闺秀,但不是理想成为大家闺秀,成为太子妃这件事他是抗拒的。
但是反抗无效!
但作为太子妃他是合格的,作为皇后他也是合格的,不仅能帮张姗稳住后方,批改奏折,还能生孩子……
当怀上孩子的时候,差点信了他就是一个女人的事实。
但也只有他最了解他自己的身体。
张姗成婚之后,皇上就退位,有他坐镇,没有人敢整幺蛾子。
张姗上手极快,收拾了一些人,而后开始改革,发展生产,创办学校,开办工厂,整天忙得脚不沾地。
就留太上皇和太后、皇后后被拉出来帮忙了。
太上皇和太后都是老油条了,能偷懒就偷懒,他们不敢有的是人干。
皇*有的是人*后:……
合着这一家子都在奴役他!
但陆承泽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也想着做一番事业,名垂青史,所以他十分乐意跟在张姗身后听指挥。
小夫妻男女搭配干活(陆承泽)不累(张姗),感情一天比一天好,孩子一年比一年多。
而陆承泽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依旧还是一个热血少年。
当然,这也少不了张姗的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