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还在等着嬿婉主动来讨好自己,求自己去老赵面前说情,减少些捎东西的抽成。
他知道嬿婉手头紧,一分一毫都要花在刀刃儿上,必然不舍得把钱浪费在寻找门路、打点关系上。
等嬿婉多跟他求求情,撒撒娇儿,他再去老赵那里走动走动关系——他这也是在给老赵创收不是?
到时候老赵满意他,嬿婉也崇拜她,两人为了这件事儿少不了见面的机会,一来二去的,不愁迷不住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培养不出来感情。
如今嬿婉却转身就要走,他打得好好的算盘摔了个稀碎,十分愕然,急忙对着嬿婉的背影喊道:“你不给家里捎钱了吗?你家里就老母弱弟两个人,你不帮衬着家里,他们怎么生活?”
最重要的是,她不给家里捎钱,他还有什么理由找机会和她见面?
即使知道了凌云彻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先,听到这话想,嬿婉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她吃惊的回头,看到的是凌云彻一脸正义,理直气壮的瞪着她,似乎是在指责她不孝不悌,苦口婆心的劝道:“嬿婉,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
她还不到十三岁,在宫里辛苦劳作,赚的银子就应当供养一个正当盛年的母亲、一个只比她小一岁的弟弟么?
就应当让他们躺着什么都不干,只管趴在她身上吸血吗?
她上辈子眼盲心瞎的帮扶家里不停,真的没有是受这个男人的蒙蔽的因素吗?
他知道没有家庭拖累的自己一定会高飞,所以宁可早早把她拉进泥潭里,让家庭绊住她的脚步。
嬿婉忽然就彻底释怀了,这个人天生就和乌拉那拉·如懿是一对。
两个最擅长道貌岸然的打着道德的名义绑架别人,两个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双标怪,他俩最后能成为“超越男女之情、无关情爱”的蓝颜知己,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与其解释自己,不如指责别人。
嬿婉反问道:“那想来凌侍卫的月钱是全都交予家中了吧?只是凌侍卫怎么这么不争气,进宫三四年了还是个小小的冷宫侍卫,又能赚下多少银子供一家老小花销呢?”
凌云彻头一次见识到嬿婉的伶牙俐齿,满脸都震惊和失望,信誓旦旦的反驳道:“我是为你好,你怎么能如此的尖酸刻薄?”
为我好?嬿婉哑然失笑,冷笑道:“我也是为凌侍卫好,才直言相劝,不想凌侍卫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连听一句真话的雅量都没有。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敢打扰凌侍卫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必再见。”
凌云彻一脸的伤心和落寞:“你便是这样想我的吗?”
嬿婉懒怠再搭理他,两人本来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怎么他却表现出一副是自己始乱终弃的样子?
不知道是还以为是自己这个恶毒的十三岁少女,邪恶的玩弄了这个十九岁天真大男孩的感情呢。
常与同好争高下,莫和傻瓜论短长。
有时间和他扯皮,她还不如翻翻自己带进宫的小包裹,盘算盘算还能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打点芬姑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