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已解决,次日,待周寄欢给高大学士敬完茶后,几人就启程回了武平县里。
姜庭泽直接带着雷厉和风行住进了明月堂后院。
姜庭泽一进去,就接过周明手里的笸箩,熟练的晾晒着草药,周明很看眼色的去了前边。
待忙完,姜庭泽说道:“寄欢,等放了榜,我们跟萧兄一起启程去京城吧。”
周寄欢应着,“好,这间小药铺,就留给何叔了。”
姜庭泽笑着保证道:“等到了京城,我们再开一间更大的医馆。”
两人正说着话,风行就进来了,“少爷,雷厉他想请个假,去接他媳妇。”
姜庭泽摆摆手,“去吧,他自己怎么不来?”
风行看了看柱子后,调侃道:“他脸皮薄。”
雷厉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少爷,少夫人,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在那待几天也成。”姜庭泽被他一句少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周寄欢嗔了他一眼,他笑嘻嘻的看着她,叫了声夫人。
风行简直没眼看,捂着耳朵跟雷厉出了院子。
想到快离开了,姜庭泽突然认真的说道:“寄欢,我们去你父母的坟前祭拜一下吧。”
周寄欢点头,“好,我去准备一下。”
两人换了素衣,去街上买了香烛纸钱,带着贡品,去了城外周父周母的坟前。
周寄欢一边烧纸一边小声说着,“爹,娘,我们周家的冤屈已经洗清了,何家也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你们泉下有知,就安息吧。”
她说着,开始哽咽起来,“女儿如今过得很好,遇到了值得托付之人,日后我们两个会照顾好明儿的。”
姜庭泽跪在坟前,郑重的承诺着,“岳父岳母,我是姜庭泽,你们的女婿,我在此保证,会一生一世对寄欢和明儿好的,你们放心吧。”
他说完,磕了三个头。
周寄欢听完他的话,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姜庭泽给她擦去眼泪,执起她发凉的手,安抚道:“寄欢,不要难过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一阵风拂过,将坟上的草吹的摇摇晃晃,好似周父周母回应了他们。
两人烧完纸钱,就回了城内。
萧知意和连听晚回来后,便去了郑府暂住,郑修霖眉开眼笑的把他们迎进了正厅。
因为青州府那场未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刺杀,郑修霖回来后都没敢出门,一直窝在府中等着放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榜还没放呢,何家就没了。
“萧兄,我一听说何家倒了,就知道是姜兄回来了,果然如此。”
等两人落座,他继续说道:“自从青州府回来,何家就一直在暗地里使坏,搅黄了我们家不少生意,我爹每日忙的团团转,直到近日才闲下来。”
“只是没想到那何贵这么蠢,竟然敢动萧兄的答卷,遭报应了吧。”
萧知意提醒道:“郑兄,何贵身边的黄管事跑了,你还是要小心些,暂时不要出门。”
郑修霖皱眉,“说起那个黄管事,之前他跟着何贵去书院的时候,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对,难道他与我郑家有仇?”
连听晚适时说道:“你去问问郑老爷或郑夫人,或许他们知道呢。”
郑修霖回道:“连姑娘说的是,我已让人把我院子旁边的空院收拾出来了,萧兄,你们就在那安心住着,我先去找我爹娘。”
郑修霖起身叫来阿木,让他引着萧知意两人去了院子。
两人正喝着茶呢,郑薇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她一进院里就吆喝道:“听晚姐姐,你真的来了,杏儿说你来家里住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是你。”
连听晚站起身迎过去,“薇儿妹妹,慢些跑。”
郑薇张开胳膊扑到连听晚身上,使劲蹭蹭,“我好想你啊,你终于来找我玩了,快跟我走,去我院里玩会。”
见萧知意盯着她,郑薇调皮的说道:“萧公子,把听晚姐姐借我一会,很快就还给你。”
萧知意无奈的点点头。
郑薇满意的拉着连听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她就像一个小挂件,扒在连听晚身上不撒手。
到了房间,郑薇把自己的好几个妆匣都拿了出来,摆在了桌上,“听晚姐姐,快来看看,喜欢的都送给你。”
连听晚惊讶道:“薇儿妹妹,你怎么有这么多首饰?”
“都是我闲来无事时去买的,听晚姐姐快挑呀,不必与我客气。”
郑薇说着,把她拉到了梳妆桌前,给她插了满头的簪子,把她打扮的像个花枝招展的蝴蝶。
郑薇嘀咕道:“这个好看,这个也适合你,啊~,听晚姐姐,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皮肤样貌都这般好。”
连听晚半开玩笑道:“喝露水长大的。”
郑薇认真的问道:“露水好喝吗?”
连听晚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喝的,很甜。”
与此同时,郑修霖风风火火的去了郑夫人院里,吆喝道:“娘,我爹在外面都惹过什么人啊,你快给我说说,我捋一捋。”
郑夫人把他拽进屋里,问道:“霖儿,你问这个做什么?小心你爹知道了收拾你。”
郑修霖耳语道:“那何府的黄管事,他跑了,我总觉得他对我们郑家有敌意。”
“你爹一向洁身自好,难不成是那次,霖儿,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郑夫人想到什么,眉头紧蹙,急匆匆的出了府。
若郑老爷在这里,定会让她娘俩稳重些。
直到晚饭时,郑家人才聚齐,一起坐在饭桌上接待贵客。
郑老爷欲言又止道:“萧公子,不瞒你说,前几年我在外做生意,喝醉后被人算计过。”
郑夫人蹙眉道:“老爷,孩子们都在呢。”
郑老爷拍拍她的手,说道:“夫人,无妨,孩子们都大了,也该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
郑夫人叹了口气,轻轻点头,郑老爷这才继续往下说。
“几年前我在许州谈生意,被人灌醉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客栈,身边还躺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说自己孤苦无依,定要让我负责,可我根本就不记得那晚发生过什么,只好把她安置在一个小院里。”
“后来她竟自己找到了郑府,夫人怕她在外嚷嚷坏了郑家名声,就做主把她纳进了府里。”
“自此我们只当府上养了个闲人,谁也没再管她,可哪知那人野心极大,不仅对我下药,还意图加害夫人和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