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幺幺见凤南宸一直站着不动,脸还红得极为明显的样子,表示大为不解。
又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
女人都不知道睡几个了,逛青楼跟逛自己家一样。
搞这么娇羞干嘛?
她一女的都不害羞,怎么他还害羞起来了呢?
“大哥,你傻站这儿干啥呢?你难道不是来找我的?不是来拯救我的吗?”
凤南宸恍然大悟。
“啊?不是!我是来找你的啊!”
他一阵手忙脚乱,却只是在原地转圈圈,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那你转悠个啥?快给我找衣服跟月事带啊!”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这儿。”
林幺幺根本不知道,这里这个殿之所以这么荒,是因为离冷宫已经很近了。
将她一个人扔在这儿,凤南宸根本不放心。
他是专程来找林幺幺的。
他原本是借口出来放放风,一个人溜到了后宫来找林幺幺,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没成想却被告知她被一个宫人领走了,还是以他自己的名义。
什么时候他能随随便便在后宫领人了?
要不是皇后与宸王妃同出一族,他根本不可能随意在后宫走动的!
他虽是小宸王,是皇帝的侄子,但实打实是个外男,根本不可能随意在后宫进出。
他唯一能走动一下的,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凤仪殿了。
而且他在后宫只能拜访,也不能在后宫召见任何人。
那个借口一看就很假。
偏偏林幺幺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就这么明晃晃被领走了。
凤南宸连忙寻着踪迹找了过去。
幸好在半道儿上遇到了南音,得知他与林幺幺的关系,并且知道他在找林幺幺后,这才为他指了路。
越走他越觉得不对劲,这里很荒,很偏僻,因为靠近了冷宫。
只有一些不受宠,亦或是身份低微的宫妃才会被分到这样的宫殿。
只是凤煜天并不好女色,后宫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个嫔妃,还多是他潜邸时的老人。
他在位期间,拢共只选了一次秀,一共才只三个秀女被选中了。
十几个嫔妃,即使是再不受宠,也压根儿不用住这么偏僻的宫殿。
就连一般的宫人都很少会来这里。
也就凤南宸很小的时候才来过,跟那些个皇子们玩捉迷藏的时候。
他是真的没想到,那林梓柔胆子那么大,竟然将林幺幺给引到了这里。
而且她竟然知道了他们之间相熟的关系。
看来那平阳王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凤南宸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然后将林幺幺一把打横抱起,朝着原来太后住的寿康宫而去。
因着太后活着的时候喜清净,寿康宫是离这里最近的地方。
且这种极其隐私之事,凤南宸私心里,是不愿意让人瞧见的。
不是不想让人看见他与林幺幺亲近,而是怕她会因为这事儿羞于见人。
姑娘家遇到这种事情怎能不害羞?
他是这么想的。
却忘了刚刚从始至终害羞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对于初中就上过生理课的林幺幺来说,不过是葵水而已,有什么可羞耻的?
这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是一个女孩成为女人的生理必修课。
太后薨逝,寿康宫已无人居住,可里头依旧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凤煜天偶尔还会过来坐坐,一个人静一静,怀念怀念自己的母亲。
原来寿康宫的宫人愿意出宫的也出宫了,想去守陵的去守陵了。
余下的宫人依旧留在寿康宫里。
他们都是认识凤南宸的,知道这是太后跟皇上疼爱的孙子。
这会儿瞧见他抱了个面生的女子,所有人也皆未露出任何好奇的样子,只听从着他的吩咐井井有条地忙碌着。
准备热水的准备热水,找衣裳的找衣裳,还有特意为她缝制月事带的。
其中一个嬷嬷得知林幺幺是来了葵水,更是细心地为她准备了药膳。
等清理完毕,又换上了干净衣裳,一碗虽难闻却不难喝的药膳下肚,林幺幺整个人终于舒坦了。
或许是前些日子各种补,她这一次来葵水连痛经都没有。
刚刚的隐隐作痛大抵是个幌子,一碗热乎乎的药膳下肚,她是一点儿肚子疼的感觉都没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很合身,也很华丽,上头金丝线绣制的凤凰栩栩如生。
可这凤凰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子,只有在成亲那一日,才会被允许穿戴有龙凤图案的衣裳。
她这明显就是逾制了。
“凤南宸,我这身衣裳该不会是借的哪个宫里娘娘的吧?我穿着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这是我娘从前的衣裳,你大小正合适穿一下无碍的。”
大抵是怕林幺幺不相信,凤南宸还特意多解释了一番。
“我皇祖母在世时,我娘时常进宫小住,这些衣裳都是宫里给她准备的。
虽然如今皇祖母过世了,但这些衣裳并没有带走,依旧被留在寿康宫里。”
听说是凤南宸娘亲的衣裳,林幺幺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怕就怕穿的是哪宫娘娘的,回头要是犯了人家忌讳就不好了。
不过林幺幺今日来了这么一出,已经打算让老太太帮忙告假,不打算去参加晚上的宫宴凑热闹了。
到底不能穿着人家王妃的宫装到处招摇,否则指不定以为她其心不轨呢!
凤南宸也想着她应该多休息,听她这么一提,立马表示可以让人直接去跟林正平说一声。
关于林正峰的处置,林幺幺倒是想亲眼见识,可惜人家前朝的事情轮不着她去围观啊!
到了宫里之后,林幺幺才发现,宫里跟宫外其实差不多。
女人跟女人聚,男人跟男人聚,根本不存在男女共席的事情。
所谓的男女同席,也是男人在前,女人在遥远的后方,中间还会用屏风隔断。
既如此留在宫里也没啥意思,还不如直接回去一个人自在些。
凤南宸见她准备出宫,毫不犹豫地让人去回禀了一声,再一次任性地跟着一起离开了。
“她爹,你看那个身影,怎得瞧着那么眼熟?”宸王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