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砚本想再宴会上露个面就离开,走到一半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摸出来一看,是管家的电话。
不知为何,一丝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
他按下了接通键。
“喂,少爷,夫人从家里离开了。”
沈策砚脚步一顿。
“不过你放心,夫人也去了浮梦云庭,是保镖带她去的,估计是去找你了。先生,你和夫人见面了吗?”
刚才在宴会上,哪里有她的身影?
沈策砚的脸色沉下来,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
“知道了。”他匆匆撂下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
知道了?那这是见到了还是没见到?
管家摇摇头,放下了电话。
他刚在外面办完事回来,就接到了保镖的电话,说夫人让他们将她带去浮梦云庭。
管家两眼一黑。连忙给沈策砚拨了个电话过去确认情况。
不过幸好,先生也在那里。
“这两个毛头小子!”管家叹了口气,背过手转身往回走,心里盘算着这个月该扣他们多少工资。
沈策砚定在原地,脑海里闪过了刚才见到洛凡霜的画面。
她匆忙背在身后的手,急促的呼吸,没有掩饰好的慌乱神情,以及那些不想让他离开的行为。
他一个箭步转身,大步流星往回走,正好就撞上了刚从休息室里赶出来的洛凡霜。
洛凡霜看见沈策砚转身,脸上一喜,刚想开口却对上了他阴鸷寒凉的眼神。
她嗓子眼一堵,想说的话彻底说不出来了。
“她人在哪?”
冷冽锐利般的嗓音自她头顶砸下,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带着刺骨的寒意,洛凡霜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什……什么在哪?阿砚,你在说谁啊?”洛凡霜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有些发抖。
“别让我说第二遍。”
洛凡霜脑子一片空白,刚刚想好的措辞此刻也忘了个干净。
他都知道了?
洛凡霜抿了抿唇,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些:“哦,你是说念慈吗?我确实是约了她过来,不过到现在都还没见到她人呢。”
沈策砚还想说些什么,手机铃声却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他立马接起。
“老板,浮梦云庭已经找遍了,只有二楼处大堂右侧卫生间的门被人在里面锁上了,我怀疑夫人可能在里面,现在已经在找负责人开门……”
林成话还未说完,手机里便已经传来了忙音。
沈策砚一刻不停的往那边赶,跑步带起来的风卷起他的衣角。
他一刻也不敢停歇,每一秒的耽搁都有可能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
门被大力拉开的一瞬间,纪念慈的身体狠狠地一抖。
门外的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高个儿的那个歪着身子靠在墙边,花衬衫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洗了,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脏兮兮的锁骨。他嘴里叼着根烟,烟头已经烧得只剩一小截,烟灰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掉下来。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的往她身上瞟,嘴角挂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猥琐笑意,仿佛在盘算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矮个儿的那个站在他旁边,花衬衫的袖子卷得老高,露出两条瘦巴巴的胳膊,胳膊上还隐约能看到几处疤痕。
两人看清纪念慈的容貌时,更是两眼放光。
“我靠,赚翻了啊,这妞这么带劲。”
“可不得的,不亏。”
矮个儿明显已经按耐不住,大步一迈进去就想上手抓。
纪念慈用力的将扫把往他头上一挥,缓了许久才积攒出的些许力气全都凝聚在这一扫把上了。
“我艹——”
矮个儿怎么都没想到这人被下药了意识居然还是清醒的,也没做防备,这一扫把下来打的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脑袋头晕目眩,差一点就要站不住。
纪念慈此刻的状况也没比他好多少,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了,身体里的那股子热越烧越旺,她已经快要看不清这两人的面容。
“你他妈的给你脸了——!”高个儿此刻也来了气,一把薅过了纪念慈的头发将她往外带。
纪念慈吃痛的呻吟了下,却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着那人连拖带拽的将她拉出了厕所隔间。
高个儿一路将她拖到了洗手台前,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对上了洗手台上的那面大镜子。
“给你脸不要是吧?都被下药了还在这装什么?你敢说不想要?”
“臭娘们装什么清高?”
纪念慈微微闭上眼,不去看镜子里那张狼狈的脸,她轻微喘着气同他们商量:“他们给了你们多少好处,我都可以给双倍,甚至更多,只要你们愿意放了我,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高个儿拍拍她的脸,嗤笑了声:“落在我这的人要是个个儿都这么说,那老子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纪念慈往后退了下,尽管心下已经很慌乱,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如果你们敢动我一下,我敢保证,你们踏出了这个地方,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听着她丝毫不慌的声音,那两人心下到底还是凌乱了一瞬。
矮个儿往高个儿那瞅了一眼:“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高个儿的心理防线明显就要强很多,他一下就看穿了纪念慈冷静的外表下微微颤抖的嘴唇。
“她明显就是唬你的看不出来?”他瞪了矮个儿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或许是因为这张美的让人无法挑剔的脸,他的语气到底还是多了几分的怜惜:“美女,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你要是乖点呢,让我们哥俩好好爽.一把,我们也会让你舒服点。”
“我知道,你现在啊,也迫不及待吧?”
高个儿俯下身来,两人的距离更加拉近,他伸手摸了把纪念慈的脸,随后视线渐渐往下流转……
纪念慈冷笑了一下,轻轻“呸”了一声,往他的脸上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