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桌饭菜,聂星落总是扒拉几口了事,这跟以前见到美食,就两眼放光的落落完全不一样。
洛尘烨有些心疼,又有些失落,又好像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落落对聂烬的感情。他一直以为,落落只是将聂烬当做一名随从,或者朋友。
可……
洛尘烨心中苦笑,然后又生出些紧迫感来。
跨年夜那晚,他问落落的问题,落落还没有给他答案呢……也许,他应该尽快找个机会,再问一遍。
……
小屋西北方向的一处郊外山庄里,这里零散的住着一些人。
山庄在末世前是个专做私房菜的农家乐,建在远离闹区的山村中,位置隐蔽,在树林的掩映下,又没有导航,常人难以寻到。
此时,一名相貌美艳的女子,正看着床上的人皱眉。
“这都躺了半个月多了,怎么还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不应该啊,明明生命体征都平稳下来了。”
“不过,这伤倒是奇怪,就算是普通人,半个多月的用药下去,应该也能有愈合的迹象吧……”
美颜女子轻声嘀咕着,满脸疑惑。
“菲菲姐,换班吃饭咯!你快去吧,这边我来守着就行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边说着,边跨进了房内。
那女子名叫盛菲菲,看到来人后,点点头:“那小山你好好照看他,要是人醒了,记得通知我声!”
“行,姐你就放心吧!”
叫贺小山的青年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床上趴着的那个双眼紧闭的人。
他微微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道:“你可得争气点,早点醒啊。为了你,我们可把好不容易得的灵愈果都喂给你了。要是这样还救不活,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他们这群人在这山庄中已经躲了许久了,前些日子,庄中食物告罄,他们只能外出寻找食物。
在路过一片冰湖时,发现了冰面上躺了个血肉模糊的人,当时他们都以为人已经死了。毕竟那样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还有命?
盛菲菲却说这人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
最终,外出寻找食物的几人争执一番,还是决定将这人救了回来。
一是因为他们也都曾受人帮助过。二是他通过湖面上的房车,桌椅等设施,判断出这个人应该不简单,想要结个善缘。
盛菲菲是学医的,虽看着年纪轻轻,但却是一名医学博士在读生。
他们把聂烬扛回去后,他背部那些复杂的鞭伤,也都是她帮忙处理缝合的。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人背上的伤口,怎么也长不好,虽然已经处理缝合了。但总是不愈合,时不时的渗血。
她后面仔细查看了,发现这人背部的伤口处,有一种黑色的怪异能量,她无法去除。
好在,在她精湛的医术,和一枚紫色灵愈果的修复下,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一直都没有苏醒。
贺小山又守了半日,直到晚饭时,盛菲菲来替换他,二人又开始闲聊了一会。
或许是二人的聊天声有些响亮。
趴躺在床上的聂烬,缓缓的睁开眼,他的指尖微微动了下,眼神有些迷茫。
他似乎趴在一张床上?旁边有陌生的声音在说话。随后,一阵阵的疼痛从背上传来。
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能听到别人说话?为什么还能感受到疼痛?
聂烬的意识渐渐回笼。
随后猛然用手撑床,就要坐起来。
这个动作撕裂了他后背的伤口,痛的他又是一阵闷哼。
这个动作也让正在聊天的贺小山和盛菲菲吓了一跳!
他们转头望去,眼中皆是惊喜。
盛菲菲率先开口:“你醒啦?”
贺小山也笑了起来:“太好啦!兄弟你总算醒了,救你可费老大劲了!醒了就好……”
只是下一刻,贺小山就被掐住了脖子。
聂烬下了床,快速冲向贺小山,掐住了他脖子将他抵在墙上。
他双目赤红,杀意盈眸。
“谁让你们救我的!”
他低声嘶吼,多日昏迷未进食水,声音生涩沙哑的厉害。
背后的伤口,鲜血从微微渗出,到汩汩外冒,很快染红衣裳,他却似乎毫无所觉。
盛菲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眼看贺小山就要被这人给掐死,盛菲菲不再犹豫,掌中火球飞出!
她本以为聂烬会松开贺小山,躲避火球。
可没想到,晚上这人根本就不躲。
火球拍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盛菲菲此刻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重伤未愈的人,竟然能受她一个三阶的火球而依旧站立,那他的等阶有多高?
盛菲菲有些不敢想,他们这是救回一条毒蛇了?若这人发疯大开杀戒,那他们几乎没什么还手之力。
好在下一刻,面前的人忽然松了手。
贺小山得了自由后,边咳嗽边捂住被掐疼的脖子,迅速跑开。
等跑到盛菲菲身旁后,才一脸气愤的指着聂烬怒斥道:“你这人有病吧?我们救了你,你却要杀我们!你简直……丧心病狂,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真是浪费我们一片好心!”
聂烬却没再搭理他们,忽然拔足往外面狂奔而去。
“真是个疯子!”贺小山见这人又发疯似的跑了,不由啐了一口。
“我先跟上!不能让他伤了庄子里的人!你去聂婶,郭叔那边,保证他们的安全!”
盛菲菲说着,也追了出去。
聂烬之所以狂奔,是用黑鱼感受了主人的位置。
主人现在到江城了吗?他能感受到,她离他好远!好远好远!
他想飞奔到她的身边……
可是,在狂奔出几百米远后,他硬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是了,他都忘了,他不能去找她的……
一时之间,他双目空洞,茫然四望,眼中漫上了一片没有生机的死气。
下一瞬,聂烬又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盛菲菲看着又晕过去的人,还有他被血浸湿的后背,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