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柘掂了掂手中的指套,一个翻手,将之收好。
皇甫柘打开被收缴的行李,在里面翻出一个陶瓶,顺手丢向刚才那名女子,
“我这指套上面有毒,陶瓶里面是解药,你要是信我,你就把药吃了。”
女子一脸惊讶,看着手中的陶瓶闪过一丝犹豫,只是将之收好,没做其他举动。
皇甫柘也不多劝,跟着雪玉花和月溶溶安置自己的行李。
刚刚安顿好自己的行李,收拾出来一间简易的医馆,张松明三人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来到了医馆里。
看到三人,皇甫柘没好气的关上大门,“医馆正在装修,恕不接客。若有急症,请去隔壁炼药堂。”
张松明笑着抓住大门,三人齐齐挤开,“好了好了,这不是无事发生嘛。今后大家都是合欢宗的人了,理应互相照应才是。”
皇甫柘心中还有怨气,但还是让三人进来。
“你们三个差点害死我,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做啊。你们这样搞,总该给我些赔礼吧。”
三人点头如捣蒜,张松明笑着说道:“那当然,你想要什么东西,我们三个尽力帮你搞到手。”
皇甫柘立刻笑着让三人坐下,泡上了秘制的药茶,“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张松明脸色一变,讪讪地搓了搓手,“这,你要是狮子大开口,我们三个还真没办法满足你。”
皇甫柘愣了一下,抓着椅子顺势坐下,低声问道:“你们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我是个乡野村夫,但我也曾经有幸见识过正派宗门的聚会。你们魔教不应该没落到这种地步吧,难道你们遭到正派的围剿了?”
张松明三人对视一眼,纠结一下,说道:“缘由你最好还是不要知晓了,不然,这辈子你都不能离开合欢宗了。”
皇甫柘脸色一变,连忙改口:“明白了,感谢提醒。”
徐汉儒微微一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了好了,这件事就此揭篇。虽说目前我们三人的职位要比你高,但未来说不定还要靠你来照拂我们呢。”
皇甫柘看着眼前三人,立刻明白徐汉儒的意思,脸色有些苍白,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们合欢宗还有很多跟你们一样的人吧?”
张松明三人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啊,我们合欢宗以什么建宗你应该很清楚吧。毕竟合欢宗的男人要担负起炉鼎的作用,肾虚太正常了吧。”
皇甫柘一脸不解,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懵懂,
“不是,你们不能离开合欢宗吗?为什么要一直当她们的炉鼎?还有兄弟我跟你们说句实话,如果你们一直维持之前的生活,即使你们是修行者,终有一天会因为灵蕴被榨干而死。”
三人哈哈一笑,“你问我们为什么不离开合欢宗?”张松明反问道。
“不错,你们随时都有离开合欢宗,并且有着离开这里的实力,不是吗?”皇甫柘问道。
“我老婆合欢宗宗主。”张松明喝茶。
“我老婆炼药堂堂主。”徐汉儒接口。
“我老婆律法厅厅主。”郭万青笑呵呵的回复。
皇甫柘的脸黑的像锅底一般,“好啊你们,怪不得敢擅自作出带外人回合欢宗这种罪事。感情你们各个身怀绝技!!”
听着皇甫柘咬牙切齿的话语,三人仰天大笑。
但等待三人安静下来,皇甫柘反而微微一笑,“但是啊,你们这样的背景同样意味着你们不能脱离合欢宗对吧。哈哈,那我就等着你们灵蕴被榨干的那一天。”
三人脸皮一抖,立刻恭恭敬敬的说道:“那还是不必要了吧,尽管离不开合欢宗,但我们仍想陪着她们白头偕老。既然你这么说,兄弟,你一定有方法救我们吧。”
看着眼巴巴的三人,皇甫柘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张松明立刻将手腕递了上去,皇甫柘仔细切脉。
不一会儿,皇甫柘眉头紧皱,一脸愠怒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要节制吗?怎么刚回来就亏空成这样?就昨天晚上一晚…嘶…难道你…”
皇甫柘明白了张松明昨夜的付出,眼眶有些湿润。又把了把另外两人的脉,扭过头去,默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感激无言,皇甫柘连忙拿出行李中的地黄丸、左归丸和肾气丸等补肾药丸。他配好药,沉重的塞到三人手里,
“各位哥哥,小弟无以为报,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了。现在医馆刚开,没有药材,这些就要劳烦哥哥们了。”
“好贤弟!哥哥们定会帮你弄好这个医馆。”三人接过药丸感激的回道。
就在这边热泪盈眶,彰显男性之间友谊的时候,另一边,
脸上带着伤疤的女子犹豫的看着手中的陶瓶,不知道该不该服用所谓的解毒丸。
“怎么了?澹烟,这可不像你的样子?”换回墨绿色长裙的雪玉花坐在一旁问道。
“玉花姐。”被称为澹烟的女子回了一句,将手中的陶瓶递了过去,“这是那个皇甫柘给我的解毒药,你说我该不该吃?”
雪玉花随手接了过来,将药丸倒在手里,微微一嗅,
“嗯,这颗解毒丸没毒。把手递过来,我看看你体内怎么个情况。”
谢澹烟将手腕递了过来,雪玉花的灵力如丝如缕的沁入她的体内,探查一圈后,点了点头,
“不错,你体内确实存在着一道毒素,不过并不是什么剧毒。这样吧,你要是信不过他,我给你解了也行,反正是随手之劳。”
“不,没事了,我吃他给我的药就好了,没必要再麻烦玉花姐你了。”说完,谢澹烟就将药丸拿了过来,一口吞下。
雪玉花宠溺的笑了笑,轻轻摸了摸谢澹烟的头顶,“说什么麻烦,既然你进了我合欢宗,你就是我的姐妹了。姐妹之间,哪里需要那么客气?”
谢澹烟脸上有些尴尬,轻轻拂去雪玉花的手,道了声谢后,便快速跑开了。
雪玉花看着远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
“师傅?澹烟姐发生什么事了吗?”月溶溶在一旁跳了出来,在雪玉花背后开口问道。
雪玉花转身,看着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弟子,没好气的给了一个暴栗,“问问问,今天功课做完了没有?该炼的药炼完了吗?”
月溶溶一脸骄傲,挺胸说道:“哼哼,我娘说了,今天我大功一件,今天的功课都给我免了!”
“哦,是吗?那可是她说的,我可没说。”雪玉花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月溶溶。
“诶!雪师傅你跟娘亲他们说好的,你,你可不能反悔!”月溶溶有些害怕的说道。
“我反悔又怎么了?快去给我炼药,念你大功一件,今天就炼两炉,炼完随你怎么玩。”
月溶溶撇了撇嘴,只好苦着脸去炼药堂。
看着自家弟子离去的身影,雪玉花一脸的担忧,“尽管宗主的决定是对的,可再这样下去,溶溶她何时才能修炼宗门心法?要是宗主她们再出什么意外,这合欢宗又该如何是好?难道说,真的要把宗门交付到澹烟手里吗?可是,她一个俗世女子,会不会接收这难以为继的合欢宗呢?”
……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看到宗主丈夫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行之后,牡丹这几日一直觉得自己的修炼也出了问题。
看着自家男人,牡丹略有怨气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今天怎么又这样啊,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嘛?”
男人欲哭无泪的坐起身来,开口说道:“媳妇,让我缓缓,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行。”
看着自家男人虚弱的样子,牡丹没了修炼的兴致。突然想到了什么,牡丹靠在男人的胸膛,笑着说道:
“诶,听说宗主丈夫他们带回来一个医生,好像医术很不错,你要不明天去那里看看?”
男人有些犹豫,“这,算了吧,我感觉我身体还行。”
“还行?”牡丹的声音高了八度,“行啊,那我们接着来!”
“别别别,媳妇,今天我真的累了。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嘛。”男人赶紧答应媳妇的要求。
“嗯,这还不错。”牡丹满意的点了点头,躺在男人的胸膛上,两人缓缓睡去。
清晨,皇甫柘一边品尝着张松明他们送来的药材,一边按照自己的习惯记录在本子上。
体内功法加速运转,皇甫柘吐出一口包含药力的瘀血。
“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尽管合欢宗看起来那么贫穷,这些药材药性还是挺足的嘛。好钢用在刀刃上,不错。”皇甫柘喃喃自语道。
“不过,这里的药材药力虽足,但是对《解毒编》的修炼没有帮助了。我该从哪里找那些少见的毒物呢?”皇甫柘稍稍有些头疼,毕竟这次离开家乡就是为了修行。
可人算不如天算,落到合欢宗手里,这些计划看起来要重新安排了。
就在皇甫柘思索未来之时,一个男人探头探脑的打开了医馆的大门。
“请问,医生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