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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意小脸慌张,不安又几分抗拒,“为什么?你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傅淮之眼眸里的柔情几乎要腻出水来,“我是不想看你受累,你现在太辛苦了。”

每天都要打点滴,保胎针。

饮食方面清淡,还要卧床不起,在这种情况下,这两天又开始孕吐,每次都吐得特别看。

傅淮之不忍心看她这么辛苦,那样比挖他的心还难受。

江晚意急忙摇着脑袋,轻轻扯着他的衬衣袖口,“不辛苦,呕吐而已,我受得了。”

她慌张又无措,极力的表达自己的内心,“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想生下来。”

看她那么无措害怕,傅淮之眼眸里的光满是疼爱,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好,生下来,但是如果太难受,晚晚,我不想你太委屈自己。”

江晚意这才松口气,又把他抱住,埋头在他身上蹭了蹭,娇娇软软的模样,让人心都化了。

傅淮之抱着她好一会儿,想到她不吃东西不行,又让高助理准备了蔬菜肉粥。

温热的粥暖胃,江晚意吃了小半碗,还是傅淮之亲自喂她吃的。

起初她怕吐,不想吃,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有点营养,就尝试着吃两口。

意外的是,吃起来觉得整个人都很舒服,但胃口实在不好,吃了小半碗后就累了。

她犯困了,声音开始有点含糊,“在这陪我吗?”

“陪你,等你睡。”

傅淮之扶着她躺下,整理了下枕头,才轻轻把她脑袋放下去枕着,动作细致温柔。

江晚意心头暖暖的,温温柔柔的目光看着他,他在给她拉被子,掖了掖,又抬手轻轻抚摸着她额头上的发。

“我在这陪你,等你睡觉。”

江晚意马上听出了别的意思来,“晚点还要出去吗?”

傅淮之压低嗓音,“嗯,要见个人。”

工作上的事,江晚意向来不过问的,眸子乖乖巧巧地看着他,“那你记得别喝酒,小心头疼。”

被关心的感觉,越来越让傅淮之感觉到温暖。

他禁不住扬起唇角弧度,宠溺点点头,“好,听你的。”

江晚意实在不想耽误他时间,乖乖闭上眼睛,实在是困了,没过一会儿,呼吸逐渐平稳安静。

她睡着了。

睡着的样子很乖,很美好,冷艳的面容却满是甜美之色,一颦一笑都刻在傅淮之的脑子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就,爱惨了她。

高助理轻轻推开门进来,轻声提醒,“傅总,时间差不多了。”

傅淮之握了握她的手,才眷恋不舍收回目光,从床边起身,把灯光调的更暗了一些。

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高大挺拔的背影,透着浓浓的矜贵和压迫感,与神俱来的贵气,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让人难以忽视。

傅淮之走出病房,凌厉的视线扫了眼门外守着的保镖,“保护好她。”

声音淡淡的,极具压迫。

保镖点头应下,“会的,傅总。”

傅淮之长腿阔步离开,深色的西装穿在身上,有着难以言说的绝佳气质,极其养眼。

等人走远了,保镖看向另一个保镖,感叹,“傅总对里面那位很紧张,在你之前,我的搭档已经换好几个了。”

另一个保镖震惊,“他们都犯很大错?”

保镖寒毛直竖,“上一个不够小心,让江小姐被人踹了一脚,差点就流产了。”

另一个保镖暗暗感慨,“你能一直留下来是本事,多罩着我点,提点提点。”

……

第二天醒来,江晚意没看到傅淮之,从佣人口中得知,昨晚傅淮之凌晨三点回来。

到了早上八点就出门了。

江晚意配合吃了点东西,喝了药,医生来查房,告诉她情况好转,打完今天一天保胎针在观察一两天,基本上能出院了。

瞬间江晚意眸子都亮了,连着对医生说了几句谢谢。

医生离开后,佣人笑嘻嘻说:“江小姐这下可以放心了,再调养两天就能下床了。”

江晚意开开心心的,“是啊,终于能下床了。”

佣人又询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她想到那个肉菜粥不错,就跟佣人说了。

佣人又在病房陪了她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跟替班的佣人交接,回去别墅熬粥。

佣人一走,江晚意无聊,拿起手机看了眼,给沈曼发消息:回江城了?

沈曼的公司开张在即,很多事情要忙。

她秒回:还在桐城,开张改日子了,无论如何等你撑场子,剪彩。

对于这些对自己十分在意的举动,江晚意深感幸运,在这个时候能碰到交心的好朋友。

她又回沈曼:那要等蛮久,少说都要十天半个月。

沈曼:这有什么关系,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江晚意发了个调皮的表情,放下手机,拿起一本书看。

这是傅淮之怕她无聊,看太多手机不好,给她准备的书。

她刚拿起来书来翻开,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起,江晚意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眼,眼神微微凝起。

“怎么了?”

她声音冷淡疏离,对那头的人并没有过多的好态度。

霍明征温和的声音传来,“好些了么?”

显然,是知道她住院。

也是。

楚靖岚目前被指控故意伤害,作为那么关心楚靖岚的前男友,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这言语里的关心,也被江晚意给忽略了,“霍律师有心了,我没什么事。”

她仍旧冷冷淡淡的。

霍明征嗓音暗哑,“楚靖岚做的事,我替她跟你道个歉,目前人在医院,她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在医院的事,江晚意是知道的。

却并不知道,楚靖岚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进医院。

她正迟疑的时候,霍明征再次开口,“相比起你所受的伤害,她如今是自作自受,该还的都还了,之后还要面临牢狱生活,对她而言,是最残酷的结果,这边希望你能谅解。”

江晚意听糊涂了。

楚靖岚做错了事,受到法律的制裁是应该的,那么什么叫自作自受,该还的都还了?

她觉得这句话有别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心,“现在在医院待着的人是我,霍律师不觉得这句话很有问题?就算要维护她,也不该这么说吧?”

霍明征猜到了她不知道楚靖岚被傅淮之报复的事,恍然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晚意更感到疑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霍明征如实说:“在你入院那天,楚靖岚就得到了该有的惩罚,甚至是好几倍。”

接着,把楚靖岚被毁容,并且被断了手筋的事都告诉了她。

他对江晚意说这些,是希望所有的事情,能够在这个时候结束了。

江晚意眉头皱得更深,甚至有些震惊,“你是想说,这些都是阿之做的?”

霍明征溢出声笑,“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追究谁的对错,只是一切都该结束了。”

江晚意神色渐渐变冷,丝毫没有半分同情的意思,淡冷的口吻无情的道:“过不去,她害了人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这次算我侥幸,否则,还会多一个人无辜被害。”

“霍明征,是她咎由自取。倘若你想劝我放下,那抱歉,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去做。”

她说完把电话挂了。

霍明征料到会是如此,手里拿着手机迟迟没有反应。

想了想,他给江晚意发去微信:我能理解,放心,傅以铭的事我还会继续调查。

江晚意听到微信提示声,看了眼,又很快放下,没有回复。

中午的时候吃了点佣人送来的粥,她又吃药睡下了。

等醒来的时候,是被门口的动静吵醒的。

“怎么,傅淮之连我这个大哥都不信,都要放着了吗!”

“是他心虚,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怕我伤害里面那个扫把星吗!”

“给我让开,我要进去!”

傅百川不满的声音从外传进来,甚至一声比一声大。

保镖知道他的身份不敢得罪,但又不敢擅自做主放他进去,只能低着头在那僵持。

江晚意缓缓从床上挪动坐起身,问佣人,“是大伯来了吗?”

佣人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看到外面来的人了,她点点头,压低声音说:“江小姐还是别见了。”

门外还在大吵大闹,充斥着傅百川的怒斥声:“江晚意,是心虚不敢见我吗?”

“我知道,以铭的死跟你有关,难道你觉得,不该给我一个说法?”

这些话如数飘到江晚意的耳中,她想开门见一见的,被佣人阻拦下来。

“千万不要,你现在正怀着孕,万一出了什么冲突,伤害到孩子就不好了。”

江晚意心里也是怕这一点,到底是忍住了没有见。

傅百川进不去,最后又在外面骂了几句,实在是没人搭理,最终只能离开了。

晚上傅淮之回来,坐在床边陪她吃完东西,才提起下午的事。

“下午老大过来,没有吓到你吧?”他声音温和,眉眼里都是温柔和关心。

江晚意面色温温婉婉,嗯了声抬起眼看他,“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没见。”

她一顿,“傅以铭的死对他打击本来就大,后面宋玉枝又没了孩子,连大哥唯一的孙子都没了,前阵子又……”

剩下的话没说完,傅淮之也清楚指的是傅百川被踢出董事局和拿走分公司管理权的事。

“人的想发最难扭转,让他自己再冷静一段时间。”

傅淮之显然不想提这件事,转移话题,“听佣人说,医生说很快能出院了?”

提起这个,江晚意面上有些眉飞色舞,“是呀,快了,过完今天就不用再打保胎针,观察观察就能出院了。”

傅淮之眸光细腻温柔,如月光洒下的柔和似的,“今天宝宝乖吗?还吐吗?”

“不吐,舒服多了。”

江晚意弯起眉眼,眼睛跟月牙一样弯弯的,打趣说:“哪敢继续折磨他的老母亲啊,怕爸爸一不高兴,就惩罚说不要了。”

傅淮之抬手摸摸她的脸,满眼都是化不开的心疼,“是怕你辛苦,对我而言,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如你重要。”

江晚意眼眶一阵发热,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有你这句话,够了。”

她温婉的面容上满是幸福之色,那全是发自内心的幸福感。

这辈子,有他,足矣。

傅淮之还是很忙,陪她到晚上九点又出去了。

她刷手机刷累了,关灯睡觉。

到了深夜十二点的时候,在门口的保镖闻到什么,忽然栽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身影偷偷潜入病房。

黑色身影来到病床边,微微俯身,阴森森的眸子死死盯着江晚意。

江晚意感觉到房间里弥漫的危险,猛地睁开眼,一睁开眼,看到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黑色口罩,全身都是黑色的人影。

那双眼睛满是愤恨的盯着她,仿佛随时要把她杀了似的。

江晚意被吓一跳,“谁?”

“原来你也知道害怕么?是不是怕以铭回来找你索命?”

黑色身影一开口,便是压得低低的,透着丝丝阴森,尤其那双眼睛,在黑夜之中像是泛着绿光。

是宋玉枝。

江晚意从床上坐起来,诧异的往门外看去,“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

宋玉枝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一声,“他们已经被我迷晕了,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你很怕我么?”

江晚意心里咯噔一下,宋玉枝的模样看起来不太寻常,她强行镇定下来问:“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宋玉枝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上,“听说你怀孕了?是吗?”

江晚意瞬间感到极致的危险,不由感到恐惧,“宋玉枝,上次你联合周纯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已经没有追究了,你现在还要干什么?”

“你知道什么!知道自从那件事以后,我被关起来不能出门吗?就连从来没有对我动过手的爸爸,竟然也因为上次的事情打我!江晚意,你厉害啊,竟然能让傅淮之这么护着你!”

她忽然亮出匕首,眼神变得阴险毒辣,“我告诉你,我的孩子是因为你没有的,这次我就要杀了你的孩子,为我的孩子报仇!”

她一把抓住江晚意的衣襟,笑得狰狞,“那你说,这一次,还会有人来救你吗?”

江晚意心头大震,看到她这个模样,简直是疯了!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来,江晚意使劲挣扎不开,情急之下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朝着宋玉枝的脑袋砸去。

宋玉枝疼的松了手,连后退了几步,因此也被江晚意的举动给激怒了。

“贱人!害死了以铭和我们的孩子,我如何能放过你!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江晚意,我的孩子没了,你也休想生孩子!”

宋玉枝发出沙哑到极致,疯狂到极致的声音,那些声音就不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癫狂,凶猛,可怕……

举起手中的刀子,再次冲过去。

江晚意想跑,可就在她翻身的时候,可能因为太害怕了,忽然小腿抽筋,顿时疼的动弹不得。

宋玉枝一手捞着她的后衣领,刀子朝着腹部恶狠狠刺去。

“让你的孩子,给我的孩子陪葬去吧!”

刀子高高举起,就在要刺入腹部的瞬间,锋利的刀身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宋玉枝怔住,扭头朝着来人看去,不由瞪大双眼,满是惊恐。

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