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刀侠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希望,随后他又转身骑上快马离开。
谢浔将木匣存放在袖中的幻宝囊里。
梦月凑过来小声说道: “他似乎认识你。”
谢浔摇头,一片茫然的否认: “绝无可能,我不认识此人。”
两人思绪无果,只能先回到客栈。
而黑衣人这边。
他气愤的一拳砸向树干,顿时树身摇晃,叶子纷纷落于地面。
他沉重的呼出一口气,暗骂道: “又是这两人,多管闲事,坏我好事,迟早让你们付出代价……”
此时的药门客栈外,传来女子虚弱的求救声。
“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
“放过你?我们怎么回去交差?”
“我……我不能跟你们走……”
“……”突然没了声音。
隐隐约约的传进房内,钟清羽听的不真切,连忙打开窗户查看,便见楼下空空荡荡,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暗骂不好,出事了。
她连忙起身出门,南宫旭见她神色紧张也跟着出门。
他试探着询问: “你也听到了?”
钟清羽点头皱眉说道: “听的不是很真切。”
两人下楼走出客栈,来到地上的那滩血迹。
钟清羽蹲下查看,皱着眉头说道: “血量较大,伴有血块,乃腹部剧烈疼痛的症状,此人是位女子,还是位孕妇,她……她小产了。”
“血迹向前,呈现不规则流淌,她……被人拖走了。”
又抬眸见墙角有一白色物品,她捡起来一看,是女子的手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梦月、谢浔正好回来,便看见眼前一幕,地上还有血迹,以为钟清羽又受了伤。
梦月小跑过来,一把抓住她询问: “地上的血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她摇头示意道: “不是我,咱们进屋在谈。”
四人回到屋内,围着四方桌坐下。
钟清羽开口说道: “模糊之间,听到窗外传来声响,便看见地上不规则的血迹,我下楼查看,是一位孕妇小产,可惜人不知去向,只留下这鸳鸯手帕。”
她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梦月。
梦月接过后,说出疑虑: “若是自行离开,想必会留下血迹,也走不了多远。”
她点头附和道: “对,就一会儿功夫人便不见了,由此可见,她是被人带走的,若是骑马,地上肯定也会有血迹,所以……她被人拖上了马车。”
梦月思虑片刻: “孕妇小产,只是被人抓走,并不是直接杀害,应该会请大夫,可以去调查医馆,这手帕也打听下绣坊,是哪位怀孕女子所买。”
谢浔内心打定主意说道: “我去查医馆,你去查手帕,分头行动。”
他又将千宝阁内发生的事讲述给他们听,从袖中将木匣拿出打开,将寒玉递给南宫旭查看。
此寒玉握在手中冰凉舒坦,外观方正精美绝伦,雕刻着一只绝美的凤凰,而凤凰头上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小字。
南宫旭又仔细瞧了瞧,对着他说道: “这凤凰头上有一个字,风。”
谢浔接过一看,果然有个小字,随即说道: “此玉我承诺过,不去调查,等有用之时,他自会来寻。”
两人歇息片刻,便开始去调查孕妇的踪迹。
梦月来到偏僻的街巷,施仙术查看城内的绣坊,此城以药坊为主,只有两处绣坊,便决定先去最大的绣坊查看。
药隐城最大的绣坊。
梦月抬脚走进,绣坊内一片宁静,绣娘们端坐在绣架前,手上都拿着绣针,细致地刺绣着花纹,眉宇间透露着热爱和专注。
嬷嬷见有客人进来,恭敬的询问: “小姐,是来买刺绣还是来做活?”
梦月将怀中的手帕递给她说道: “向您打听,这鸳鸯手帕可是出自你们绣坊?”
她接过后,拿在手里细看: “这……绣工粗糙,技巧不灵活,线头处理不当,分明是残次品,绣坊是不会售卖的,小姐,您这……”
梦月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微笑道: “嬷嬷有话不妨直说,我不会刻意为难。”
嬷嬷将手帕归还,小心的赔笑道: “我敢保证,这绝对不是出自绣坊……是手帕主人自己绣的。”
梦月愣了一下,眉头微皱的接过: “多谢告知。”
线索在此刻断了,只好先行回药门客栈。
而谢浔这边,沿着街道询问了好几处医馆,都未发现孕妇小产抓药的消息,便决定前往最大的医馆询问。
药隐城最大的医馆。
谢浔抬脚踏进,医馆里人头攒动,有的病人坐在长凳上等候看诊,面色苍白,医馆里弥漫着药草的清香和中药煎煮的气息。
伙计见有客人前来,上前迎接道: “身体可有不适?抓药还是问诊?”
他拿出点铜钱塞到伙计手中: “寻人,打听今日可有孕妇小产,来寻郎中出诊?”
伙计连忙握着,暗自夸赞客人懂规矩,连忙笑道: “有的,刚不久,县丞府派人传话,让馆内最好的郎中去府中出诊,说是妾室小产。”
他暗自皱眉,竟然牵扯到地方官员,自己得小心行事,便转身回客栈告知消息。
药门客栈内。
钟清羽此刻正无聊的趴在窗边,看着街道上来往的商人叫卖。
却看见一位穿着朴素的渔民,穿着湿漉漉的衣裳,此刻正惊慌失措的向前跑去。
她好奇心作怪,猜测有事发生,连忙去隔壁找到南宫旭,将他从床上一把拉起来说道: “走,发现可疑之人,咱俩跟上。”
南宫旭一头雾水,就这样被她拉着带出客栈,两人寻着水迹,悄悄跟在渔民身后,便见到他来到衙门。
渔民正准备敲响东侧的大鼓,不料县丞正好从堂内出来,询问道: “可有冤情要报?”
渔民连忙跪下,身体战战兢兢,声音发颤的说道: “大人,草民在打鱼时,无意间打捞上一具尸体,特意前来报官。”
县丞听后眉头紧皱: “尸体在何处?”
“回大人,在护城河下游,草民不敢妄动,打捞上后避免尸体腐烂,便放置树下乘凉。”
县丞点头吩咐道: “此事本官去查,你且回去吧。”
渔民叩头致谢,起身迈着颤抖的步伐离开。
而县丞则带了两个衙役,一个衙门仵作,乘坐马车前去查看。
在身后跟着的两人听的不是很清楚谈话,但渔民来到衙门一定是想报官,随即决定骑上快马,远远的跟着县丞。
半个时辰后,护城河下游。
两人将马拴在树上,又寻着车轮印前往。
而县丞此刻已经来到一具男尸身旁,示意仵作赶紧验尸。
仵作掏出手巾蒙着面,拿出惯用的工具,开始扒开死者衣服查看尸体。
两刻钟后,仵作擦干净双手,在县丞身旁说道: “初步判断,他是……”
县丞听后眉头紧蹙,吩咐衙役: “情况恶劣,去查死者的身份。”
两位衙役从马车上拿出担架,将死者运送回衙门停尸房。
县丞则乘坐马车打道回府。
身后跟着的两人随即决定回客栈,跟他们汇报情况。
药门客栈。
梦月回屋见三人都没踪影,便回房先行等着。
谢浔上楼后,见梦月房门紧闭,敲门试探道: “叩叩叩……梦月,你在屋内吗?”
房门从内打开,示意他进屋谈论。
两人相对而坐,梦月给他倒了杯茶水说道: “手帕乃孕妇自己刺绣,我这边未找到线索。”
谢浔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县丞府,有位妾室今日小产,请了郎中出诊。”
梦月略微震惊,此事竟然牵扯官府,只能说道: “等清羽回来,我有事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