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皱眉面露凶狠: “雪娘?好啊!……好得很,连名字都改了,我最后问你一遍……离?还是不离?”
朱伟连连磕头,直到额头磕破,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渲染开来,他依旧摇头: “不,不和离,我爱她,我不能放弃她。”
面具男眸中闪过杀意,捏着棍棒的手格外用力,随即吩咐下人进屋将他牵制。
他上前挥舞着棍棒,就这样一棍一棍的落在朱伟身上。
他一边挥舞着棍棒,一边哭泣的喊道: “我算什么?曾经的海誓山盟又算什么?你离不离?……”
而朱伟一声不吭,口吐鲜血,骨头被传来打折的声音,也依旧不愿意松口。
直到他两眼一闭咽下气,面具男也不愿意就此罢休。
直到面具男打累了,眼泪也哭干了,便吩咐家丁清理干净,将尸体扔入河中。
画面到了这里,便开始一直循环。
梦月此刻终于找到了证据,面具男便是杀害朱伟的真凶,而家丁便是重要人证。
她从家丁梦境中出来,便打定主意,趁着他晕倒将他带走。
随即贴上隐身符,带着家丁悄悄出了县丞府,一路回到了药门客栈。
回屋后,梦月示意钟清羽将他绑着,她则用冷水将他泼醒。
梦月用匕首抵着家丁的脖子说道: “我已经查出你家少爷杀害朱伟,强抢妇女,若你不愿从实招来,现在便下地狱去给朱伟做伴。”
家丁此刻还是懵的,只见匕首抵住自己,对方眼神凌厉凶狠,便吓的尿了出来。
此刻浑身发抖的说道: “我……我不能背叛主子,我会死的,我的卖身契还在主子手里。”
梦月一脸嫌弃的皱眉说道: “你想清楚,现在死?还是有机会活?你从实招来,不是真凶,你罪不至死。”
他努力的稳定心神,觉得她说的合理,便打颤的点头说道: “我招……是我家少爷打死的,命我丢入河中。”
“也是少爷指使我强抢妇女,但我并不知晓她怀有身孕,我都说了……求你别杀我。”
梦月面无表情,又继续追问: “你们少爷是谁?与雪娘有何瓜葛?”
他努力回忆着,眼角泛泪的说道: “县丞大人最疼爱的小公子,便是我的主子,而且她不是雪娘……她叫春蚕,是县丞府的婢女。”
“她从小跟随着少爷长大,两人情投意合,已经私定终身,少爷想娶她为妻,但老爷不答应,少爷便在房门跪了一天一夜。”
“不曾想醒来她竟然不见了,老爷说她跟人私奔……我原本不信,可……可是如今一见她已为人妻……”
“是她背叛了少爷,所以少爷才让她和离,一气之下才酿成大祸。”
梦月陷入了沉思,可她清楚记得雪娘说过,她不曾当过丫鬟,一直都是农户,难道……是她在撒谎?
她决定下次再去探索雪娘梦境,便逼着家丁写下画押证词,将他提着送入谢浔房中。
谢浔一见她绑着仆人带进来,便知道此人是重要证人。
他投来欣赏的目光,自己虽然一开始确实想利用她,但一同经历了如此多事故,已经转变了主意。
只想一心一意的跟着她,让自己能够配得上。
梦月将证词递给两男人查看,吩咐道: “保护证人的安全,他可以睡地铺。”
谢浔接过,看了看证词,略微皱眉,内心坚定了之前的猜测。
南宫旭凑过来看了一下,眉头紧锁的对他说道: “不如?咱俩去验证一下?”
谢浔将证词放入怀中,摇头说道: “你留下,保护安全,我去。”
南宫旭瘪瘪嘴,自己都成了看家护卫,嫌的发慌,而信鸽迟迟未收到调查钟清羽父母的消息。
几人在房中用完膳食后,便开始行动起来。
而梦月决定等晚些时辰,再重新去调查雪娘。
朱家村。
谢浔拿着画像来到朱家村,开始打听雪娘的娘家,两刻钟后,便来到一处落魄的屋子。
茅草屋年深月久,随处可见裂缝和苔藓的痕迹,屋顶的茅草已经枯黄,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屋檐上挂着一些枯萎的藤蔓,显得更加凄凉。
谢浔敲响破旧的大门,屋内传来妇人的声响: “谁呀?来啦,别敲了。”
妇人打开房门一瞧,好生俊俏的小哥,让她一大把年纪都老脸一红,她忍不住多看几眼的问道: “找谁呀?”
谢浔忍住内心的不适,展开画像询问: “找人,你可认识?”
妇人探头吃惊道: “这……这不是我家雪娘吗?公子找她做甚?”
谢浔嘴角微微下垂,再次询问: “你确定雪娘是她的真名?”
“我亲自取的名字,那还有假?”
谢浔觉得她不愿说真相,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递给她: “请告知,您是否只有这一个女儿?”
妇人见钱眼开,激动的捏着碎银子,上下打量着公子的气质,必定非富即贵。
开始脑补道,莫非是看上了自己女儿,前来寻人提亲。
又赶忙摇头说道: “雪娘已嫁为人妇,但有一位双胞胎姐姐,您也看到了,我家境贫寒,无法养育起三个孩子。”
“这头胎一连生了两丫头,丈夫嫌弃的不行,便将大丫头……卖了。”
谢浔一听,果然与自己猜想的一样,询问道: “此人卖在何处?”
妇人由喜转忧: “县丞府啊!虽说是下人,但在那儿总比在娘家强,至少有吃有穿,只是……既然卖了,也不好意思去认她,怕她怪罪。”
谢浔与她告谢后,便带着消息连忙赶往客栈。
好在梦月此时还未出发,谢浔找到她,与她诉说刚才的情形。
此事终于弄清了来龙去脉,雪娘并未撒谎,而是不知自己有同胎姐姐,导致面具男错认她为春蚕,觉得她背叛了自己。
所以才派家丁捉拿,不小心弄伤了胎儿,又出手杀害了朱伟。
可梦月内心还是有疑惑,这春蚕为何要离开?又去了何处?难道真的是私奔?
她决定找到小公子将此事弄清楚,起身与谢浔说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
谢浔点头,内心有些失落,她真的聪慧且行事果断,自己眼神总忍不住去追寻她的身影。
县丞府。
雪娘还未吃午膳,肚子传来咕咕咕的声响,她用力拍打着房门喊道: “放我出去……我饿了……有没有人啊?”
远处的护卫听到声音,连忙上前询问: “少爷交代了,若是诚心悔过,便放你出来。”
雪娘点头答应: “我悔过了,你放我出去,我要见你家少爷。”
护卫听后不屑的打开房门,还以为她是个烈女,结果才关这么一晚就妥协了,随即嘲笑道: “早知如此,还反抗什么?泼天的富贵喂你嘴里,还吃罚酒。”
雪娘不想与他废话,闭口不言不语。
护卫见她不搭理自己,语气更加不屑: “你只是长的像罢了,等少爷玩腻了,你不过也是跟她们一样的下场。”
雪娘皱眉凶狠道: “你什么意思?”
“哼!此处关押过好几个女子,都与你有几分相像,最后也落得孤苦的下场。”
她满肚子疑惑,任由护卫拉着带入少爷房外。
小少爷以为她来见自己,定是诚心悔过,已经激动的有些迫不及待,摩擦着手掌,在屋内来回打转。
随即鼓起勇气说道: “让她进来。”
雪娘立马装出悲痛后悔的眼神,打开房门便一把抱住他哭喊道: “少爷,我对不住您……我无脸见您,此刻我已经知错了,求少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