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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还没说话,魏错立刻回答道:“那儿臣陪母后走走吧。”

江若满意地点了点头,二人顺着宫道回到凤仪宫。除却皇帝外,宫内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一同走着,二人姿态端庄,尽显皇家典雅。

“宝宝,想看一场好戏吗?”她忽然压低声音道?

魏错疑惑地看着她,随即点了点头:“母后要做什么。”

“你且看着。”

二人突然回到凤仪宫,宫内依旧平静如常,院子里大缸的莲花开得正盛,宫女一边给她扇扇子,一边笑着说:“要么还说皇上最心疼娘娘呢,怕娘娘去御花园那么远的地方遭遇暑热,就把莲花搬到宫里来。”

宽敞的大缸中,碗莲亭亭玉立。花瓣粉嫩如霞,层层叠叠,簇拥着嫩黄色的莲蓬。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上面的露珠晶莹剔透,犹如珍珠洒落,为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份灵动之美。在阳光下,莲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此时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宫女抱着一个盒子从她身旁经过,江若忽然开口:“站住。”

她转过身,看向那已然冒出冷汗的宫女:“你手里抱着什么。”

宫女强装镇定:“回娘娘,桌脚的漆有些淡,奴婢重新粉刷了一遍,这里面是颜料。”

江若似笑非笑:“打开看看。”

宫女连忙跪下:“娘娘是千金之躯,此等污秽之物娘娘见不得。”

魏错皱眉:“母后的话还用你质疑?来人,将盒子打开。”

其他人不由分说地将她扯开,打开盒子,里面赫然出现那个精美的瓷器。

魏错皱眉:“你居然偷盗宫中宝物,来人——”

江若微笑着逼近那宫女一步:“之前的玉碟也是你偷的?”

宫女急得满头大汗,自知无法抵赖,但还是想少一罪是一罪:“奴婢是想偷它拿去卖钱,可娘娘说的什么玉碟,奴婢实在不知。”

听到“玉碟”两个字,魏错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那你的眼光可真不错,若只是想换钱,偷点金银首饰,本宫或许一时半会还察觉不出来。可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偷盗国礼,也是为了卖钱吗?”她嗤笑,“谁那么大的胆子,这东西也敢收。”

宫女咬了咬下唇,闭口不言。

魏错凝眉:“看你这副表情,大概也知道偷到玉碟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以为你不说就可以躲过去吗?母后既然抓到了你偷窃的事实,就算你不承认,也可以将玉碟一事推到你身上,她现在在给你机会,你懂了吗?”

江若:不愧是我儿子,真上道。

宫女惊愕:“太子,娘娘,你们……你们……奴婢承认是偷了瓷器,可玉碟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江若伸出两根手指:“本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不承认,本宫会直接奏明皇上,这两样东西都是你偷的,直接诛你九族。第二,你将幕后主使供出来,本宫就网开一面,不殃及你的家人。”

宫人绝望地看着她,眸中有泪光闪动。

没办法,她偷东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只偷了瓷器,也是死罪。

“想想你的家人,你愿意为了你主子,让他们全都死在你手上吗?”

宫女沉默很久,憋屈不甘道:“娘娘你,根本就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是我拿的玉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若镇定自若道:“本宫想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你只要记住现在你家人的命在本宫手里,就凭你偷盗国礼,本宫只要说你做的,皇上定会深信不疑。”

江若已经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像什么封建礼教真是吃人,上位者可以随意欺压下人,娘娘真不把宫女的命当命之类的……

可是拜托,之前因为丢失了玉碟,挨骂的是她,她再不狠一点,要被他们给吃了。

宫女犹豫不决,魏错喝道:“拉下去,用刑。”

她如梦惊醒,哭着立刻道:“是明妃娘娘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奴婢也是受胁迫的,求皇后娘娘开恩,饶我一条命吧。”

“明娘娘?”魏错追问,“你可知污蔑妃嫔是大罪?”

“奴婢不敢撒谎,她拿来了奴婢弟弟的卖身契,说是奴婢要是不肯听他的,就要杀了奴婢一家人。”

魏错立刻请命道:“此等贱婢言语就不用母后费心听了,儿臣一定查明此事禀奏父皇。”

江若满意道:“好,那这个人你带走吧。”

“是,儿臣告退。”魏错冷声道:“把她带下去。”

等宫女走后,魏错正欲离开,江若喊住他,问:“如果这个宫女真的很可怜,你会放过她吗?”

他的眼神凝视着江若:“母后希望吗?”

“母后在问你。”

他斩钉截铁道:“不会。”

江若与他相视一笑:“母后也不会。”

他认真地说:“她想陷害母后,就必须死。”

江若则跟他的想法不太一样,宫女只是被发现了,才说出这些可怜的言语,如果没被发现,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后悔。为什么要把怜悯之心给自己的敌人,她又不傻。

傍晚,魏错带了宫女的认罪状来到了长生殿。

魏楚渊认认真真看完了,魏错在一旁滔滔不绝道:“那宫女实在胆大包天,这种事情也敢做,儿臣提了她仔细审问,她将罪行全部招供了。可是那玉碟,却被她一把火烧了。”

魏楚渊扫了他一眼,抽动了一下嘴角,目光有些同情。

江若在这件事情上显得游刃有余,一看就是大概猜出凶手是谁了,二货儿子,你母后拿你替她干活呢,你还龇个大牙傻乐,问了一下午,还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现在还故意跑到魏楚渊面前说江若有多聪明有多可怜,没看出来自己成了江若的嘴替,也中套了吗?魏楚渊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好感度+15】

“既是如此,按照宫规处置便是。”魏楚渊顿了顿,又道:“明妃陈氏,身居后宫,然却心生嫉妒,陷害皇后,意图动摇后宫之秩序。今据查,证据确凿,陈氏之罪不容姑息。为正视听,特令陈氏立即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宫。”

魏楚渊垂下眼眸:如果那天他没有发现江若偷拿玉碟,她或许就一个人将此事压下去了,她就这么不相信他会秉公处理此事吗?玉碟虽重要,但不是她故意弄丢了,他自然也不会责备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