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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远兵嘴上虽然说的是自愿。

可是跟了他那么久的姜永标心里最是清楚,哪里有什么自愿,如果他姨夫不肯答应的话,那钟远兵定然会一脚踢开他,并且向他们索要之前的借款。

为了给他表弟治病,姜永标先后两次跟钟远兵借了700多块钱,这也是为什么,姜永标明知道给钟远兵干的那些事,都是违法乱纪的事,却还硬着头皮去做的原因。

“兵哥,我姨夫他可是个老实人啊,他要是进了监狱那还不定怎么遭罪呢。”

“要不这样,我去找别人,反正是顶罪嘛,也不一定非得让我姨夫去啊。”

姜永标试图说服钟远兵改变主意。

“不是老实人我还不用呢,你当公安都是傻子,随便找个人就能顶罪?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们,愿不愿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另外从明天开始,罐头厂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主管的职务也不用干了,专心去把这件事给办好比什么都重要。”

钟远兵一句话就解除了姜永标的职务,其用意已经是很是明显了。

姜永标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钟远兵挥手打断。

“出去吧,这事要是办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

姜永标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钟远兵的办公室。

他倒是并不怎么留恋罐头厂的工作,但却十分需要那份工资。

姜永标自幼便是孤儿,从七岁起就在他老姨家住,老姨和姨夫一家对他都很好,虽然穷,但总有他一口饭吃。

长大后,他的表弟被查出了肺结核,为了给表弟看病,姨夫一家掏空了所有家底,可仍是难以治好。

姜永标为了赚钱帮表弟看病,帮着钟远兵干脏活当奴才。

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这样的下场。

走出去几十米远,姜永标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猛地转身朝着钟远兵的办公室返了回去。

“你回来干什么?”

见到姜永标去而复返,钟远兵没有不悦,反而似是早已料到了似的。

“兵哥,我去顶罪!只要你能说到做到,出钱给我表弟安排医院治病,我愿意把这事都扛下来!”姜永标沉声道。

“你要去顶罪?”钟远兵见姜永标如此说,心中饶有几分兴致。

其实从一开始,钟远兵的的目标就是姜永标,让他姨夫去,也只是为了逼迫姜永标的手段。

毕竟姜永标正是到街上卖毒面包的人之一,而且还是姜永标一手负责跟小丁的联络,所有的事,姜永标几乎都有参与,若他去顶罪,才不容易被公安识破。

“兵哥,就按你说的,我就说自己是挑货郎,上了几箱子面包没保存好,不想面包全砸手里,鬼迷心窍的就便宜给卖了,听说有人吃中毒,我一害怕就去自首了。”

“你放心,只要你肯给我表弟治病,其他的话,一句都不会说!”

姜永标表情十分认真,脑门上甚至都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钟远兵盯着姜永标沉思了一会,表情一换,有些惋惜的说道:“永标,我还真舍不得让你去做这件事,不过既然你坚持这么做,那我也只能成全你了,你表弟的事你大可以放心,我这就给他联系省城的大医院,给他找最好的医生看病,所有的费用都由厂里出。”

“还有,你那个姨夫不是还在打零工吗,你让他来厂里当个库管,一个月工资50块钱。”

“等你出来,我直接让你当副厂长!”

钟远兵给姜永标画着大饼。

当不当副厂长,姜永标根本就没有奢望,他现在已经彻底的看清楚了钟远兵的嘴脸。他只是没有办法而已,如果他不这么做,不光他失去工作,还要偿还欠债,最终的是他表弟的病也得不到治疗。

“谢谢兵哥!兵哥,我还有一个要求,我在外面也借了500块钱,这次我进去肯定是还不上了···”

“小事。”

钟远兵不待姜永标说完,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摞钱,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千。

随后钟远兵还翻出一张欠条,连同手里的钱,一并放到了姜永标面前。

“这是你预支工资,在财务那里写下的欠条,这是一千块钱,算是给你的安家费,你都拿着吧。”

姜永标将借条和钱一并收在手里:“谢谢兵哥,我回一趟家把钱送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安局自首!”

“阿标,你尽管放心的去,你家里这边有我照料,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钟远兵也没起身,只是说话的声音里,有种冰冷的感觉。

姜永标整个人为之一怔,明显的感受到了钟远兵话里的威胁之意。

“我知道该怎么做。”

揣好钱,姜永标再次离开了办公室,来到外面时,天已经黑透了,漫天星辰当中一轮残月高悬,将前方的路照得清晰可见。

姜永标嘴里叼着一根烟,随后滑动火柴,将那张借条点燃,借着火光点燃嘴上的香烟,姜永标深深的吸了一口。

很快,那张借条便化成了片片灰烬。

姜永标一边抽着烟,一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早上,县公安局门前多了一道身影。

姜永标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大踏步的走了进去。

“同志你好,我是来自首的。”

集体中毒的案子,是在项天明值班期间发生的,他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这起案子的主办领导。

这几天通过他们的调查,项天明觉得这起案子,可能并不是一件单纯的集体食物中毒案件,这极有可能是一起人为的恶意投毒事件。

小会议室内,项天明正和几名办案人员,梳理着这起案件的案情。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春风面包厂不存在毒面包的情况,而且他们也没有在星北街上贩卖过面包,那么在星北街上贩卖面包的人,就很有可能是这起集体中毒事件的始作俑者,我们不排除他有恶意投毒的嫌疑···”

当当当···

会议室的房门被敲响,随后一名身着制服的公安,直接推门进来,急火火的喊道:

“项局,刚刚有人来自首,说他就是在星北街贩卖有毒面包的人!”

“自首了?”项天明很是意外:“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