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哲横眉竖目，假意训斥了一下小五。
然后笑着对猵狙说道:
“猵狙大人，喊他小五就行！他刚才在开玩笑呢，是我管教不严，把他惯坏了。小屁鬼一个，还哥啊、爷的，没大没小。冒犯到你，别放在心上！”
猵狙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对面这位，看上去就是个狡猾的主，不会无缘无故把自己鬼仆给叫出来，必定有其用意。
作为人类，不可能长久滞留冥界。这个鬼仆，应该就是留在冥界，负责和自己对接的鬼。
这种傻雕，好面子爱吹牛装比，太容易糊弄了。
猵狙内心里没有不高兴，反而更是开心。
“小五爷，天真烂漫，坦坦荡荡。我猵狙最是喜欢和这样的鬼打交道。”
“交朋友、做生意嘛，就图个安心、省心、放心，不用担心被坑了还要替他数鬼晶。”
霍哲暗中嗤笑了一下，脸上却笑着对小五说道:
“小五，看看猵狙大人，多么通情达理，以后多学着点。”
“与猵鬼族的合作，以后就交给你了。若是两家的合作出现问题，一定是你又冒犯到了猵狙大人，让大人心生嫌隙。让我知道，我饶不了你，知道没有？”
小五立刻变成一副年轻社畜的脸，面有愧色，诚恳地对猵狙道歉。
“狙爷，小五向您赔罪！望狙爷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还请多多提点！”
“好说！好说！”猵狙眯眼笑笑。
背锅侠、替死鬼这就安排上了？
霍哲拍拍手，“好了，我们继续……”
“我们可以在这里开一家天地银行，发行冥币。逐步取代鬼晶，作为一切冥界商品的等价交换物。天地银行除了开办鬼晶等基础存取业务外，倡导信用消费，同时发行鬼债……”
霍哲吧啦吧啦说了一通，又把各种名词解释一遍，给猵狙说明白了。
霍哲对猵狙挑了挑眉毛，一脸奸笑道:
“那些穷鬼只要把鬼晶存进来了，嘿嘿，那和我们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是吧！哈哈哈～”
猵狙被天地银行的巨大前景给吸引住了，双目放光。
霍哲继续说道:
“账户要实名制，谁存进来的，自己才可以取。取的时候呢，要加以限制，不能说取就取。设定一个额度，超过这个额度，就得说明用途，解释解释……”
“啊？”
猵狙惊讶一声，“自己的钱，取出来还要解释，这是什么操作？”
“也就是设置一些障碍而已，意义不大，谁不会编些鬼话呢？只是让他们不要随便取，把钱留在天地银行里。”
霍哲解释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
“而且，存钱鬼死了，有后代可以继承就不说了。要是没有后代，这账户里的钱，是不是就归我们了？”
“冥界里这么高的死亡率，每时每刻都有鬼横生意外，曝尸荒野，化成鬼晶……”
猵狙心领神会，仰头大笑起来。
“还可以通过天地银行开展贷款业务，九出十三归……”
“还不起贷款的，可以这样……，还可以那样……”
“还有……”
霍哲滔滔不绝，各种前世的行业基操，让猵狙听得目瞪口呆，傻了！
他听说人类很狡猾，但没想到人类不光狡猾，还坏！
人类的成语“人心鬼蜮”，说得还真是贴切，人心的丑陋、阴险毒辣，比我们鬼族更加可怕。
不过，这些操作听上去，可行性很高的样子。放贷这个，不用等合作，自己就可以开始运作了……
猵狙的狗脑子急速运转起来。
如果人类的这些方法能让他轻轻松松就能获得海量的鬼晶，那他就可以更快地晋阶中品鬼核级、上品鬼核级……
何乐而不为呢？
我喜欢！
吼吼！
霍哲一边信口开河，一边留意猵狙的面部表情，笑容更甚。
……
霍哲与猵狙敲定了天地银行的股权，三七开。猵狙占七，出钱出鬼出场地；霍哲占三，负责冥币印刷发行、运营指导、财务核算和监督。
以后的各种交易，就以即将发行的冥币进行支付。
一条晶光闪闪的宽阔大道出现两位面前，往远处延伸开去，没有尽头。
一人和一鬼，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金钱恶臭味。
旁边的小五爷，簌簌发抖……
……
接下来……
贸易市场，依托现有的猵鬼集，进行扩建。
管理机构，成立一个管理委员会，负责贸易市场的组织与管理。管理委员会目前两位主席，猵狙任主席，副主席是伥哲（霍哲）。伥哲全权委托他的代理人无面，代行使副主席的权力。管理委员会的席位，可以视未来的合作伙伴情况，进行增设。管理委员会将制定一系列规则来维护新市场的秩序和安全，包括交易时间、交易方式、摊位分配、货物鉴定、调解交易纠纷等等。
两位顺便聊了聊，如何把一些有势力的鬼族绑上利益战车，以及贸易契约、贸易限制、开展区域贸易代理等等。
具体的操作，得等霍哲的团队过来正式开展。
双方的洽谈接近尾声。
猵狙列了个货物需求清单交给霍哲，还吩咐手下准备了一些冥界特产样品，其实也就是猵鬼集经常售卖的货物，像阴属性元力宝石、灵魂力量提升药剂、灵草、灵花、灵矿这些。
当然，这些样品，霍哲是掏了鬼晶的。
他也看出来了，猵狙就是一个吝啬鬼。
聊了这么久，除了一粒下品鬼晶，就再也没有再给新的“零食”了。那粒下品鬼晶，估计也是以为自己是人类，意思意思一下，没想到自己会接过来，他心里得后悔死了……
妥妥的冥界葛朗台！
……葛朗台？霍哲突然心生疑惑。
如果真的是葛朗台，之前猵狙迁怒于吃瓜的鬼鬼，击杀了熊鬼，“战利品”的中品鬼晶为何又让长舌鬼捡走？
霍哲起了戒心，站了起来，笑容满面。
“猵狙大人，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猵狙也起身站起，咧嘴大笑。
“吼吼！合作愉快！”
“就等伥哲兄弟带我发财了。”
“伥哲兄弟，还有小五爷，好走！不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