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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章雪鸣还是跟着宫远徵去了医馆。

宫远徵允许绿玉侍金淼跟随,她也不大放心。

那位潜逃的前少主宫唤羽,按理来说已经被她的药化去了至少一半内力,却依旧能废了月公子,还差点干掉了月长老。不管宫唤羽是偷袭还是用了别的手段,对现在的宫远徵来说都太超纲了。

合心意的小郎君难寻,碰上了就得守好。

医馆没有宫唤羽出没,章雪鸣还挺开心的,可一听宫远徵打算自个儿把宫尚角交代要做的驱虫药丸全部搓出来,章雪鸣就开心不起来了。

“你打算一个人做到天亮?”她可算是知道宫远徵熬夜的其中一个原因了。

宫远徵不明白章雪鸣为什么那么震惊,章雪鸣不明白宫远徵为什么这么倔强。

“不是人人都如你我,拿颗药丸过来闻一闻就能知道里面有些什么药材的。”章雪鸣叹气,“再说了,就算知道了里头有什么药材,比例不对也没用。”

她叫人搬了六口干净的空水缸到院子里,让人出去院外待命,自己按比例把十三种药粉混合好,分别装进那六口大缸里,再往里加入药粉重量三分之一的面粉。

加水搅拌的只有第一口缸,搅拌这项工作是让金淼来做的。

绿玉侍的那点傲气,在章雪鸣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在宫远徵阴鸷的审视下,没坚持三秒就成了灰灰。

金淼很顺从地听指挥,内力覆盖整根棍子,搅拌均匀一缸药泥也就花了十分钟左右。

章雪鸣过来检查了一下,就把院外候命的人叫进来了:“按那缸的标准来。”

六位大夫、十八名学徒和十二个仆役分成六组,仆役负责搅拌,大夫和学徒用她搅合好的那缸药开始搓药丸。

人多力量大,何况章雪鸣说:“六组比一比,两个时辰后我们会来验收。搓得最多、药丸份量最匀称的那组奖励十六两银子,第二组十四两,第三组十二两,以此类推到第五组。最后一组没有奖励,还要负责七天的药房打扫。”

根本不用宫远徵监督,过去在他眼中得过且过懒得出奇的一帮人干活干得热火朝天。

“那我现在做什么去?”宫远徵茫然地问章雪鸣。上次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在知道他的晨露采集工作被徵宫下人接手之后。

“走吧,去你的药房看看。”章雪鸣忍住掐他小奶膘的冲动,“空出来的时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宫远徵屁颠屁颠跟着她走了,金淼任劳任怨地提着椅子跟在后面。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他这个贴身侍卫要保护的是宫远徵,但要听从的是章雪鸣。

因为徵宫里的人都归章雪鸣管,包括徵宫宫主。

路上,章雪鸣随便拦了个下人:“你。对,过来,你叫什么名字?你帮我跑趟徵宫,转告我的贴身侍女素蓉,让她拿十两银子给厨房,跟厨房说今晚给医馆备的晚膳,大夫们加两个肉菜,学徒和仆役都加一个。另外让人送六十两银子过来,要五两一锭的,再要一个托盘,一块红布——记得住吗?”

那人重复了一遍,口齿清楚,得了章雪鸣一个笑脸:“你不错。去了记得给素蓉说,就说是她家昭姑娘说的,别忘了给你的赏钱。”

那人眉开眼笑地走了。

金淼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姿态愈发恭顺了。

搓药丸到天明的计划作废了,宫远徵就又拿出章雪鸣那天列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清单出来研究。

这个工作很重要,他愉快地沉浸其中。

金淼趁机跟章雪鸣报告了下他昨晚抽空对徵宫侍卫摸底的情况:“不算属下,徵宫连侍卫长金方正在内,一共有二十七名侍卫。大门处值守的两班四人、药园值守两班四人、暗牢守卫两班四人、夜间巡逻两班六人、暗卫两班六人都是固定人员。

侍卫长和其余三人多数时间都在侍卫营,只有每月初五领取徵宫给侍卫发放的补贴时才会来徵宫。”

章雪鸣站在大窗边的书案上画着简易搓药丸板的图纸,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四个后头有人?”

金淼眉心一跳:“侍卫长金方正是羽宫内管事金泉嬷嬷的干儿子,娶的是羽宫厨房管事的三女儿,成亲六年,至今未有儿女。其他三个侍卫都是从旧尘山谷柳家挑中进宫门的,许是有人出了力,才能三个人都分到了一处来。”

章雪鸣对他的信息搜集能力很满意:“我记得宫门内务管事手下有个管事就姓柳,那个管事的侄子还娶了侍卫统领安排在针线房做管事的小姨子……一家人?”

这位才来几天就把宫门侍卫下人间的关系摸清楚了?金淼内心震荡不已,头一次庆幸自己眼睛够细,使劲睁也睁不大,不会叫徵宫的未来女主人发现他的失态。

“正是。昭姑娘说的这人就是那三个侍卫里的一个,叫柳新平。”

“挺好的。”章雪鸣收笔,内力把纸上的墨线蒸干,看宫远徵忙着也没去搅扰他:“拿去让商宫打一个样品出来我看,记得让他们按图上的尺寸来。”

“是,昭姑娘。”金淼拿着图纸出去了。

宫远徵这才把做好的杏仁护手膏拿过来:“看合不合用。”

他也不把护手膏给章雪鸣,等她坐下,拖了椅子来挨着她坐了,拉过她的手,从瓷盒里挖出奶白色的膏状物来给她的手细细涂抹。

“我下点药让他们病重滚蛋?”宫远徵眼帘微垂,神情专注又虔诚,任谁也想不到他在说什么可怕的话。

“不用,饭后散步的时候先把徵宫那几个都看一遍。若是做事态度端正,只是长年被人打压心有不忿,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举动,也还能凑合用。”章雪鸣也挖了护手膏来为他的双手涂抹。他的手不算小,手指长而纤细,茧子不少,但都是薄茧。

“至于那四个……跟哥哥提个意见,各宫去过万花楼还被种了蛊虫的侍卫当降等,回侍卫营另行分配。阿远不必在那些人身上费心思,他们不配。”

“万一他们没去过呢?”

“阿远。”章雪鸣笑了,亲昵地掐了掐他的小奶膘,又贴过去蹭了蹭他的脸,“角宫、徵宫要求所有下人侍卫都要服用一颗驱虫丸……那四个人出现了跟中蛊者同样的症状,是他们说没去就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