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酒是绝对不会苛求自己胃的,大喇喇的将东西扔回桌上,挑衅的对上监视者的眼神,挑眉。
监视者气炸了,但他没有开门的权限。
就在这时,隔离间内部发生了骚动,尖叫声和打斗声争先恐后响起。
甚至有枪支击中玻璃的声音,且范围迅速扩大。
“发生什么了这是?”
“快去叫治安队,有十个正在接受改造的人跑出来了,其中三个还属于高危险区,正在疯狂杀人!”
所有持枪荷弹的看守都往那个方向冲去,此刻所有的监视者都没什么用,他们没有多少战斗力,只能先退出这片区域。
厌酒瞧着这场骚乱,从空间摸出一颗桃子,这桃子是在空间土壤中培育的,厌酒也是第一次吃。
她慢条斯理吃着,每一口下去,都有一股清新的能量注入四肢百骸,清除疲惫,补充着她的能力。
吃完一颗,腹中已经有了点饱腹感。
她又拿出一个青椒饼,是早先司雾给她做的,放在空间里,状态不会变,现在还是热腾腾刚蒸好的样子。
结果转头就看见烈焰小队的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尤其是南峰成,一副快被馋哭了的样子。
厌酒:“……”
她觉得这样让人眼馋不太好,两口吃完,直接将罪恶源头解决。
南峰成:“……”
厌酒顺手将他们送来的食物收走。
片刻后,一个身穿治安队服饰的人步履从容的走过来,走到厌酒隔离间前,贴上指纹,解锁。
厌酒挑眉看着这位六阶治安人员许逐,对方面容淡定,但眼神中忍不住的催促,生怕来人,轻声催促:“快点。”
厌酒给他一把常春藤种子,“记住,谁位置高,就把这东西放上去。”
那人胡乱嗯了一声,当着许多人的面,佯装有事的对她警告一番,拿了东西,锁门,朝着事发地走去。
治安人员的权力很高,他们的指纹也可以解锁隔离间大门。
烈焰小队众人:“???”
刚才那人是来干什么的,骂了厌小姐一顿吗?
事件在一小时后终于平息,厌酒也看到了管理这片隔离间的最高层,叫陈业。
许逐在他旁边不远处站着,不经意间递给厌酒一个眼神,冲她点点头。
陈业是隔离间的主管,这片改造人员的衣食住行都归他管,而对改造人员进行药物注射、治疗等项目,尸体的运送处理,以及最强大的治安队分别属于其他主管管理。
这些个主管上面,便是吴波。
这次的事件不小,三名从危险区出来的改造人造成了将近二十多名治安队以及三十多名看守的伤亡。
遗憾的是,吴波却并没有出面。
不过,拿捏了陈业,见到吴波只是时间问题。
一般情况下,自己管辖的区域出现事故,上司肯定要叫他做反思总结吧。
厌酒决定,最近盯紧这个陈业。
*
事件平息后,所有秩序又重新走上正轨,厌酒等人吃完剩余的餐具被收走,隔离间外巡查的人更多了,有人不断在探查此次事件发生的原因。
明明所有措施都做的相当严密,为什么他们还是无缘无故跑了出来?
最后果然逮住了一个看守,经过多方查证,证据确凿无疑,只是那人自己却矢口否认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完全是被陷害。
但板上钉钉的事情,哪是他说没做过就没做过的,结果就是,当着所有看守和监视人员的面,将其当场处死,以儆效尤。
而就此失去了一个得力干将的厌酒,早就将他体内的常春藤种子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想要瓦解这个制药厂,光靠她自己是远远不够的,那些掌握了隔离间指纹的看守,才是重中之重。
厌酒坐在隔离间里,抽空联系了一下司雾身上的常春藤种子。
世界场景变换,思绪沉入他掌心那一刻,她蓦地顿住。
他此刻屈膝半坐在合鹿基地最高的建筑屋檐上,暴雨从他身上的赤红屏障不断冲刷而下,冷意刺骨,落水成冰。
他攥着掌心间一颗小小的种子,遥望着制药厂方向,一动不动,面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一双狭长的眼瞳却是赤红,对方死生不知的煎熬,犹如烈火,不断灼烧着他的血骨,令他片刻都无法忍耐。
他该相信她,她那么聪明、沉稳,绝对会没事。
但人的情绪就是这么奇怪,知道她的一切一切,还是会担忧,如果有万一呢。
他要怎么办?
厌酒定定的“看着”他,忽然觉得,其实像他们这种人,不应该拥有感情,感情是软肋,是扰乱情绪的源头,牵肠挂肚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存在,才更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司雾忽然觉得手里有些许动静,几乎变成雕塑的他,缓缓低头,张开双手。
只见掌心那颗种子肉眼可见迅速生长,变成三寸高,柔软的叶片,蹭了蹭他的手掌。
“阿酒?”他嗓音嘶哑开口,眼眸中漾起一丝光芒,眼眶顿时红了。
厌酒看着他此刻的模样,与迎雄基地丧尸潮那次,她清醒后与他对视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她想了想,挥舞着藤蔓在他掌心写字:那次丧尸潮,在幻境内,你见到了什么?
司雾好久没有说话。
再开口,声音几乎带了一丝颤抖,“我看见你死了。”
没有比那场幻境更可怕的噩梦,他宁愿她离开他,不要他,也不要这世界上再没有她。
厌酒沉默。
所以,他才会那么执着的,回去将幻觉制造者杀死,杜绝一丝一毫这般的假设和可能。
厌酒心脏像被人捏了一下,又酸又涨,她写道:我不会死,我保证。我们还有好长好长的未来。
司雾指腹轻轻抚摸过掌心里小小的叶片,轻轻的点头,“嗯。”
厌酒:回屋去,会感冒,我会心疼,乖一点,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司雾低低应声,“好。”
他不想让她担心,立刻就跃下房檐,回了自己屋里。
他是从窗户翻出去的,没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