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梓恒笑了一声。
“算了吧,文先生又是你的先生又是你的亲戚你都学不明白,还拿到诸多先生面前丢人现眼,非要先生们拂了你们闻家的脸面你才开心?再说了,你要是真这么抓紧每一分时间,怎么现在还将将只过了府试的及格线?”
这话一出,小闻的脸直接转黑又转红,随即又转成了猪肝色。
“当着诸多先生的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未免也太过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我就是狂啊。”
齐梓恒认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若是你也能像我一样年纪轻轻如此成就,你会比我更狂。”
说完,也不顾大家纷纷错愕的神色,拉着齐梓川匆匆行礼就离开了。
闫先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哈哈大笑出声。他作为书院里唯一术科最厉害的先生,齐梓恒这番话更是让他十分共鸣。
同为厉害的人,说话嚣张一点怎么了?
有本事就靠实力来打败他啊。
“难怪李先生这么看重这小子,确实跟很有个性。”
闫先生都这般说,大家纵使心里有些不满也不再多说,只当是李先生可能就爱这种有独立意识的学生吧。
只是没有半个先生怪罪,倒是把小闻卡在中间有些不上不下下不来台了。
“小闻小友,方才齐小友说的虽然难听了些,也不是不无道理。我们与文先生流派不同,难免会误导你的思维,文先生也是很优秀的老先生了。你还是好好先跟着文先生吃透了学识再来找我们探讨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小闻也就红着脸跟先生们点头。
文先生更是一脸土色,嫌弃的看着自己家的孩子,连个架都吵不赢,真是白吃大米饭了。
......
拉着齐梓川到人稍微稀少一些的地方了,才慢悠悠的拿着点心吃了几口。
齐梓川都还有些意犹未尽。
“阿恒你可真敢说,方才那些话我可是不敢在先生面前直接说出口。要是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忤逆师长的意思会跟小闻解答,但我肯定要绕的他更加听不懂。断不会让他这么轻松就学到的。”
齐梓恒嘴巴塞的满满,咕噜咕噜的说着,顺手还往齐梓川手上也塞了两个。
“对界种愣,不哟客气。”
咳咳,他拍了拍胸口把喉咙里剩下的糕点掖下去。
“方才我不明说李先生的爱好,心眼小的先生说不定都已经记恨上了。我更不用顾忌着什么了,我在书院里跟这些先生接触的少,你也要进京了,我也不担心他们给我们穿小鞋。”
“我这叫该出手时就出手。在学生面前说狠话逞强算什么厉害。要坑就坑他个大的。”
齐梓川笑的眼泪都快出来。
抬眼就看见齐梓恒在找小二拿篮子打包桌上的糕点。
“你想吃我们晚点多带些回去就可以了。现在装好了待会凉了担心吃了肚子疼。”
齐梓恒摆摆手。
“我去看看李先生那小老头,这都要过年了他一个老人家孤零零的都不参加活动,太不合群了!我这个做弟子的去关心一下师傅。顺便还能捞一份压岁钱回来。”
说完他撩起衣服就要往外跑。
齐梓川适时拉住他。
一脸复杂的看着齐梓恒。
“阿恒,我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其实很可靠,所以这件事我还是不瞒你了。”
齐梓恒停下脚步,正色的看着他。
二人走到安静的包间去继续方才的话题。
空荡的包间没有点火炉,说话间寒气都会从鼻孔嘴巴里冒出。
“......你是说,蛊惑温芝的人对我父亲下手的,是个太监?”
齐梓川一脸震惊的看着齐梓恒。
“你......未免太过敏锐了些,我甚至没说他的身份......”
齐梓恒掰着手指头说自己的猜测。
“白面男子,声音尖细,出手阔绰,听口音有些北方腔调,走路也是不似常人一般放开手脚的走着。这些特征都还是比较好认的......也就是说,京城里有人盯上我们了?”
齐梓川摇了摇头。
“不好说,我父亲常年居青阳任上,与京中好友接触也日渐淡薄。更不用说得罪某些贵人,犯不着这么多年了才想到要迁怒我们家。听线人说那太监早就在东窗事发前几日都卷钱跑路了。还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而来。”
齐梓恒抿唇。
“现在敌在暗,我们在明。而且事态确实太不明朗了,这让人很难猜测。不过这人既然能找上温芝,说明温芝一定是可以做到达成他们目的之人。温芝的目的是把我赶出齐家,难不成此人也会有同样的目的?又或者我出齐家是他目的中间的一环?”
齐梓恒越想越觉得寒气逼人,汗毛竖立。
齐梓川一脸郑重的看着他。
“这一切皆有可能,我年后启程在即,不管是不是冲着你来的,总之我们齐府都不能轻易撇出去,所以,日后这齐府上下,还要劳烦阿恒仔细看照着。”
齐梓川难得如此认真的拜托他。
这一次是让自己照看着齐府,而不是让齐府罩着他。
他信任自己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能护住这个家的能力。
齐梓恒点头。
“自然。你一人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要时常给家里写信。”
寒暄叮嘱后。
二人在火炉居门口分离。
齐梓川毕竟是这场宴会的主办者,他还是要在这留下来招待客人们。
齐梓恒则是上了小六给他安排的马车。
今年档次也算是上来了,终于不用骑马脸都冻僵了。
还不知道李先生究竟在不在书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