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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寿宫。

墨蓝沉色的天幕退去后,长寿宫多了不少洒扫的声响,缓缓升起的旭日也将殿宇上瓦片渲染得一片橙黄。

院中几棵树上传来了鸟鸣声,引得正殿檐柱下被锁着的几只鹦鹉,张嘴发出了无声。

殿中燃着一极其禅意的熏香,萦绕在整个殿中,被日光照射时,金霞不断。

跪坐在佛像面前的太后正念着佛经,转动着手中的佛珠串。

良久后她才睁开眼睛,朝着站在角落的嬷嬷轻声询问道“哀家听闻皇上病重多日,如今可是好些了?”

太后眼神淡漠,语气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太后!皇上昨夜病重复发又宣了太医。今早前往养心殿的宫女回禀说,皇上依旧咳疾不断。”

听了嬷嬷的话,太后旋即起身,在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卧榻上坐了下来。

“派人送些补品过去吧。”

太后思虑片刻后,将佛珠放在一旁的案上,随即摆手拿起了茶杯。

“奴婢遵旨!”

……

景仁宫别宫。

皇后陈氏同样刚礼完佛,正让彩芝捶着双腿,让身子放松下来。

端起一旁的碧螺春,轻轻抿了口,随即呼出了些浊气。

这礼佛她是一点都不喜欢的,奈何太后要求她如此,说是皇上会看着她的心意的。

她十分不理解,礼佛怎么就能让皇上看着心意了?

皇上又不会来她这儿。

但太后的命令她又如何能拒绝得了,自己的后半生还要指望她呢。

于是她按照要求卯时起身后,便要着手准备礼佛了,直到辰时才能结束。

如此以往,她的膝盖处一阵疼痛,甚至有几次想要跪下时,双膝剧痛无比,起身时更是绞痛。

“娘娘!太后让您礼佛到底是何用意?”

彩芝捶着腿,一边不解地询问道。

“本宫又岂会知道?人老了就是迷信。”

皇后陈氏语气有些埋怨道。

这好处没得到,还落了一身病,着实让她苦闷不已。

“对了!本宫前天听闻皇上病了。如今可是好些了?”

回想起前几天下来传话说,皇上生病时,她还是有些忧心的,毕竟一国之君若是倒下了,她们这些妃子就更没有未来了。

只是问起皇上的病因时,几人都是说不清。

此时听后皇后发问的彩芝脸色有些发白难看起来。

思虑片刻才有些惶恐地说道

“养心殿的太监说,皇上病情加重。近日咳疾不断。”

“病情加重?太医可是看过了?”

皇后听后,脑海中思绪万千。

纵使皇上如今对她不喜,但毕竟她是皇上正宫妻子是不争的事实。

她无论如何是无法做到完全不忧心的。

忽的皇后陈氏眼神凝重,阴沉着脸忽然半抬头看了彩芝一眼。

“贵妃是如何安排的。可是又让太医好好照顾皇上?”

“贵妃倒是送了几次亲手熬制的汤。”

“送几次汤有何用?她就是这么接管后宫的?”

皇后陈氏泫然恼怒,水雾朦胧的眸泛着破碎的红,眉头紧锁,眼神锐利。

“奴婢不知!”

彩芝停下手中动作,跪坐在一旁轻微摇头说道。

“快!本宫要摆驾养心殿。”

心中有些慌乱的皇后陈氏倏然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娘娘!皇上稍未解除禁足啊!”

……

养心殿。

殿内弥漫地药香早已被香气清新浓郁的熏香所代替。

顾俊深早已克服心中的畏惧,将楠香送来的那盅汤药一丝不剩地喝完了。

全程他都是苦着一张脸的,药每次喝进口中他总有种抗拒的感觉,为了让自己病情痊愈更快,他掐着鼻子忍着苦,闭着眼喝完的。

此时他正闭着眼睛等待着汤药的副作用,心头颤动如鼓声,将案上准备的帕巾放在口中咬着,双手撑着龙椅上的双垫,双目视死如归般注视着前方。

这个动作持续了约莫一刻钟。

然而一刻钟后,痛苦并未发生,肚子也没有绞痛,还是一阵暖意。

“为何还未开始?”

他以为是药效迟些发作,然而良久后依旧是未有任何事情发生。

他才一脸尴尬地将口中的帕巾取下。

“没有疼痛的药效?”

随即,他长呼了口气,脸上有种释然的快感。

殿外,刘胜等了许久依旧是未听着皇上那痛苦的叫声,还未来得及疑惑,便见前方有几个身影匆匆走来,脸上急切,面容忧虑。

见此他心中凛然,立即朝着殿内走去。

走到殿中时,见着一脸正常,面色微红,精气神恢复不少的皇上疑惑了下,随即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往养心殿来了。”

顾俊深听后轻微掀起眼帘,微抬头看了眼蹲跪在地面上的刘胜。

心中略微疑惑。

“皇后?她来养心殿何事?”

他疑虑片刻,很快便做出了决断,朝着刘胜挥手示意。

“让她进来吧。”

刘胜闻言称是起身,随即走出了殿外。

见刘胜走后,顾俊深才拿起案上的帕巾放在口中轻轻地咳了起来。

’也不知这皇后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咳咳~”

……

延禧殿。

殿宇上空日头正盛,楠香一脸悠闲地坐在院中的亭中,惬意地品着茶,轻微翻动着手中的书册。

身旁站着的彩云轻微挥动着蒲扇,菊平则在正前方侍弄着茶水。

没一会春月便从殿门外端着一用来装汤的盅前来。

朝着楠香轻微行礼后,轻声说道:

“娘娘!养心殿公公说,皇上将汤药全都喝完了。”

楠香闻言,轻拿书册,抬看了春月一眼,见着那盅,她面带笑意说道“如此便好!将这盅端下去吧。勿忘了申时那盅。”

“是!”

春月走后,楠香目光停滞半刻,心中思虑良久。

‘这么苦都喝完了?’

其中她忘记交代了,后面这几盅只需喝一半就行,她之所以不说,纯粹是心中那点想要整蛊一下顾俊深的想法。

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这倒是让她有些不忍心起来。

不过也正常,毕竟他当时的病症若是再拖半个月就要前往鬼门关走一趟了,即使没有那么严重,身子也会近乎虚空。

他应当是也是明白这汤药对他有莫大的好处。

‘算了!且让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