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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大事不好了!”

彩云神色慌张,几乎是冲进殿来,打断了正悠然品茶的楠香。

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不安。

楠香闻言,手微微一颤,手中的茶杯轻轻搁在了精致的茶托上,发出细微却清脆的声响。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深邃地望向彩云,那双平日里总是温和如水的眼眸此刻却难掩凝重。

“刘胜公公刚刚急传口信,说是贤妃与绿绮即将被处以极刑!”

彩云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殿内回荡。

楠香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本以为还能争取到一些时间,让秦晨阳从牢狱中脱困,至少能让绿绮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自己的兄长,了却心愿。

然而,皇上的雷霆之怒竟来得如此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终究还是没能赶上吗?”楠香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

她深知,这场风波的背后,不仅有皇上对贤妃所作所为的愤慨,更有黄家事件推波助澜的复杂因素。

而这一切,都让她对绿绮的承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皇上是否已经降下正式的圣旨?”楠香努力平复心绪,沉声问道,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着些不容置疑。

“回娘娘,皇上是在审讯过程中得知了贤妃的诸多罪行,一时震怒之下,口头下令即刻处决。”

彩云答道,语气中也不免带着几分忧虑。

楠香闻言,心中稍感宽慰。

未降圣旨,便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

“既是口述,便还有回旋的余地。”她

喃喃自语,眉宇间凝聚的愁云似乎散去了一些。

她环顾四周,却不见菊平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菊平呢?她去哪儿了?”楠香急切地问道。

“菊平姐姐先前便出去了,说是去为娘娘探听消息,但至今未归。”

彩云轻轻蹲下身子,恭敬地回答,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担忧。

楠香轻轻叹了口气,自然是知道菊平去了何处。

“等她一回来,立刻让她来见我。”她吩咐道,语气中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决。

”是!“

……

长寿宫。

原本定时响起的念经声,此时变得销声匿迹。

殿内,几缕不易察觉的阴暗悄然蔓延,如同夜色提前降临,吞噬了白日的明媚。

原本袅袅升起的熏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凉意。

这时,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寝殿处幽幽传来。

“咳咳……”

太后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响,带着几分虚弱与无奈。

守在殿外的春桃嬷嬷,听到这声响,神色一凛,立马打开门朝着殿中走去。

此时太后的面容略显苍白,但眼神中仍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春桃见状,心中不由得一紧,连忙上前几步轻声询问:“太后,您面色如此不佳?是否需要奴婢传唤太医前来诊断?”

言语间,满是关切与忧虑。

太后这症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起初只是嗜睡,念叨经文时总是会打瞌睡。

进膳时也没有胃口。

本想传唤太医前来只是不敢僭越了太后,几次询问都被太后拒绝了。

说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过是年老了,身子迟缓了。

太后虽说如此,但春桃时刻都在关注着太后的一举一动,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太医来了又如何?多年留下的病症岂还有救治的可能?”

太后微喘着气,每呼吸一次,胸部都剧烈起伏。

嘴唇因长时间的干渴而微微翕动,却只能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每一次开口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春桃见状,轻轻握了下太后的手,竟发现太后指尖比常人冰凉。

她双手轻颤没想到太后已病重成这个模样:“奴婢这便去请太医来!”

这次太后没有再阻止,而是轻微闭合着眼帘。

她的意识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那些过往的记忆如同电影画面般在她脑海中闪过……

……

养心殿内,天色仿佛被无形的笔触轻轻勾勒,一半沉浸于暮色的温柔怀抱,另一半则倔强地挽留着夕阳的余晖,使得整个空间被一层半明半暗的神秘面纱所覆盖。

太阳似乎也感到了疲惫,悄然收敛了它的锋芒,仅余一抹淡淡的、略带忧郁的光晕,静静地铺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

“皇上,长寿宫的春桃嬷嬷已在殿外候见,似有要事禀报。”

刘胜的声音低沉而沉稳,他缓缓步入殿内,步伐中带着对君王心绪的细腻体察,轻轻地向正埋首于书案,笔尖游走于宣纸之上的顾俊深通报。

顾俊深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淡然应道:“传。”

随着刘胜一声洪亮的“传长寿宫嬷嬷春桃觐见”,殿内顿时多了一抹紧张而凝重的氛围。

春桃嬷嬷这位在宫中历经风霜、眼神中满是岁月痕迹的老妪,踏着略显急促的步伐踏入养心殿,她的面容上刻满了忧虑与焦急,仿佛是承载了太后所有的病痛与不安。

她轻轻屈膝,以最为恭敬的姿态行礼,声音中夹杂着难以自抑的颤抖:“奴婢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俊深抬头,目光如炬,却也不失温和地询问:“嬷嬷此来,可是太后那里有何变故?”

他的语气虽平,但心中已暗自思量,自己确有多日未至长寿宫向母后请安,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愧疚。

“禀皇上,太后娘娘凤体违和,病情骤然加重,奴婢斗胆,恳请皇上即刻移驾长寿宫,以慰太后娘娘思子之心。”

春桃嬷嬷跪伏在地,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她的眼眶泛红,泪光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显露出她内心的焦急与无助。

顾俊深闻言,心中猛地一紧,手中的御笔仿佛瞬间失去了重量,悬停在空中,一滴墨汁悄然滑落,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晕开了一片深邃的墨色。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忧虑、焦急、还有作为帝王的坚定与冷静,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手微微颤抖却坚定地放下了毛笔,将未完成的圣旨细心地卷起,置于一旁。

随即,他站起身,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为何此刻才来禀报?太后身体,岂能儿戏!”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对母后病情的深切关怀。

春桃嬷嬷闻言,身体微微一颤,连忙解释道:“回皇上,是太后娘娘坚持不让奴婢惊扰皇上,说是国事为重,自己的病体不足挂齿……”

顾俊深听后,心中更添几分沉重与感慨,他不再多言,只是果断地一挥手:“即刻摆驾长寿宫,朕要亲自探望母后。”

……

延禧殿内,夏日的气息似乎被精心布置的纱幔与竹帘温柔地阻隔在外,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不燥热的阳光,斑驳地洒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

菊平轻盈地步入,手中挽着一个精巧的篮子,篮中藏着从绣坊精心挑选的几个荷包,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对皇子公主们的细腻关怀。

这些荷包,是楠香几日前提及,欲为孩子们制作安神驱蚊香囊的原料。

随着夏日的深入,天气愈发显得闷热而潮湿,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躁动。

延禧殿的院中,因植被繁茂,更成了蚊虫滋长的温床。

楠香虽贵为后宫之主,却也难逃这自然界的侵扰,几次被蚊虫骚扰,于是随口吩咐了菊平此事,未曾想繁忙之中竟一时忘却。

菊平刚跨过门槛,便见彩云如一阵清风般迎面而来,脸上洋溢着活泼的笑容,“菊平姐姐!娘娘正找你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为这略显沉闷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气。

菊平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篮子轻轻递给彩云,眼神中满是完成任务后的轻松与满足,“这是娘娘要的荷包,劳烦你送去准备了。”

言罢,她轻移莲步,缓缓步入殿内,殿内的凉爽与殿外的炎热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娘娘!”菊平微微下蹲,行了个礼,柔和而恭敬。

楠香正端坐于案前,手中轻抚着一块温润的玉佩,似是在沉思。

见菊平到来,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坐得更直了一些,“嗯,回来了?李大人那边,关于秦晨阳的案件可有新的进展?”

菊平闻言,连忙将自己在御花园偶遇李大人的情形细细道来,“禀娘娘,奴婢在御花园偶遇李大人,他告知奴婢,李大人亲自前往牢狱释放秦将军,并按皇上要求将其恢复其官职。更令人欣喜的是,皇上还许了秦将军一个心愿,以示宽宏。”

楠香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她心中暗想:‘竟然还有心愿可求,这无疑是绿绮的转机!’

于是,她连忙对菊平说道:“快,你速去传信给李大人,让他务必告知秦将军,其妹绿绮正关押在天牢中,请他务必向皇上求情,为绿绮争取恩典!”

然而,话音未落,楠香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了即将离去的菊平,“等等!还是我亲自书信一封更为稳妥。此时李大人或许已出宫,你便寻个可靠之人,连夜送出宫去。”

她深知宫中规矩,大臣们入宫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李怀生此刻恐怕已不在宫中。

随后,楠香便开始着手书写书信,命菊平赶忙送出宫去。

……

夜幕已深,李府的灯火显得格外温馨,刚踏出宫门不久的李怀生,正与刚从牢狱中解脱,官复原职的秦晨阳,围坐在精致的木桌旁共饮。

秦晨阳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想着趁着夜色尚浅,在宫中探望久未见面的妹妹,却未曾料到,自己刚出狱便到了皇宫门禁无奈只好随着李怀生出宫。

“秦将军,请!”

李怀生举起酒杯,眼神中满是诚挚与喜悦,“我敬你一杯,为你的沉冤昭雪,干杯!”

一时间,清冽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

秦晨阳接过酒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多年的牢狱生活让他对酒的滋味更加珍惜,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随后畅快地喊道:“好酒!多谢李大人,这份恩情,秦某铭记于心,日后但有差遣,定当全力以赴。”

李怀生虽非酒徒,但此情此景之下,他也不由自主地抿了一口杯中佳酿,只为多年前的遗憾得以弥补。

酒过三巡,两人正欲继续深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家主,宫中来信了!”

家仆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李怀生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迅速接过信件,指尖微微颤抖。

“是何人送来的?”秦晨阳察觉到李怀生的异常,忍不住询问。

“这位恩人,正是她暗中助你洗脱冤屈。”

李怀生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这让秦晨阳心中更加好奇与感激,同时也不免猜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如此神通广大。

“她是谁?”秦晨阳急切地问道。

“时机未到,暂且保密。”

李怀生轻笑,随即拆开了信封,阅读之际,他的眼神逐渐凝重,看向秦晨阳时,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同情。

“怎么了?”秦晨阳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怀生的变化,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绿绮……她与贤妃一道,即将被处以极刑。”

李怀生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秦晨阳的心上。

“绿绮?她是我待在贤妃身边当婢女的妹妹?”

秦晨阳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手中的信件仿佛瞬间变得千斤重,他颤抖着双手,快速浏览着信中的每一个字,心中的焦急与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秦晨阳猛地站起身,眼神中闪烁着决绝,“李大人,请随我入宫,求皇上开恩!”

然而,李怀生却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秦将军,皇宫已门禁,此刻入宫,无异于徒劳。”

秦晨阳闻言,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希望与努力在这一刻似乎都化为了泡影,他无力地跌坐回椅中,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