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
刘光天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后,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平哥,原来...
解成哥娶的媳妇,就是前两天上咱们院的那...那个姑娘啊?”
说完,他还偷瞄了傻柱一眼。
这一眼却让傻柱直接破防了。
他有些恼怒地看着刘光天,“光天,你小子说话就说话,你他么看我干什么?”
王平怕傻柱那狗脾气上来,再给刘光天几下,便赶忙岔开话题,冲着刘光天调侃道:“光天,你昨儿个还羡慕解成哥,有个好老丈人来着。
你现在还羡慕嘛?”
“呃!...我...”
王平的问题,倒是让刘光天挣扎、犹豫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一丝惧意!
接着,他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连声应道:“不!不!不!...
老丈人给的再多,我...我也不娶这样的媳妇!
平哥,柱子哥,你们不知道...
刚刚去接亲的时候,看到我们过去,那新媳妇乐了一下。
唉呀妈呀!...
她这一乐,那脸上的大麻子就往一块儿挤。
老吓人了!
解成哥当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有...
接着新媳妇往回走的时候,新媳妇坐后座,解成哥在前面蹬自行车。
结果,新媳妇太重了,我们到天安门那儿的时候,解成哥就蹬不动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解成哥就和新媳妇换了一下。
解成哥坐后面,新媳妇在前面蹬车子。”
“呃!...”
刘光天描述的场景,让王平和傻柱也有点发呆。
过了一会儿,傻柱才干咽了一口唾沫,涩声道:“光天,这丢人可丢大发了啊!”
谁知...
刘光天却摇了摇头,回道:“柱子哥,这你可就说错了。
其实,还真没怎么丢人!
路上的人,都以为新媳妇是男的呐!
人家最多也就是...对一个男的,穿着一身红色的花袄子,指指点点罢了。
你还别说...
我们打西单那儿过来的时候,还真让一个老大爷给拦下来了。
那老大爷指着新媳妇就骂。
说新媳妇:他一个男的,穿个花袄子在外面溜达,不要脸,有伤风化...
我们解释了好半天,才给人家说明白。”
刘光天的话,让王平和傻柱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大门外闫解放的青涩嗓音,突然高声叫了起来,“呀!...新媳妇来了。”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以闫富贵的抠门性格,即便是儿子结婚的大事,也不会大方地往外的掏钱。
他们家今天准备的鞭炮,其实是上次从许大茂手里拿的,那挂两百响的小鞭。
两百响的小鞭,能放多长时间啊?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也就放完了。
而此时,在九十五号大院的院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按照常理来说...
鞭炮放完了后,人群的的喧哗声应该是响成一片的。
可是...
院门外却是雅雀无声。
就在这寂静无声之中,闫解成和牛桂花一对新人,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跟着闫家的几个小的,倒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可院里其他的人,则是一副惊愕的表情。
牛桂花虽然只来了九十五号大院一次,而且,呆的时间也不长,可她在这个大院里的知名度,却着实不低。
九十五号大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
在轧钢厂有个牛麻子--牛师傅,牛师傅的姑娘,叫做牛桂花。
这怨不了别人。
实在是,牛桂花的形象太特殊了。
几乎到了让人见一面,就终生难忘的地步。
让大院里的人更没想到的是,这个牛桂花,居然就是三大爷家要娶进门的儿媳妇。
三大爷是咋想的?
闫解成是咋想的?
三大爷他们一家,又是咋想的?
大院里凡是过来看热闹,见到牛桂花的人,此时都是脑子‘嗡嗡嗡...’的。
他们实在是想不通啊!
......
一对新人进了闫富贵家后,先是冲着挂在房间正中央的伟人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接着,又给端坐在一旁的闫富贵和三大妈,行了一礼。
然后,两个新人之间,互相再交换一下书本、钢笔之类的礼物,整个婚礼仪式就算是完了。
大灾之年,物资匮乏,在不办酒席的情况下,各家各户的婚礼,基本上都是这样。
即庄重又简单!
与别人家婚礼不同的是,闫解成的这场婚礼,显得格外的安静。
来看热闹的人,虽然把他们家的屋子,挤得满满登登,但却没有一个人大声喧哗,更没人说一些恭喜的话语。
大家只是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一对新人。
这也让这场婚礼,略显出几分诡异的气氛。
而一对新人当中,新娘子--牛桂花的样子,倒是和其他的新媳妇差不多。
整个婚礼中,她都羞红着脸颊,微低着头,只是偶尔会用满是爱意的目光,偷偷地瞄一眼闫解成。
而闫解成,他虽然没有露出苦瓜脸来,但也是面无表情地紧绷着脸,全然没有新郎官的喜悦之色。
......
仪式进行完了,一对新人被送进了新房,闫富贵又冲着众人说了几句客气话,大家才开始渐渐地散去。
三大妈正要说话,闫富贵却丢了个眼色过去,压着嗓子,小声地道:“有话回去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哦!...”三大妈弱弱地应了一声,没敢继续开口。
等人群彻底消散一空,闫富贵和三大妈回了屋,三大妈一脸担心地开口道:“当家的,你...你说...解成没事吗?”
“解成能有什么事!”闫富贵瞪了三大妈一眼,气哼哼地道:“那是解成的媳妇,不是母老虎,你还怕她吃了解成?”
“嗨!...”三大妈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地道:“话是那么说...
可那姑娘的身板,也实在太壮了一点儿。
我就怕...”
没等三大妈的话说完,闫富贵已经一摆手,打断了她,“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那姑娘,虽说长得壮实了点儿,可我看那性子,还是听软和的。
咱们解成应该吃不了亏。
再说了!
那姑娘要不是这个条件,人家亲家能这样嘛?
又是给钱,又是给安排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