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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学院一个小队被截杀在路上,于今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

但动手的是警政总署剑川分署的人,这个消息一下子就引爆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众所周知,警政总署是七神司内部妥协的产物,看似独立运作,其实受到了七神司的严格掌控。

可如今,七神司养的狗,开始咬主人了?

一时间,本就动荡不安的世界,又被人扔进了一块石头。

圣城!

战争司总部。

这是一栋一百层的参天大厦,通体深灰色,深沉,肃穆,彰显着无上威严。

大楼最顶端,巨大的火红色标志,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火焰一般,熠熠生辉!

与之类似的建筑还有六栋,呈圆形分布。

这七栋大楼,就是七根擎天柱,撑起了人类世界的天空。

只是,如今这七根擎天柱,倒下了一根,废了一根。

剩下五根中,还有三根摇摇欲坠!

第八十四层,战争司长老团长老之一,执法长老,郁剑白的办公室。

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窗前,背负双手,静静看着不远处,正在拆除的预言司总部大楼。

老者身材不高,微瘦,背部坚挺如青松,满是皱纹的脸有些黑,深深的法令纹让他不怒自威。

身上溢出的精神力,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力场,无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规则之力,像经纬线,又像毛细血管,撑起了这个力场,让这个力场与天地和谐共存。

在这个力场中,他可以像神一样,主宰一切。

这是即将突破S级,进入SS级境界的标志。

窗外,数万工人在那座庞然大物面前,渺小的跟蝼蚁一样。

但就是这些蝼蚁,昔日成就了这座大厦,现在又飞速毁掉它。

“父亲!”

一个和老者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走到老者身后,轻轻唤了一声。

他眼中,带着一丝哀伤。

“怎么说?”

郁剑白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警政总署坚决否认。”

“意料之中!”郁剑白说的依然平淡,但语气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嘲讽和不耐。

“还有了?”

“我们派去调查的人回来了,王天狼的座驾就丢在案发地点二十公里外,里面的人不知去向。”

说道这里,郁长秋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通过对剑川分署的审讯,他们都说王天狼是来圣城述职的,根本没听说过与战争司有什么冲突!”

“你怎么看?”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很可能是雪枫掌握了王天狼的某种秘密,这才被王天狼不惜一切代价灭口!”

郁长秋仿佛说的是别人的儿子被灭口一样,语气中并无半点波动,只有眼底偶尔露出一丝可惜。

是的,悲伤或许有,但更多的是可惜。

他有十二个儿子,九个女儿。

但这二十一个子女中,觉醒成异能师的只有三个!

郁雪枫就是这三个之一!

异能师的寿命远超凡人,实力越强,寿命越长。

但寿命再长,也终究是要死的!

哪怕贵为七神司的司座,也不能例外!

在这个世界,一个家族想要长久的保住自己的权利和富贵,就必须有强大的实力才行。

没有强大的异能师坐镇,再大的权势都是空中浮云,再多的财富都是沙滩上的城堡,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郁雪枫的意外死亡,与其说郁长秋痛心自己失去了一个儿子,不如说他在痛心,自己的家族又失去了一只潜力股!

“我知道了,”郁剑白似乎在压抑什么,竭力放平口吻道,“大长老发来谕令,战争司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不要对警政总署大动干戈!”

“孩儿明白!”郁长秋深吸一口气,“只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算了?”郁剑白幽深的眼睛里陡然爆发出一道精光,身体周围,平静的精神力力场出现一丝波动,坚固的墙壁,开始出现道道裂痕。

身后的郁长秋脸色大变,连忙后退了几步。

“让剑川分署正科级以上官员,都下去给雪枫做伴儿吧!”

“是!”郁长秋头皮发麻,两股颤颤,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他堂堂A级异能师,在这股气息面前,就像风中的蜡烛,随时可能被吹灭。

郁剑白自然感受到了儿子的不堪,轻轻叹了一口气。随手一抹,墙壁上无数裂缝瞬间消失,恢复原状,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另一边,郁长秋乘坐电梯,一口气回到44层,他自己的办公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脸上闪过一丝羡慕,转瞬又被无奈代替。

他卡在A级很多年了,用了无数异宝,始终没能跨过那道门槛。

不光父亲,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终究天赋差了一些。

郁家想要在即将到来的乱世里站稳脚跟,甚至更上一层楼,还是要靠小辈!

想到这里,他对警政总署越发痛恨起来。

“你们既然敢杀我儿子,那我就灭你一个分署!”

郁长秋脸上露出一丝狠戾,按响了桌子上的红色电话。

“喂,传执法长老的命令,警政总署剑川分署上下,全部就地处决,立即执行!”

放下电话,郁长秋终于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这时,他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不等他发话,来人已经推门而入。

郁长秋眼皮都没抬,就知道来者是谁。

战争司总部城防司令部参谋长办公室,除了他的七儿子郁紫枫,没人敢擅闯。

“父亲!”

“什么事,说!”

郁紫枫走到郁长秋身后,轻轻给他揉起肩膀,郁长秋很是欣慰,靠在椅背上,眯起眼睛享受起来。

“之前我和您提过,裴洛之的儿子裴如意,想要拜在郁家门下,今天他突然跟我说了一件事!”

郁长秋没理他。

郁紫枫看了父亲一眼,“他今天跟孩儿说,他知道二哥被杀是谁搞得鬼!”

“嗯?”郁长秋终于睁开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这才几天,就有人拿自己死去的儿子说事了?

他冷笑一声:“他说的是谁?”

“许渊!”

郁长秋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没有印象。

他也不在乎有没有印象,他只想知道,裴如意到底有没有证据。

“证据呢?”

“呃……他说,”郁紫枫咽了口唾沫,“他说,只要您相信他,他就一定能查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