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男子渐渐变得虚幻，有要消失的迹象。
“小兄弟，能说的就这么多了，能否离开，能否将这些怨灵的事解决，就看小兄弟的造化了。”
男子彻底消失，楚河坐的椅子，也一同消失于无形。
楚河起身看向城中心高楼，迈步向前走去。
还没走多久，就在城门不远处，楚河发现第一个怨灵。
他知道，再往里走去，将有无数怨灵，向着同一个目标走去。
果然，没走多久，怨灵越来越多，远多过那个邺城的怨灵。
他们之间，仿佛存在某种联系，互相点头致意，一起向前走去。
楚河这次是轻车熟路，沿着楼梯，一路爬上九百九十九层，登顶平台。
在这里，同样可以看到上下两栋高楼中心的旋涡，同样是一个接一个的怨灵，跳入旋涡。
楚河站在楼顶，他觉得自己已经变得轻飘飘的，只要随便一跳，便可跳入旋涡。
要上去吗？
楚河问自己，他现在知道，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就是旋涡中心。
可是，进入旋涡就是粉身碎骨，一个不慎，还会形神俱灭。
楚河犹豫了，这是面对未知的生死，和面对敌人还不一样。
面对敌人，可以拼命，可以逃跑。
进入旋涡，将无法回头。
看向不断涌来的怨灵，看着他们一次次在旋涡中碾碎，然后前赴后继的进入中间空洞。
楚河突然明白了，他们只不过是想出去，仅仅是这一点愿望而已。
可是，两亿年前，都没能实现。
很多谜团，伴随着地心世界。
那个巨眼是什么？这个旋涡是什么？这根光柱又是什么？
楚河抬头。
突然，他看见一个身影，那个对他穷追不舍，看到洛水珠又停手的女人，正站在上方的楼顶，看着自己。
鬼使神差的，楚河伸出手，和对面女子打了个招呼。
那女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好像楚河的招呼很恐怖一样。
不过，楚河瞬间想到了不对，女子追杀自己都不怕，自己能可怕什么。
想到这里，楚河看向四周。
这一看，他震惊了！
原来，在他的周围，不知道何时，聚集了大片怨灵。
这些怨灵，和前赴后继冲入旋涡的怨灵不一样！
他们，似乎，意识更加强烈。
反应过来的楚河，恭敬的向着这些怨灵行礼。
“诸位前辈，在下楚风，来自天元大陆。”
怨灵们面面相觑，好像并没有听懂楚河的话。
这时候，其中一个怨灵向前走了一步。
楚河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后方，也是怨灵！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令他的身体忍不住冰冷起来。
那个怨灵，抱歉的一笑，就要开口说话，又停下了。
楚河震惊的张大嘴巴，那个怨灵，真的笑了，笑的如此诡异，笑的如此惊世骇俗。
当怨灵那半张骷髅，半张人皮的脸上，挤出笑容的时候，楚河知道，他是真的没有恶意。
想到这里，楚河拱手抱拳，“前辈，有什么话，您说吧。”
听到这句话，那个怨灵，才开口说话。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
两亿年太久！
怨灵说话有些不利索，慢慢才恢复过来。
“小……小兄弟，我……我们……知道你是那天命之人，你不要怕，我们会随你一起进入旋涡，为了今天，我们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下去了！”
楚河一愣，这些怨灵，真诚的看着自己，虽然他们眼中全是幽蓝色火焰，但是这股真诚，他切身的感受到了。
楚河再次拱手，转圈行礼之后，才说道：“各位前辈，小辈能得到如此多的前辈信任，乃是万生之幸，即使进入旋涡是万劫不复，晚辈也愿意一试。”
此时的他，已经被架在梁上，不得不前进。
与其争一时之长短，不如痛快点，让所有怨灵都满意。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怨灵前辈，眼中幽蓝色火焰跳动，似乎非常的欣喜欣慰。
其中部分怨灵，上前一步，对着楚河行礼。
“小友，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我们也不会让你当那个马前卒，我等愿意舍魂一试，为你打前阵。”
其余怨灵，全部坚定的看着楚河，愿意在这条路上，为他遮风挡雨。
他们要保证，这两座城，无数的失去意识的怨灵，可以离开这里，去往超脱。
这些人，经过两亿年的消磨，已经看透一切，看淡一切。
所有的恩怨，财富，情仇，在时间面前，全部都不值一提。
也许，在两亿年前再两亿年前，还有更多的先辈，为后辈争一朝夕。
楚河的心中，豁然开朗，他的心境再次变化，从原来的一往无前，变成有责任心。
轰然，楚河的灵魂，迅速的凝实起来，从原本的一团灵魂之火，变成肉身大小。
而且，已经初具人体形态。
这些，楚河自己看不到，那些怨灵却可以看到。
怨灵们的眸子里的火焰，跳动的更加疯狂了，他们更加坚信，这人，就是天命之人。
这时候，最先走出来那个怨灵，恭敬的对楚河行礼。
“小友，敢问你的名字。”
楚河看着所有怨灵，淡淡的说道：“楚河。”
楚河不知道的是，灵魂攻击，灵魂诅咒等一些灵魂类的功法，只要知道一个人的真实姓名，便可以相隔亿万年，发动攻击。
同样的，也可以在灵魂上帮助。
这些怨灵，听到楚河的名字，几乎是同时的，做出一个古怪的手诀。
楚河惊讶，环视一圈，发现所有的有意识的怨灵都如此。
他抬头看去，黑衣女子那边，同样出现无数有意识的怨灵，他们选择无视女子，抬头看向楚河。
同样的手诀，也出现在那面的怨灵手中。
轰！
一股强大的灵魂能量，突然笼罩住楚河，将楚河的灵魂，从接近人形的灵体，推动成长为实体灵体，和楚河的肉身，完全契合。
这一切，楚河不知道，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强大了。
做完这一切，怨灵们放下手，而且有一些虚弱。
“小友，跟紧我们，我们先进去了！”
站出来那一波怨灵，说完这句话，直接跳入旋涡之中。
楚河不再犹豫，也跟着，跳入旋涡。
瞬间，他们都被旋涡淹没。
其余的怨灵，在坚定的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纷纷进入旋涡。
这一刻，楚河再次想起那句话。
两亿年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