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抽了血的方南雪回到家狠狠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还是昏昏沉沉的,想着还欠齐观潮一个人,强打着精神打了乔的电话去给陈海月请假,让她晚上去齐观潮的实验室楼下等。
回到家之后,方南雪不知道该干点儿啥,索性去开了包子铺的门开始里里外外的搞卫生。差不多的时候,苏菲两姐妹回来了,两姐妹看到门被打开了,第一反应是进贼了。
苏菲拎起门口的棍子,大喝一声:“谁在里面?”
方南雪的声音传出来;“我,你俩回来了?”
自己人的声音,苏菲把棍子随手扔了;“雪,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以为你要等开学的前一天才回来。”
方南雪走出来;“刚到没多久。你们没回孤儿院吗?昨天我见了齐师兄,他还在夸你们做事仔细。”
苏菲;“回去过了。今天又来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汤米叔叔他们已经回来了,明天早上会过来开始准备。你明天过来吗?大家一起开个会。”
方南雪:“没问题。我今天没事,说过来打扫下。”
苏珊;“你快放下吧,我和苏菲天天擦。都快擦秃噜皮了。坐下,我们聊会儿。”
方南雪想着齐观潮托她的事情,觉得可以问一问;“苏珊,有人托我打听你的情况。你想知道是谁吗?”
苏珊:“佐伊?”
方南雪点头;“对,是他,不过不是他本人,是他托了其他人来问的。”
苏珊:“那你怎么说的?”
“什么也没说。”方南雪;“他问我的合作伙伴,我肯定得问为什么。有人追求你,我不管对方好不好,我肯定得先问你愿意不愿意,你愿意我就挑好的说,你不愿意,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苏珊大大方方的:“你可以说,不要紧的,让他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
方南雪;“那你喜欢佐伊吗?”
苏珊脸上飞起了一丝红云;“我觉得他挺好的,他单纯,还挺可爱的。”
方南雪:“行,那我心里有数了,我也会让齐师兄打探一下佐伊的情况的。”
苏珊摇头:“其实你不用打听他,我都知道。佐伊带我去过他家了。他爸妈都是工人。”
“呃。你速度这么快。”
“那有什么,谈恋爱嘛,不得拿出点儿诚意来。我告诉佐伊我和苏菲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了。佐伊不相信,所以才托人打听的。”苏珊和方南雪说着详细的情况:“你只要照实说就好,其他的就看佐伊自己了。我虽然觉得他可爱,但是我不强求。”
方南雪点头;“好,你倒是通透。对了,你们见过汤米叔叔他们了?”
苏菲点头:“嗯,是周大哥来接我们的,刚刚送我们回来的也是他们。他们玩的很开心,周大哥的妻子给我们都带了礼物,说感谢我们照顾她的爸爸妈妈。”
方南雪点头;“行吧,那我们就明天再见吧,既然这里不用打扫卫生,那你们休息,我去打扫一下我的宿舍。估计灰尘都很厚了。”
“需要帮忙吗?”
“不用,没多少地方,你们抓紧休息吧,等开业了,你们就休息不了了。”
傍晚,齐观潮和陈海月谈完之后,确定下来用她,当然,薪水不高,只够她吃学校最便宜的饭,而陈海月找到这么时间灵活还简单的工作也很感激,对着齐观潮连连鞠躬过后,又多次感谢方南雪。
齐观潮把激动的陈海月送出去,又重新回来,掏出一张报告单递出去;“喏,你自己看看吧。健康的很。马龙医生说,你健康的很跑出十里地。至于你睡得沉,可能单纯是因为你累了需要睡觉。”
方南雪对着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威廉家的私人医生也说她健康。她挠了挠头:“我就是有些不理解,如果我健康,我怎么会被人扛着我都不醒。齐师兄我和你说,我除了睡不醒以外,我最近的胆子还变得比之前更小,也不知道是为啥。”
齐观潮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说“你可以回想一下,你不舒服之前,发生了什么,是什么样的诱因引起的。有些时候,可能不是身体上的问题,精神上的一些诱因也可能会让身体做出一些反应。”
方南雪确实知道变化发生前大概发生过什么事情,试探着问;“师兄,你看聊斋志异吗?”
齐观潮;“看过,民间奇谈怪论的小说。”
方南雪:“假如,我是说假如,会不会有时候,我们一不小心说了一句什么话,就会让身体变得非常不舒服。”
齐观察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是什么样的话呢?心理疾病的病因诱发?还是涉及未来的占卜预言?”
方南雪;”如果是后者,比如一个人说未来会发生什么什么,然后说完他就晕了,这种有没有发生过。
齐观潮;“有,不过都是跟装神弄鬼、怪力乱神这种事故发生在一起的。”
方南雪;“装神弄鬼、怪力乱神……”
齐观潮;“对,比如那些骗人钱财的道士僧人,吹嘘能够抓鬼捉妖,预测未来。其行骗的过程往往伴随着一些强烈的肢体动作和生理反应。晕倒在里面算是技术要求最小的环节了。”
“不过。”齐观潮话题一转:“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如果真的觉得自己说了哪一句话或者哪一类话以后不舒服,那么以后就避免不要再说相同或者类似的话,这样就能保证自己的健康,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南雪;“所以,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情况,齐师兄觉得,是应该顺其自然掩藏下去,还是努力查明根源?”
齐观潮想翻白眼:“查明根源,怎么查?花大量的金钱请来最好的医疗团队研究这个人的皮毛骨血脑电波?还是请来牧师和传教士按上帝的方式来琢磨到底是天使还是魔鬼?”
方南雪想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像猴子一样被人研究,有些不寒而栗。
齐观潮看她听进去了,又说:“如果是体质问题,医生会强迫接受治疗,甚至把这个人当成最好的研究材料。遇到极端的,把这个人解剖了扔到福尔马林里面泡着慢慢看。遇到温和的医生,他们研究不出结果的时候,可能就会把他当成精神病送去关起来。我想没有任何人希望自己被人关起来或者切开了关起来的。”
方南雪被他这么一说,清醒了:“齐师兄,你越说越吓人了。我觉得我好多了,不就是多睡了点觉吗,多大点儿事儿。”
齐观潮点点头:“反正你如果觉得你说了哪一句话或者哪一类话不舒服,以后不要说就好了。能避免就避免嘛,如果实在非说不可了,那你就考虑一下后果是否能够接受了。我们活下来不容易的,还是不要轻易的去作死。”
方南雪连连点头,对于齐观潮所说的活下来不容易,只以为是对方感慨生活不易,完全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
齐观潮见她单纯无害的样子,内心其实多少有些无语,明明触及未来的一切都可能带来身体上的不适甚至可能死亡,她怎么就这么心大,活着不好吗?一次不够还敢试探第二次。
齐观潮叹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宿舍,你抓紧休息几天吧,开学了我估计你也得忙成狗。你若是平日里实在没有什么精神寄托,你就去努力赚钱,以后打仗的时候,给我们的同胞多捐点,也不枉费你是从中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