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彼岸仔细的斟酌了他的这一番话。
他竟然用了‘讨好’这样的字眼。
昨夜神树的所有现象都是在讨好她?如果真的是讨好,那么他们的关系……
“主仆?”她带着巨大的疑惑说出这两个字。
轩辕祁墨微微一笑。
荀彼岸这才震惊。
“不会吧?我是神树的主人?”
“确切的说,是你的先祖。”
“我的先祖?”荀彼岸嗤笑:“别闹了,我是个孤儿,我连我爹妈是谁都不知道,还先祖?”
不对!
荀彼岸突然意识到,如果真是自己的先祖跟这树之间有关系,那么就说明她原本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而她这次根本就不是穿越过来,而是穿越回来才对。如果按照这条线去推理,她是怎么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是谁把她弄去现代的?弄去那里做什么?又弄回来做什么?
真的太诡异了。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都越来越诡异。
轩辕祁墨微微的起身:“不论你是信或者是不信,你会出现在这里都不是偶然,而你与这里的一切也都不是偶然,你注定要留在这里,留在朕的身边,你注定要跟朕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什么注定?什么偶然?
荀彼岸讨厌听这些话,好像自己的人生都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突然怒气:“轩辕祁墨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支配我,支配我的人生,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要离开这里,离开你。”就算喜欢也要让他知道,没有他,她照样可以过的风生水起,没有他,她也可以甩甩头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多姿多彩的生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让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哼!
轩辕祁墨可没有她那么孩子气,嘴角微微的笑笑,一副坐等看结果的姿态。
荀彼岸瞪他,使劲瞪他。
“皇上……”
曹翔站在外室不敢擅自进来,所以声音稍微大一些道:“卫将军有要事禀报。”
“让他进来。”轩辕祁墨允许。
“是。”
曹翔去叫卫盛堇进殿。
卫盛堇抱拳跪在榻前,硬声:“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
“谢皇上。”
卫盛堇站起身,首先看了一眼荀彼岸。
荀彼岸被他看的有点莫名其妙,反瞅他一眼,用眼神问他:看我做什么?
卫盛堇嘴角默然一笑。
荀彼岸更莫名其妙了,再看他一眼,问:你笑什么?
半躺在榻上的轩辕祁墨见他们你一眼我一眼的暗送秋波,突然心情很是不悦,声音也跟着冷的吓人:“盛堇,你有何事?快说!”
“是,皇上。”
卫盛堇抱拳低头,然后回报:“微臣此次是有两件喜事禀报皇上,第一件,兵部传来消息,您要他们做的东西他们都已经做出来了。第二件,司蛮国的皇帝现在就在城门外等待皇上的召见。”
“司蛮?”轩辕祁墨不解。
“耶S!”荀彼岸在腰间挂了个档。
太好了!上钩了!
轩辕祁墨看着荀彼岸的反应,低声:“丫头,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叫一个懂医术的人,拿着我给他两张方子,去司蛮游玩了一趟而已。”
“游玩?朕看你是故意的吧?”
“嘿嘿嘿……我不是答应要帮你统一七国吗?现在峡昱,宸国,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接下来当然是要搞定司蛮了,只要把这四个国家死死的掌握在手中,然后才可以去动其它三个国家。”
轩辕祁墨最近接到的消息一直都是她在闲玩,没事跟小宫女聊聊天,跟小太监玩玩色子,原来她是避开了他所有的耳目,在偷偷的做事。说起来,她现在对这个皇宫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就连他都不能信誓旦旦的说能把她完全掌控。唉,总觉得这丫头越来越抓不住了,管不了了。
“皇上。”
荀彼岸嗲着嗓子道:“你别生气嘛,我这是想跟你一个惊喜,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绝对能够应付司蛮的皇帝,而且还能让他乖乖的臣服于你,更能让司蛮广大辽阔的土地上生出‘金子’来。总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你就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轩辕祁墨也稍稍来了兴致。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盛堇。”
“微臣在。”
“去请司蛮的皇帝进宫。”
“是。”
卫盛堇马上退出寝殿。
荀彼岸也着急道:“我去准备一下,皇上你也赶紧自己换衣服吧。”
“朕自己换?”
“没办法呀,谁知道他会来的这么突然,我是真的要去拿东西,你就自己弄吧,不然叫曹公公帮你。”
最近这三个月全部都是荀彼岸来帮他穿换衣服,他都已经完全习惯,而且完全依赖,一想到换其他人,他还没换呢,身体就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正要用命令她,人却已经早就跑走了。
真是个被宠坏的丫头。
“唉……”
轩辕祁墨轻声叹气。
半个时辰后,万煌殿上。
轩辕祁墨竟随意穿着原本那身白色长衫坐在龙椅之上,荀彼岸在看到他的时候瞪大双目,嘴唇未动,声音模糊道:“你怎么不换衣服?”
“没人帮朕换,朕要怎么换?”轩辕祁墨一脸的理所应当。
“你……我不是叫曹公公帮你吗?”
“除了你,别人换的衣服朕都不满意。”
“那你也不能就这样来啊?这次要见的怎么说都是一个皇帝,你也太有失礼仪了。”
“没事,你看他穿的也不怎么样。”
荀彼岸郁闷的看向殿下的司蛮皇帝。
他的皮肤黝黑,虽然不算粗糙,但比一般人要稍差一点,比轩辕祁的话就差太多了,而他身上的衣服除了干净整齐,也没有什么特别奢华的装饰,他身边的两个随从穿的还不如他,但是从他们凝重、严肃、认真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奢华的装扮,而这也体现出司蛮到底是多么的荒芜。
荀彼岸用力的瞪了一眼轩辕祁墨。
跟这种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半残人士相比,她更欣赏殿下的这几个人。
几人看到轩辕祁墨那张绝美倾城的脸,都愣愣的好一会儿没回神,还是曹翔轻咳一声,他们才想着跪拜。
“见过苑国皇帝。”
除了司蛮的皇帝是微微低头,其他人都行了跪拜之礼。
轩辕祁墨虽然一身白衣,但还是威严十足。
“司蛮国的皇帝今日来我苑国,真是让我整个苑国都蓬荜生辉,但朕不知,你大老远从司蛮亲自来我苑国,是有何要事?”
“是这样的,两个月前,一位苑国的医者路过我司蛮的几处城镇。那几处城镇一直都有疫病,但那位医者竟然治愈了这几处城镇的疫病,所以我此次前来苑国觐见苑国皇帝您,就是想向您求取治疗疫病的良方,也想亲自见见那位善心的医者。只要苑国皇帝您也帮助我,我愿尽我所能……”他的话只说到这里,没再继续,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以他的能力能帮这样强大的君主什么忙。
轩辕祁墨淡然的听着他的话,稳坐在龙椅之上。
荀彼岸却有些感触。
这位皇帝竟然将自己的身段放的如此之低,一口一个‘我’,从不是说‘朕’,而且对待轩辕祁墨用的也是‘您’,看来,他是真心想要救自己国家的百姓。他是那种能屈能伸,很是少见的,只为百姓着想的皇帝。
这让荀彼岸对他又尊敬的几分。
轩辕祁墨侧目看向她。
荀彼岸对他使使眼色,叫他快给人回应,别再失了礼仪。
轩辕祁墨是真的觉得很麻烦,不过他还是霸气袭人道:“既然是救人之事,朕当然愿意帮你,朕也会帮你寻找那位医者,不过……”他拉长声音,不再继续说下去。
司蛮皇帝马上抱拳深深弯腰:“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您但说无妨。”
轩辕祁墨又看向荀彼岸。
他幽深的眼神挑了一下告诉她:轮到你了。
荀彼岸立刻扬起职业笑容。
她走下台阶,来到司蛮皇帝的面前,开口非常尊敬的叫了他一声:“皇帝陛下……”
司蛮皇帝有些惊讶。
其实在七国之中,其余六国都很看不起司蛮,就连司蛮的百姓都怨他无能,只有几个亲信是发自内心的敬他为皇上,其余人都是随口敷衍,被她在轩辕祁墨的面前这样叫着,让他很感激她,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不瞒你说,其实那位苑国的医者是我叫他去的,方子也是我给他的。原本我是不打算告诉你,想继续隐瞒你,但看到你方才的表现,我决定跟你说实话。我叫那位医者带着方子去你司蛮,就是要引你来亲自来苑国,让你亲自向我们的皇上求医,当然,我也不都是没安好心,我手中不但有那两张方子,还有很多治疗疫病的法子,更有如何在沙漠中找到水源的办法,还能教你们国家的人怎么在沙漠之中生存,最重要的,是我能让你们国家在一堆沙子中变得富饶起来,让其他六国的人都不敢再轻视你们。”